可今日,它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了,它必須站出來說點什麼。
“阿東,聽我說一句。”
阿東側目看向它,眸光越發的冷淡:“阿元長老?你想說什麼?”
阿元道:“阿風族長還在時,它曾跟我說過,它說,在它第一眼見到阿信時,它便感到阿信的與衆不同,不止是它擁有一雙與衆不同的藍色眼睛,究竟哪裡不同,它說它也不清楚,但那是一種感覺,一種顯而易見的感覺。”
“它還說,若寒蛟族真能有一天突破那道無法突破的壁壘,而突破這道壁壘的人,一定會是阿信,它說它從阿信的眼神裡,看到了許多不同的東西,和所有寒蛟都不一樣的東西,我想,這就是阿信可以做到,而我們不能做到的根本原因。”
阿元看着阿東,目光灼灼:“我相信同樣的話,阿風族長也跟你說過,不知你還是否記得。”
記得,他當然記得,就算有很長的一段日子裡,它都不記得,但此時,它是記得的。
可那又如何?
“你想說什麼?不防直說。”阿東有些不耐煩。
阿元道:“我只想說,阿信說的沒錯,他能做到,不代表我們也能,化身看起來很好,但其中的危險,你又知道幾分?”
阿東冷哼:“危險又如何?世上本就沒有輕鬆便能得到的寶貝,想要成爲高貴的龍族,不付出些代價,怎麼可能成功?”
阿元道:“這種代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阿信說的對,各有各的機緣,我們一世生活在海底,一世都沒能突破這壁壘,這就是我們的宿命,阿信他突破了,那是屬於它自己的機緣,你現在以阿古的性命逼迫他交出自己的機緣,這是破壞天道之舉,就算阿信真的如你所願的將化身之秘說出,我想,你也一定不會成功。”
阿東怒極,眼前的阿元,像極了當年的老族長,那個老東西,總喜歡在它面前講道理,一套一套又一套,真當它阿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蠢材嗎?
“你閉嘴,別忘了,我纔是族長,寒蛟族的未來由我決定,不是由你來決定。”
阿元也拔高了音量:“那就用你自己的本事,爲何要用這種自相殘殺的方法來逼迫阿信?”
阿東忍無可忍,它突然揚起了長尾,夾雜着憤怒的巨大蛟尾狠狠砸上毫無防備的阿元。
阿元本就年邁,力量一天天的在衰退,此時被阿東這一襲,打得它幾乎就要散架了。
阿遠的身體重重落在了阿古的身邊,阿古大驚,它從沒想過,阿元竟然會站出來爲它們父子說話。
它以爲,阿元和阿東是一夥的,是它們一起謀奪了父樣的族長之位,父親的死,也和它們脫不了干係。
可此時此狀,令它搞不清楚狀況,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阿元想再站起來,可它辦不到,它感覺到生命力正在一點點的消失,它知道它快不行了。
擡眼看着身邊不遠處的阿古,它虛弱又無奈道:“阿古,你一定沒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