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姬點頭,想到自幼至今受的苦,想到遠在西疆的孃親,她的眼眶立時紅了。
“皇上,臣女的親生母親本是父王正妃,直到十年前父王去了一趟西勃國,回來後立馬便將母親貶爲妾室,隨即迎娶了西勃國的公主,白蓮,大家都叫她蓮妃,而我的母親,卻平白無故的變成了妾。”
“蓮妃爲人十分陰毒,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我和母親在她手下不知吃過多少虧,父王從來對我們的死活都是不管不顧的,直到那一年,父王發現我對音律十分有天賦,突然就轉變了態度,不斷請了琴師入府教我琴藝,我爲了能讓娘少受些苦頭,拼了命的學。”
“三年前,父王不知從哪裡認識了元道,將他請進了府裡,元道的琴技十分了得,他教了我一種很特別的撫琴之法,我初時只當是另一種很厲害的琴技,直到學會之後才發覺,用這種琴技彈出的琴音,有攝人心魄的效用。”
“就是剛剛你在雍和殿彈的那種琴曲?”楚天齊問。
洛姬點頭:“正是,父王命我以琴音迷惑皇上的心智,獲取皇上的歡心,以達到讓我留在宮中的目的。”
楚天齊自然也猜到了遼王的用意,又問:“那他有沒有對你說過,他讓你留在宮中的目的是什麼?”
洛姬搖頭:“他沒說過,但一定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這些事,他從來都不會告訴我。”
鄭仲文朝洛姬問道:“他在府中時,與什麼人接觸最多?什麼人時常出入王府?”
洛姬又是搖頭:“我不知道,我被父王拘在院子裡,從來都不許出去,此番來京,是我自記事起第一次出王府。”
三人的眼中皆泛出深淺不一的同情,洛姬父母雙全,卻有着如此悲慘的童年生活。
洛姬想到母親,立時起身撲通跪在了冰冷的地面,朝楚天齊重重磕了一頭:“皇上,請皇上救救我母親。”
楚天齊擡手:“快起來說話。”
溶月上前將她扶起,揉了揉她額間的紅印,又將手裡的帕子遞上:“今兒既然來了御書房,這事便一定會有個章法,你先莫急,皇上自有主張。”
楚天齊點頭,道:“朕剛剛和並肩王商量過了,即刻秘密派人去西疆,暗中將你母親救出王府,再尋一處安全之所,讓你們母女團圓,只是你現在還不能離開,需要將這場戲演完才行。”
洛姬大喜,心中感恩萬千,連連道謝:“謝皇上!”
三人又細議了一翻,直到深夜時方纔議定計劃,楚天齊留他們在宮中住下,溶月卻搖頭:“今日不行,遼王的耳目定然在宮外候着,我們不能讓他拿住話柄。”
仲文點頭:“月兒說的沒錯,遼王此時一定巴不得你和郡主鬧出點什麼事情來,他好拿住這個話柄,逼你留下郡主,以實施他下一步的計劃。”
楚天齊笑道:“說的不錯,是朕太大意了,既然這樣,那朕就不留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