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永春不敢言語,只用祈求的目光盯着溶月:“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月兒,看着我將你養大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放過我吧。”
溶月搖頭:“早在你協同你的夫人幾次三番要我性命的時候,我欠你的生養之債,早就還清了,我不再是你的女兒,而是你的仇人,你不要求我放過你,不是我不放過你,是你自己沒有放過你自己,你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且罪有應得。”
祁永春怒了:“既然你不肯幫我,你來幹什麼?”
溶月笑道:“當然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現在見你過得這麼好,那我就放心了。”
祁永春氣得差點沒吐出血來:“你,你,你竟然如此狠毒冷血,眼睜睜看着親生父親受苦受難還笑得出來?你簡直,簡直——”
“簡直什麼?你說呀”她冷哼:“你幾次三番害我性命,而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饒過你,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後悔嗎?早在當初,我就不該讓你只是貶官回鄉,而應該讓你先嚐嘗楚宮天牢的滋味。”
溶月最後看了他一眼,涼涼道:“這裡就是你餘生的歸宿,你好好待着吧,外面的空氣有多新鮮,你永遠都嘗不到了。”
看着她絕然而去的背,祁永春頹然跪坐在了地上,最後的一絲希望,就此破滅,難道真如她所說,他的餘生,都將在此度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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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王都。
“王爺,咱們來這裡已經兩天了,就這樣等着嗎?”司馬長風見鄭仲文整天拉着他在都城裡轉,就是不提入宮營救的事,心裡有些着急,忍不住問道。
鄭仲文指着前頭的布莊道:“先不說這個,先去買點東西,回客棧我再與你細說。”
他拉着司馬長風進了布莊,轉了一圈後,他指着掛在牆壁上的兩套女裝道:“這兩個樣式的衣裳,給我來兩套最大號的。”
掌櫃的看了他一眼,問:“最大號是多大號?穿的人來了嗎?”
仲文搖頭:“沒來,是我大姑,她個高,骨架也大,跟我差不多,你就照我這樣給來兩套。”
掌櫃賣衣服布料二十來年,什麼樣的身材都見過,就是沒見過有哪個女人能長成他這樣的身架子,又高又壯的。
可既然人家客人這樣說了,他只管賣就是。
“那我給您量量身,您三天後來取。”掌櫃笑道,拿了皮尺上前。
仲文自懷裡摸出一錠足十兩重的銀錠子,道:“明天來取,這些夠嗎?”
掌櫃一愣,這一套衣裳只賣一兩銀子,他出十兩?
掌櫃樂的合不攏嘴,趕忙接下銀子,樂呵道:“雖然有些趕,但趕一趕,還是能趕出來的。”繡娘做這一身衣裳要兩天,工錢是三錢銀子,他就大方點,給她們一兩銀子,還怕趕不出貨來?
掌櫃量完身,笑問:“您再看看別的,小店的布料可都上好的。”
仲文擺手:“先這樣,需要再來,記住不要耽誤我的事,否則賠我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