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生不如死了,什麼也不想,只要馬上得到解藥,緩解這種痛苦。
她朝一旁代寫書信的先生道:“可否借一下紙和筆?”
那先生趕忙將紙和筆奉上,並親自磨好墨汁。
“立下字據,證明是你放火燒了這孩子的家。”
他初時不肯,他也不是個傻的,這字據一旦寫下,將來很有可能會成爲一個禍患。
可眼下不是他逞能的時候,腹中的疼痛令他連呼吸都覺得十分困難,他甚至懷疑會不會就這樣疼死。
“還不寫?”司馬長風怒道。
男人無奈,只好提筆依言寫下字據,並按上自己的手印。
等溶月細細查驗無誤後,這纔將一顆白色丹丸丟進了他的嘴中:“這藥每三個月吃一次,到期未服,今日所受之痛,將翻倍加劇,你可以不信,試試便知。”
白色的丹藥下肚後,腹中的火灼感明顯減輕,五臟扭結的疼痛感也漸漸緩和,他氣喘如牛,心中盤算着該如何報復眼前這兩個臭小子,可又怕真如那小子所言,每三個月要服用一次解藥。。。
“你還不滾?”
男人心有不甘,卻又不敢不從,只能雄赳赳的來了,灰溜溜的走。
一直躲在冰兒身邊的女孩終於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溶月朝那女孩問:“你願意跟我走嗎?我是個大夫,你身上的傷需要好好養着,否則會出大事的。”
女孩如今無親無故,無依無靠,她雖然很想回到自己爹孃的身邊,可爹孃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再想又有什麼用。
她點頭:“嗯!”
冰兒揉了揉她的頂發,笑道:“傻孩子,公子和剛剛那惡人不同,你不用怕,我們都是好人。”
女孩心下稍安,緊緊拽着冰兒的衣袖不肯撒手,她們就像是她即將沉入水底前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最後一線能拯救她的希望。
見溶月帶着女孩要走,司馬長風趕忙跟上:“楚公子要帶她去哪裡?”
溶月頓足,側目看向司馬長風,眸間警惕之色漸濃:“你認識我?”
司馬長風搖頭。
“既然不認識,爲何知道我姓楚?”
司馬長風笑道:“楚兄誤會了,切莫多想,兄弟我剛剛也在琴行報名,恰好就站在你身後,瞧見了你報名時寫下的名字,僅此而已。”
溶月眉間疑色散了三分,脣角勾出一絲若有廝似無的笑容:“原來如此,倒真是小弟多想了。”
司馬長風看着她的眼睛,清澈如水,偶有華芒一閃而過,幽幽黑瞳似一汪深潭,深不見低,卻又引人忍不住想要窺視。
這樣的一雙眼睛,卻有着這樣的一張臉,極是不配。
“我叫司馬長風,本郡人,不知楚兄弟來自何方?”
溶月淡笑:“我自京都而來,久慕東郡琴鄉之名,特來見識見識。”
“這麼說,楚兄弟也是極擅琴之一道咯?”司馬長風笑問。
她搖頭:“極擅談不上,略通一二,來此也是爲了長長見識,多結識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