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不算氣派,可朱門上的雕飾卻透着古雅,一塊用金粉寫成的錦繡莊牌匾,在陽光下反射着耀目光芒。
他們還沒上前,便見一行人急匆匆從另一個方向趕緊回了錦繡莊。
這些人鄭仲文和祁溶月都認識,正是周焦身邊的幾個侍衛。
鄭仲文立時翻身上馬,衝上前將他們攔下。
幾個侍衛一看是鄭仲文,臉色皆是大變,“鄭,鄭王爺?您,您怎麼——”
這時鄭仲文已經看見了被侍衛背在背上的周焦,周焦昏迷着,下巴滿是鮮血,面色蒼白,顯是受了極重內傷的模樣。
“他怎麼了?”鄭仲文問。
侍衛道:“鄭王爺,太子在街上被一個奇怪的人打傷。”
祁溶月一手扣住周焦的腕脈,周焦的手很冷,非常冷,像是剛剛從冰潭裡爬出來一般,這很不正常,“是誰打傷了他?文兒呢?”
侍衛忙道:“是一個奇怪的男人,他搶走了郡主,太子殿下拼命去救,可那人功力出奇的深厚,我們連邊都沒捱上,太子殿下還受了重傷。”
三人皆是面色大變:“你說什麼?文兒被搶走了?究竟是誰幹的?”鄭仲文怒急,一把揪住了侍衛的衣領。
侍衛也是無奈,發生這樣的事,並非他們所願,如今太子又這模樣,他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侍衛搖頭:“我們也不知道那人的來頭。”
萬琨怒道:“無緣故的,他怎麼會搶走文兒?其中不可能沒有緣由。”
祁溶月見周焦的臉色越來越差,忙道:“先帶焦兒進去療傷,他傷的很重,再不施救,就來不急了。”
侍衛趕忙一腳踹開大門,領着三人入府。
侍衛將周焦平躺於牀榻,萬琨擠上前,一把扣住周焦的腕脈,一股奇寒之氣衝指而來,他趕忙縮手:“這是什麼功法?怎會有如此重的寒氣?”
祁溶月搖頭:“從未見過,功力十分霸道,不是一般的高手。”
周朝的幾個侍衛也知道祁溶月和萬琨都是神醫,連他們都說出這種話,那太子殿下是不是沒救了?
幾個侍衛紛紛跪倒在地,朝着祁溶月磕頭:“公主,求公主看在太子叫您一聲師傅的份上,救救他吧。”
祁溶月道:“不用你們說我也會救他,你們都出去吧,琨兒留下。”
萬琨知道祁溶月要做什麼,如今若想救周焦,唯一的辦法便是爲他行鍼,逼出體內的寒氣。
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人是知疲知倦的,但在行鍼過程中,卻絕對不能中斷,否則寒氣便會倒轉逆行,破壞他體內的經脈,造成無法恢復的內傷。
所以祁溶月才讓他留下,在必要之時,二人交替換手,成功面更大些。
溶月朝萬琨道:“琨兒,我知道你怨他,我又何嘗不怨,可他是周焦啊,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同門兄弟,更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無論他犯了什麼錯,我們都該給他改過的機會,不是嗎?”
萬琨輕嘆:“我明白,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