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諾將她扶起,滿目苦惱:“文兒,不是我不肯放你走,是我爹他——我也沒辦法,連我都出不去,何況是你。”
她看着眼前的上官諾,他的目光,似乎不再如從前那般坦然,她突然意識到,上官諾他變了,他已經不再是從前的上官諾。
軟骨散,真的是上官拓給她下的藥嗎?
她想到曾經住的房裡,枕頭下有一隻布包,裡頭裝着一些丹藥,還有一包針,是她平日帶在身邊防身用的,那日走的急,她沒來得及帶走,若那房間一直空着,東西便一定還在。
她道:“既然你這麼爲難,我也不想難爲你,你先扶我回房,咱們孤男寡女,我住在你這裡,怕是不太好。”
見她不再堅持,上官諾心頭暗喜,這點小要求,自是應允。
她原來的房間一直空着,依然保持着她離開時的模樣,便是牀上的被子,也沒有人碰過,依然是她剛起牀時那般的凌亂。
上官諾道:“自從你走後,我再沒讓人進來過,這是你的房間,你住過的房間,我希望你能回來,所以一直原封不動的留着,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
他聲音低沉,可那喜悅之情卻在字裡行間流淌,讓人想忽略都不行。
她在牀沿坐下,無心聽他真情流露的告白,“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上官諾面色一僵,乾笑道“你現在行動不便,我若走了,你連口水都喝不到,我——”
“我不想喝水,我只想獨自呆一會,你走吧。”她別過頭,隱下面上的厭色,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剋制自己的情緒,努力不朝他發火,努力不將自己的厭色變現出來。
“那好吧,你先休息一下,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他深看了她兩眼,心中悄悄嘆了一氣,轉身離開。
門關上,確定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迅速掀開枕頭,那隻布包果然還在,裡面裝着幾隻丹藥瓶,其中正好就有軟骨散的解毒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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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上官拓朝崔管事問:“木蒼居那邊怎麼樣了?”
崔管事面泛喜色:“侯爺果然料事如神,我們這邊還沒動手呢,世子已經先下手了。”
上官拓挑眉“哦?他做了什麼?”
崔管事笑道:“世子給她喂服了軟骨散,看來世子是開竅了,只是不知,世子此舉,是單純的想要保她性命,還是帶着私心將她留下。”
上官拓放下手中的奏本,淡笑道:“依我看,兩者都有,想來後者居多吧。”
崔管事附和:“屬下也是這麼認爲,看來世子很快就能如願了。”
上官拓搖頭:“這可未必,鄭念文這丫頭,我雖與她不相熟,可她的性子,我倒是能猜透幾分,不是個好糊弄的丫頭,且個性極強,想讓她委屈求全,幾乎不可能,除非——”
崔管事一臉好奇,見侯爺斷了句,忙問:“除非什麼?”
“除非她真的喜歡上諾兒,心甘情願留在諾兒身邊,否則,她留下,始終都是個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