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簡蘊和雪兒被帶到了東宮。
雪兒一見祁溶月,立時眼淚像斷線的珠子般不斷往下掉,拼命的忍也忍不住,哽咽着聲,淚眼朦朧的看着眼前消瘦了一大圈的小姐:“小姐,你受苦了。”
祁溶月也紅了眼眶,她搖頭:“我很好,我沒事,傻丫頭,別哭了。”
簡蘊深吸了一口氣,將淚意狠狠嚥下,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朝祁溶月使了個眼色,祁溶月會意,立時揮手命所有人退下。
殿中變得空曠又安靜,簡蘊這才走到祁溶月身前,握住她的手,狠狠的捏了一把,眼裡有濃不可化的埋怨:“你呀,真是太任性了,若是爲了找寒蛟須而有個什麼不測,你讓我怎麼辦?我可還指着你將來給我養老呢。”
溶月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落下,面上卻拼命的笑着:“師傅您真搞笑,憑什麼讓我給你養老?你馬上就要和萬先生成親了,你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當然是你們自己的孩子要給你們養老,憑什麼是我?”
簡蘊憐愛的爲她擦去眼淚:“憑什麼?憑我是你師傅,一日爲師,終生爲母,怎麼着?你還想賴賬?”
她搖頭,再說不出話來,將頭埋入師傅的懷裡,泣不成聲。
“好了,傻孩子,別哭了,都過去了,有師傅在,一切都有師傅在。”她仰頭,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天瑜這丫頭,生而爲公主,本該有快樂無憂,一世尊榮的生活,卻偏偏要遭遇這樣多的磨難,每次眼見幸福到了眼前,卻又突然的遠離她。
半晌後,二人終於漸漸平復了心情,她朝簡蘊問:“仲文他現在如何?”
簡蘊皺眉,長嘆了一氣:“蛟珠爲他帶來了全新的生命,卻也令他失去了原有的記憶,可他卻偏偏記得你舉刀刺他的一幕,將你恨之入骨。”
她苦笑,事情的發展,出乎她的意料,她以爲,仲文最多也就是失去了記憶,卻沒想到,他還將她給恨上了,命運真是和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也好,恨上了也好,只要和我劃清界限,他或許才能過上真正的幸福生活。”
簡蘊立時橫了她一眼,沉聲道:“你說什麼渾話呢?沒有你的生活,怎麼能是幸福的生活?愛一個人有多深,恨一個人就有多深,他是因爲愛你,所以纔會恨你,只是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只要你們重新在一起,我相信,過去所有美好的回憶,都會回來,全都會回來。”
“師傅,咱們何必自欺欺人,破碎的心如何能復元?”
簡蘊強硬道:“我說能就能,你不必多言,我和雪兒來這裡找你,便是要想辦法帶你離開。”
祁溶月道:“周安答應過我,等他登基後,便會放我離開。”
簡蘊一臉訝色:“他真的願意放你離開?這麼說,你們倆成親,不是真的?”
祁溶月笑道:“當然不是真的,我就算今生不能嫁給仲文,也不會再委身於別的男人,周安心裡也清楚,所以他並沒有強求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