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猛然擡頭,緊緊盯着閔恆之的臉,驚問:“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楚天齊衝到閔恆之的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死死的瞪着他的眼睛。
閔恆之紅着眼,看着天齊的眼睛,苦笑:“你難道還沒發現嗎?溶月她有多像一個人,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兩個如此相像的人?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難道沒有感覺到,她對你的感情,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嗎?”
血濃於水?
他只有一個姐姐,再沒有別的兄弟姐妹,與他血濃於水的人,只有皇姐啊。
“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你給朕說清楚。”他不敢想,不敢去想那種可能。
閔恆之道:“你還不明白嗎?溶月她,就是你的皇姐,她是你的親姐姐啊。”
楚天齊的手緩緩鬆開了,眼前一幕幕都是他和溶月在一起的畫面,她知道有關他和父皇母后所有的一切,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平時有什麼小愛好小毛病,甚至知道母后藏寶戒的暗格在哪裡,這可是連他都不知道的秘密啊。
他怎麼這麼傻,這麼明顯的答案,他卻始終沒有想通,他竟然連自己的親姐姐都沒認出來。
心好痛,他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裳,只覺氣息不順,眼前一黑便軟倒在地。
“來人,快來人,皇上昏倒了,宣御醫,快宣御醫。”
閔恆之驚慌的聲音在他耳邊不斷響起,他的意識漸漸渙散,他多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噩夢,他醒來時,皇姐還在他的身邊,父皇母后也沒有死,他們一家人還和從前一個快樂的在一起。
鄭國公府。
“夫人,出事了。”鄭國公匆匆進入上房。
鄭夫人一臉好奇:“出什麼事了?你這臉色這麼難看。”
鄭國公拉着夫人的手至桌前坐下,他端了桌上的半盞溫茶喝下一口潤了潤嗓子,這才道:“我剛得到消息,溶月她,沒了。”
鄭夫人一臉懵:“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了?”
鄭國公嘆道:“周朝送來國書,溶月思鄉情切,憂鬱成疾,終是不治身亡。”
鄭夫人大驚失色:“什麼?這,這怎麼可能?她不是神醫嗎?神醫怎麼會得這種病?”
鄭國公道:“誰說不是呢,我剛剛聽到這消息時,也以爲自己聽錯了,幾番確認才知道這事是真的,皇上也因此事病倒了,宮裡都亂成了一鍋粥。”
鄭國公看了眼外頭,嘆道:“我最擔心的,還是咱們仲文,這眼看就要成親了,又出這檔子事,你說他會不會——”
鄭夫人搖頭:“不會,肯定不會,仲文不是說過嗎,他現在一點也不喜歡溶月,認定她是殺害他的兇手,狠不能殺了她報仇。”
鄭國公搖頭:“他說這種話你也信?你是沒看見他的書房裡,那滿缸都是溶月的畫像,每一幅都是他自己親手畫的,他若真不喜歡她了,用得着這樣嗎?”
鄭夫人倒是真不知這些,一臉的驚訝:“他真的每天都畫溶月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