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氣得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她的寶貝女兒,於深閨之中嬌養長大,養到十六歲的好年華,許給了他們鄭家,結果在迎親當日,慘遭莫名其妙的退婚,好端端的名門閨秀,難不成就要這樣被他毀了一生嗎?他們薛家當然不能同意。
寶珍也是個有骨氣的,她認定了鄭仲文,堅持不肯退婚,並執意住進這王府裡等他回來,這一等,便是兩年。
兩年的時光對於一個男人或深宅婦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可對於一個花季少女來說,那可是命一般珍貴的年紀,生生熬到了今時今日,如今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薛寶珍是鄭仲文的妻子,是這並肩王府的女主人,他說不要就不要?這不是明擺着逼寶珍去死嗎?
薛夫人立起了身,雙目通紅,將廳裡的三人逐個瞪了一遍,沉聲道“這件事你們說了不算,我這就去皇上面前告御狀,看看皇上是要偏袒你們鄭家,還是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薛夫人撂下狠話,轉身便走了,立時回府穿上誥命服飾,在宮門口通報面聖,可惜皇上‘太忙’,無暇見她。。。
薛夫人剛走,鄭夫人也坐不住了,拉着鄭仲文道:“她說寶珍自盡了,雖然沒出什麼大事,可這事總歸是因你而起,若傳出去,這名聲也不太好,你還是去王府看看吧,免得一會鬧出更大的事來。”
鄭仲文搖頭:“我不會去,一個人要活着很難,要死卻很容易,她若是那般脆弱的女人,早在兩年前我當街退婚之時,她便會死,豈會活到今時今日,還在並肩王府裡以王妃自居,待了整整兩年,這個女人的城府很深,不是一般的難纏。”
鄭國公也點頭:“仲文說的不錯,她這一招,分明就是苦肉計,不過總歸是咱們鄭家對不住她在先,你當街退婚之事,也確實做的不厚道,如今她好端端的名聲被你毀了,想要再嫁個門當戶對的,怕是難上加難。”他搖頭嘆息。
這些鄭仲文也想過,只是事已至此,說這些也已經無用,他能做的,就是從其他方面補償她,補償他們薛家。
鄭仲文朝鄭國公道:“爹,我記得薛寶珍有個哥哥,也在京都任職。”
鄭國公點頭:“沒錯,他哥哥薛霖,在翰林院任修撰一職。”
鄭仲文道:“翰林院修撰,從六品,想要熬上去,憑他們薛家現在的實力,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如若我們許他補翰林院侍讀一缺,可能行?”
鄭國公眉眼一亮,笑道:“從翰林院修撰到翰林院侍讀一位,雖只跨了兩階,可卻是至關重要的兩階,有些人,在翰林院裡熬白了頭,也不過只能熬到侍讀這個位子,薛霖還年輕,若許他此位,想必他日後的仕途也會更爲順遂,薛家人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
鄭夫人半懂不懂,問:“你們父子倆的意思是,許他們家兒子一個官職,讓他們放棄女兒?”
鄭國公點頭:“那就要看他們是看重兒子多一點,還是看重女兒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