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性殘暴多疑,對百姓無義,對百官無情,楚朝交到他的手裡,凶多吉少,可又能如何?你們縱有千萬條理由,也是師出無名,最終依然要被冠上叛臣亂黨的罪名,恆之啊,你可是閔家唯一的香火了,你可不能再出半點的差錯。”
閔恆之搖頭,他起身,走到阮宋身前,扶着他的手臂坐下,道:“阮伯父,你錯了,我們並非師出無名,我也沒有反叛謀亂之心,我只想,幫皇上重回帝位,讓楚朝恢復以往的繁榮昌盛,爲我做過的錯事,彌補一二。”
阮宋舌頭一顫,忙問:“你說的皇上?是什麼意思?”
閔恆之的聲音低沉了三分,一字字道:“皇上沒有死,死的是皇上身邊的宮女,我救他出宮,爲的就是保全他的性命,有朝一日助他重回帝位。”
阮宋驚的面色發白,皇上沒有死,皇上沒有死,這五個字,不斷在他耳邊重複不斷,宛如一個個驚雷在他頭頂炸響。
他反手一把抓住閔恆之的手,驚聲問道:“那,那皇上他現在在哪裡?”
“他和鄭世子在一起,很安全,找到黑騎軍他們便會回來,與鄭侯的二十萬大軍會師。”他幽深的眼眸緊凝着阮宋,一字字道:“我們不需要你做什麼,只要你依然固守南渭,按兵不動便可。”
阮宋明白他的意思,楚朝四方有軍,隴西二十萬,南渭三十萬,漠北五萬,丹西十萬。
漠北五萬不足爲懼,只要找到黑騎軍,那五萬大軍根本就不是黑騎軍的對手,丹西十萬大軍路遠數千裡,且丹西連年戰亂,根本不可能抽調出軍馬以對抗鄭侯的二十萬大軍。
所以,楚廉唯一的依仗,便是南謂這三十萬大軍。
只要他阮宋不發兵,那楚廉的皇位便會不保。
阮宋一臉呆,不知該說什麼,心臟砰砰砰亂跳不止,信息量太大,一時之間消化不掉。
閔恆之又道:“我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你現在無法給我答覆,不着急,你先回謂南,待你想明白了再做決定不遲。”
阮宋見閔恆之沒有逼着他立時做決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起身道:“好,我回去想想,告辭。”
許是受了太大的驚嚇,阮宋的精神太過恍惚,一出晉王府便跌了一跤,小腿磕到門外的石階上,生生給磕斷了骨頭,讓人給擡了回去。
阮宋在晉王府大門外摔斷腿的事很快便傳進了宮裡,落在了楚廉的耳中,他眼神明滅不定,幽如深潭,嘴角始終掛着一絲冷冷的笑意。
“阮宋去見晉王,究竟都說了什麼?”究竟說了什麼話,竟讓堂堂一位國公爺這般惶恐,連走路都會跌跤。
李苦搖頭:“回皇上,二人說話時遣退了下人,廳外又有親信侍衛把守,無從得知。”與他一同去的人確實沒有人知道阮宋和晉王究竟說了什麼,可他李苦卻藏身於樑上,將二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知曉了不少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