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順的面上,一閃而過的寒芒,溶月沒有錯過,她笑道:“既然你自己選擇了這條路,將來無論結果是什麼,你都不要怨天尤人,要記住今時今日心中的想法,有因,必有果。”
薛寶珍依然笑容晏晏,不論對方說什麼,她都掛着一臉笑意,刀槍不入的模樣。
祁溶月也懶得跟她再費口舌,揮手道:“你退下吧,我乏了。”
薛寶珍起身告辭,剛走出房間,便瞧見王爺抱着一個孩子往這邊走來,他一臉溫柔的笑意,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跟那孩子說着什麼,孩子時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逗得王爺合不攏嘴,眼神溫柔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難道是因爲這個孩子嗎?因爲有了這個孩子,所以才堅決要退婚,因爲這個孩子,所以才必須要給她和她的母親一個名分?
王爺已經走近,他懷裡的孩子扭過了頭來,她胸口一陣窒息,好漂亮的女孩。
雖然只有一歲半,卻已經是個小美人胚子,臉上雖有些許王爺的影子,但總歸不算太像,像她母親嗎?不,除了眼睛,一點也不像。
論到眼睛,她總感覺王妃的眼睛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彷彿在哪裡見過,可這張臉,分明如此的陌生。
鄭仲文沒理她,甚至沒有正眼看她,直接抱着孩子進了裡屋,門沒關,屋裡傳出他親暱叫王妃月兒的聲音,傳出他像尋常男人哄孩子的聲音,那是他對她從未有過的溫柔。
這些,本該都屬於她的,全都該屬於她啊!
會拿回來的,總有一天,這些,這所有的一切,都會拿回來的。
“你們都說了什麼?”確認薛寶珍離開後,鄭仲文朝祁溶月問。
她聳肩:“沒說什麼,她有備而來,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放在心上,看來是鐵了心要在這裡過下去,伺機而動。”
鄭仲文笑:“你擔心嗎?”
她不解:“擔心什麼?”
“擔心我有朝一日會被她勾了去。”
她也笑:“你如能隨便被一個女人勾了去,我擔心又有什麼用?只能證明我有眼無珠,識人不清。”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沒好氣道:“說一句擔心會掉肉嗎?也讓我感覺一下酸酸的醋味嘛。”
她揉着自己的臉蛋,白了他一眼:“服了你,哪有人像你這樣逼着妻子吃醋的?”
仲文看了眼四周,奇道:“小白呢?從昨兒起就沒看見它了。”
溶月聳肩:“不知道,可能藏在什麼地方睡覺吧,小白喜歡安靜,昨日王府太吵鬧,它許是煩了,去什麼地方躲清靜了吧。”
仲文搖頭:“看來指望它保護咱閨女是指望不上了,還是由我這個爹爹親自來保護吧。”
“說得好像你家閨女被強盜盯上了似的。”她笑着搖頭。
“豈止是強盜——”他激動了起來,指着女兒的小臉蛋,誇張道:“你看看咱們閨女,這模樣,這長相,結合了咱們倆人的優點,將來長大了,定是個絕色美人,我可得把她看好了,不能讓那些壞心眼的男人給誆騙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