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了眼手背,搖頭:“我沒事,藥箱裡有藥,你去取來,塗上一點就好了。”
雪兒越發的討厭許氏,惡狠狠的瞪向她:“都怪你,若不是你剛剛推了小姐一把,她也不會失手打翻茶水。”
許氏也疼的厲害,被雪兒這一嚷,火氣也來了:“怪我?你怎麼不說怪你自己?剛沏好的茶爲什麼不放放再送來?”
雪兒雙手插了腰,怒道:“你還好意思說,這大半夜的,我家小姐盡心盡力爲你兒子治病,你們倒好,連杯茶都沒有,夜深寒重,我自是想小姐喝上口熱的,你呢?你——”雪兒的話被祁溶月打斷住:“雪兒,算了,她也受了傷,扯平了。”
聽了小姐的話,雪兒這才罷了嘴,隻眼神依然十分不爽的剜了許氏一眼。
許氏見兒子似乎好了許多,心裡高興,便也不再和雪兒計較。
這般一折騰後,莫自賢反而睡的安穩了,再沒有醒過,直到天明時,也依然沉沉睡着。
莫大郎來時,瞧見兒子胸口依然在起伏,臉色看起來也好了不少,忙拿眼去看許氏。
許氏坐在凳子上搖頭,表示不知情況,她想問又不敢問,怕聽見自己不想聽見的答案,便一直這麼耗着。
莫大郎走到剛剛上好藥的祁溶月身前,低聲問道:“溶月,賢兒他,他怎麼樣了?”他竭力的保持着平靜,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疼愛了這麼些年,貌似平穩的話音裡,浮動着輕輕的顫抖,落在祁溶月的耳中,令她生出了許多的不忍。
她擡眸,看着眼前高大無措的男人,淡聲道:“放心吧,他死不了,只要好好養着,命肯定能長。”
一旁的許氏聞言,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也顧不得腳底的疼痛,三步並兩步的衝到了祁溶月的跟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大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賢兒他,他的真不會死?”
許氏的指甲很尖利,溶月的衣裳料子很纖薄,就這麼一抓,那尖利的指甲幾乎要嵌入她的皮肉之中,疼的她直皺眉。
“我說不會死就不會死,放開!”她不喜歡許氏,從不掩飾,許氏也不喜歡她,更是流於表面,她們之間,無需客套。
雪兒見許氏還不撒手,一巴掌拍向許氏的手臂,怒道:“你害得小姐手背燙傷了還不夠,現在又要用你的爪子抓傷她嗎?”
雪兒的力氣可不小,用了十足的勁,疼的許氏趕忙撤了手。
莫大郎一聽這話,面上的喜悅散去大半,一眼瞧見祁溶月纏着白紗布的手,皺眉道:“怎麼回事?你燙傷了溶月?”他眼有怒氣,聲音也冷了三分,不悅的瞪着許氏。
許氏面色訕訕,扭捏道:“我也不是故意的,當時賢兒看起來不太好,我是,我是太着急了!”
雪兒道:“哼——幸虧你不是故意的,你若是故意的,我鐵定饒不了你。”
許氏擡眼瞪了雪兒一眼,心裡將雪兒這嘴利的丫頭可是恨透了,這丫頭說話不留半分情面,拿她這堂堂莫家主母半點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