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一聽女兒的話,匆忙拿眼去瞧,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是她,這,這怎麼可能?她怎會,怎會和皇上坐在一起?”
這時皇輦已經過去,跟在後頭的,是一長串的在京朝官,其中便有她的父親祁永春。
她爬起身,擠到了前頭,一把拉住父親,急問:“爹,剛剛皇輦裡坐着的,真是祁溶月?”
祁永春現在幾乎悔斷了腸子,有苦難言啊。
“你先回去,有什麼話回去再說。”他甩袖推開女兒,快步跟上了隊伍。
楚宮
楚天心看着眼前的肖大人,一臉不敢置信:“你說什麼?城門大開,城防營三千精衛人牆護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肖將軍道:“公主,城防營參領伏虎,已經叛了。”
楚天心跌坐在椅中,驚得動彈不得:“這麼說,我們徹底沒希望了嗎?”
肖大人急道:“公主,來不及了,走吧,趁着現在他們還沒趕來,快些離開吧。”
楚天心搖頭:“不,我不走,我憑什麼要走?這裡是我的地盤,我爲何要走?該走的是他們,是他們!”
她歇斯底里的狂嚎,肖大人卻再沒有耐心聽她發瘋,只道了一聲保重,轉身便跑了。
她喊了聲來人,卻已經沒有人來,大傢伙都知道,楚宮即將易主,她在一衆宮人的眼裡,已經不是主子,而是階下之囚。
她來到楚廉的牀前,父親癱在牀上,滿目苦痛之色,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既不能幫父親保住江山,也無法令父親重獲健康。
她伏在父親的胸前哭泣,悽婉哀絕。
楚廉的內心十分痛苦,恨自己無力站起,不能保住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江山,更恨自己無法再繼續護佑寶貝女兒。
他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隻眼睛裡不斷的溢出淚水,心疼不斷哭泣無助又絕望的心兒。
好恨,究竟是哪個刁民想害朕?
輕緩的腳步聲由外而入,緩步至楚天心的身後停下,未發一言。
楚天心感覺到有一道冰冷的利芒落在她的後背,慌忙回頭。
祁溶月一如既往的淡然而立,眼神清冷,面上掛着的笑容十分涼淡。
她心頭一喜,顧不得去想其他,慌忙衝上前,一把抓住祁溶月的手,嚷道:“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快,快給皇上看看,他不知怎的突然就不能動了,你——”
楚天心話音未落,一旁的雪兒毫不客氣的將她一把推開:“你做什麼?不要碰我家小姐。”
楚天心活這麼久,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她,就算是楚天瑜在世時,也沒有這般不客氣的對她說過重話。
她氣的渾身顫抖,指着雪兒道:“你,你這賤婢,憑你也敢對我無禮,來人,快來人!”
沒有人嚮往常那般應聲而入,偌大的御和殿除了她的聲音外,再沒有旁人的。
她這才恍然驚醒,楚宮已經不是從前的楚宮,她的這個天心公主,也已經不再是真正的天心公主。
雪兒哼道:“俗話說的好,風水輪流轉,楚天心,沒想到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