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逸軒隨在她身後進入院中,見她去了廳裡,便趕忙跟了進去。
祁溶月朝雪兒道:“給客人上茶。”
雪兒退了出去,不大的廳裡便只剩下他們二人。
尹逸軒打量着祁溶月的臉色,見她眼有怒色,便知廉王一定是將成親的事告訴了她。
他笑道:“我今日來,是想和你商量商量成親的事。”
她側目看他,面泛冷笑:“商量?你究竟是來通知我,還是來與我商量的?這事還有商量的餘地嗎?”
尹逸軒面色訕訕,乾笑道:“我知道這事我做的不對,但——”
祁溶月打斷他:“你知道這事不對你還做,你將我祁溶月置於何地?你拿我祁溶月當做什麼?玩偶嗎?”
尹逸軒趕忙擺手:“不不不,我怎會拿你當成玩偶,我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鑑,再說了,咱們本就是訂的娃娃親,現在也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不是嗎?”
“不是嗎?是與不是,你心裡不清楚?”她搖頭:“尹逸軒,我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小人,明面一套,背後一套,虧得仲文至今還拿你當朋友,而你呢?你這麼做,對得起仲文嗎?”
不提仲文還好,一提起仲文,尹逸軒的火氣也騰的往上躥:“別在我面前提他,他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他也不配做我的朋友。”
“是不配,是你不配!”
尹逸軒面色陡沉,冷哼道:“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三日之後我們大婚,成親之後,我希望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也不許再與他相見,往後,你就是我尹逸軒的人,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我不許你的心裡還想着別的男人。”
她冷笑,看着眼前可惡又可笑的男人,搖頭:“尹逸軒,你太將自己當一回事了,我祁溶月可不是你平日見過的那些嬌嬌閨秀,我不會爲了求全而委屈自己,更不會放棄我愛的男人去嫁給一個卑鄙小人。”
他奮而起身,眼睛突然變得血紅,惡狠狠的瞪着祁溶月,鋼牙緊咬,默了半晌才道:“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你求全也好,不求全也罷,這是你的自由,但你記住,三日後進了我尹家的門,便是我尹逸軒的人。”
他忍住體內原始的衝動,死死的盯了她一會,突然轉身離開了廳堂。
祁溶月咬脣,心中將他們尹家十八代祖宗全都咒怨了一遍。
雪兒端着茶來時,尹逸軒早已不見了蹤影。
“小姐,現在咱們怎麼辦?”雪兒已經沒了主意,一臉焦急的看着祁溶月。
此時祁溶月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笑道:“雪兒,你穿上小綠的衣裳,拎個菜籃子出門,到菜市轉一圈,如果沒有人跟蹤你,你就偷偷去一趟永平侯府,將我的信送給鄭侯爺。”
相信很快永平侯府便會得到她要嫁給尹逸軒的消息,她必須讓鄭侯爺知道她的境況,也需要得到他的幫助。
她站在房間的窗下往外看,九月末的秋色已濃,正是落葉的時節,更何談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