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是要命的,天心公主一定會要了他的命,甚至是整個御醫院的命。
天心公主身邊的宮女也慌的要命,朝樑掌院嚷道:“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過來看看。”
樑掌院三步並兩步衝上前,一近身,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他立時心死如灰,彷彿已經看到了明晃晃的砍刀砍向自己的脖頸,從頭涼到腳底。
若只是破水化膿,還是能治的,就算留疤,也只是顏色淺淡的小疤痕,若能配製出上好的祛疤膏,說不定還能恢復如初,可一旦出現這種惡臭味,便表明肌理有損,臉上的肌膚再難恢復如初。
“你這是什麼表情?快說,本宮這臉是怎麼了?還能不能治?”
樑掌院後背冷溼一片,顫着聲道:“下官,下官這,這就給公主,瞧,瞧瞧!”
他越瞧越心慌,見天心公主又拿手去抓臉上的疹子,他趕忙制止:“公主萬萬不可,萬不能再抓撓了。”
楚天心只覺奇癢無比,伸到臉上的手縮回後又伸到後背,手臂,肚腹,全身都覺得很癢,簡直不能忍。
樑掌院根本無法制止她,只能呆傻的看着眼前癢的幾乎要瘋狂的楚天心。
楚天心幸有一絲理智尚存,她朝着樑掌院吼道:“你還愣着幹什麼?快,快將祁溶月給本宮弄醒,立刻,馬上。”
直到此時,她才真正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自己的臉會徹底的毀在這些可惡的紅疹子上。
樑掌院想起祁溶月的存在,心頭稍安,祁溶月曾兩次成功治好天心公主的惡疾,這一次應該也不會例外吧?
他衝到裡間的榻前,伸手便要掐祁溶月的人中,‘恰’在這時,祁溶月睜開了眼前,一臉迷茫的看着樑掌院,道:“樑掌院?我這是在哪?御醫院嗎?”
樑掌院見她醒來,高興的差點沒跪下拜菩薩,忙道:“這裡是雙心殿,祁小姐,天心公主的舊疾又復發了,還請祁小姐速爲公主瞧瞧。”
祁溶月一臉迷惑:“我不是被關在天牢嗎?怎麼到雙心殿裡來了?”
樑掌院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下榻,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趕緊隨我去看看公主吧。”
祁溶月身染風寒之症絲毫不假,兩日水米未進也絲毫不假,身子虛弱更是不假,被他這大力一拽,差點沒栽倒在地。
樑掌院見她臉色慘白,氣息促短,心知是自己太着急了,差點傷到她,忙託扶住祁溶月,滿臉歉意道:“對不住對不住,一時忘了你也是個病人,是我太着急了。”
祁溶月深吸了口氣,淡聲道:“不礙事。”
她隨在樑掌院身後出了裡間,一出門便聞到一股子惡臭,就像傷口日久未愈的腐敗之味。
她脣角微勾,眼眸中有一絲幸災樂禍的星芒閃過。
當楚天心的目光看向她時,她又恢復了一臉的平靜與淡漠。
她在楚天心面前一直是這樣,楚天心也早已習慣,忙朝她道:“祁溶月,快給本宮瞧瞧,本宮這是怎麼了?太癢了,一抓就停不下來,不抓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