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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將父親擡出來,畢竟,真正能壓住祁永春的,只有父親,他雖是世子,卻身無官職,在祁永春面前,也只是虛有一個世子名號罷了,祁永春對他客氣,也不過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
祁永春的面色越發難看,瞪着祁溶月道:“府裡還有你的東西沒帶走?我倒要聽聽看,祁府裡,究竟有什麼東西是你的,而你沒有帶走!”這祁府姓祁,這裡的一切都是他祁永春的,就連祁溶月的生命,也是他祁永春給的。
她竟然敢帶着世子來要東西?可笑!!
祁溶月淡聲道:“我孃的嫁妝,按規矩,我娘死後,她當年帶來府裡的嫁妝,都該留給我陪嫁,可如今我已經不是祁府的人,這些東西,我自然是要帶走的。”
祁永春面色大變,這種規矩他當然知道,可這種事,該由莫家出面纔算合理,當然,他知道莫家是絕對不會出面做這種事的。
祁永春已經想好了說辭,便道:“這份嫁妝,本是留給你的,豈知你如此不孝不義,如今你已不是我祁家的人,這嫁妝就算要還,也是還給莫家,與你何干?”
祁溶月道:“莫家我已經去過了,我舅舅說了,這份嫁妝是當年給我孃的,既然我娘死了,這些東西,就都留給我,這不,舅舅還將嫁妝清單給了我,他說,這單子上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全—部—都—要—帶—走!!”
祁永春的臉色變了又變,看着她手中的嫁妝單子,確實是當年的那一份,這單子上,還有他收下嫁妝時按下的手印,這可錯不了!
莫家和祁家已經多年沒有來往,他曾側面打聽過,當年莫家在老太爺死時,他沒有去弔唁,也沒有讓祁溶月去弔唁時,便放出了話,說與彭城祁府,恩斷義絕。
所謂恩斷義絕,便是再無瓜葛,當然也不會爲了十幾年前的嫁妝來他這裡鬧,更何況,他還是個四品知府,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鬧上一鬧的。
沒想到,他們竟然將嫁妝單子給了祁溶月。
鄭仲文見他臉色鐵青,怒目瞪着祁溶月,不發一言,便忍不住了,他道:“莫非祁大人不肯將這嫁妝交給祁小姐?她畢竟已經不是祁家的人,你們這樣扣着她的東西,若傳出去,怕是不太好吧!”
他以爲今兒來就是討要些祁溶月的私人物件,卻沒想到,她今兒來這的目的,竟然是一份嫁妝,聽說祁溶月的生母是商女,而祁知府這難看的臉色,顯然這份嫁妝十分不菲。
鄭仲文這一幫腔,祁永春的面子便有些掛不住了,他可以不顧慮鄭世子,卻不得不顧慮鄭世子身後的人。
他們早晚是要回京都的,這事若傳到了京都,他將來還怎麼在京都立足?
可那份嫁妝,實在是不菲啊!
他突然好恨,恨莫如娘當初怎麼就沒給他生個兒子?若生了個兒子,這些嫁妝自然是要留給兒子的,有她祁溶月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