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照你的意思,我們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了?”楚天心看着滿地惶恐的衆臣,心中的恐懼也漸漸濃郁。
等衆臣退下,她在御書房呆坐許久,心中的無助感幾乎要將她淹沒,她多想在這個時候恆之能陪在她的身邊,爲她出謀劃策,爲她擋風遮雨。
可是他沒來,自打父皇出事,他便沒有再露面,她就不信,她一點也不知情。
若他對她哪怕有一絲絲的情意,到了此時此刻,他不該來看她一眼,問她一聲是否安好嗎?
他沒有。
她越發能確定,之前三天兩頭往雙心殿跑,不斷的求見於她,是出於想見祁溶月的目的。
自打祁溶月出宮後,他便徹底的消失在她眼前,再無蹤跡。
真是可笑。
她堂堂天心公主,從前輸給了楚天瑜,好不容易弄死一個楚天瑜,現在又來一個祁溶月,早知今日,她在晉城時,就不該對她手軟。
宮女猶豫了半晌,終是數步上前,朝楚天心道:“公主,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宮吧。”
楚天心點頭,起身欲走,腳剛邁了一步,便覺眼前一片昏暗,身子又跌坐回椅中,她扯去頭臉上的面紗,不斷揉着太陽穴,嘀咕道:“不過一天沒吃飯,怎的暈成這樣。”
那宮女看着楚天心的臉,滿面驚色,指着楚天心的臉,驚呼:“公,公主,您的臉,您的臉——”
楚天心奇怪的掃了她一眼,皺眉問:“本宮的臉怎麼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原本已經變得光滑的臉上,再次生滿了疙瘩,而這一次的疙瘩,不再是從前那樣一顆顆細細密密的小紅疹,而是一塊塊形如生薑狀的硬質疙瘩。
她慌叫:“快,快拿鏡子來。”
宮女着急忙慌的將鏡子端到楚天心的跟前,她打眼一瞧,鏡中的自己,臉腫的跟個豬頭似的,哪裡還有半分楚天心原本的模樣。
她顫着手撫摸着自己的臉:“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是都好了嗎?不是都好了嗎?”
她想起祁溶月始終掛在脣邊的一絲淡笑,她總是不明白,祁溶月究竟在笑什麼,她受制於人,被囚於內宮,甚至被迫要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還曾被打入過天牢,遭遇過這麼多,她卻始終在面見她時,都含着一絲的笑意。
如今她明白了,她是真的在笑啊,笑她楚天心很傻很天真,竟會相信她真的會治好她的病,父皇變成現在這模樣,肯定也是她乾的。
是她,一定是她。
“來人,給本宮將祁溶月這賤人找出來,無論你們是上天還是入地,都必須給本宮立刻找出來。”她要殺了她,剝她的皮,拆她的骨,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就是謀害她楚天心的下場。
官兵拿着祁溶月的畫像在京都城裡挨家挨護的搜查,自然是一無所獲,誰又能想到,祁溶月會藏身在無人看管的永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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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涼,風刺骨。
閔恆之來到點着燈的窗前,輕輕敲了敲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