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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搖頭,暗自嘀咕:“這開的什麼醫館啊,還不賣藥,有錢也不知道要賺,真是莫明其妙!”
老太太嘀咕着出了診間,祁溶月聽了一耳朵,也只當沒聽見,轉身將桌上的紙筆藥箱整理好,雪兒也走了進來,將弄亂的牀鋪重新鋪好。
雪兒可沒祁溶月這麼好的修養,她看不慣不什麼,就得說出來,否則憋得難受:“小姐,這老太太嘴也太碎了,她這樣的人,咱就不該給她治病,讓她去找別家大夫去!”
祁溶月道:“治病可不是賣胭脂水粉,不能憑咱們自己的喜好來決定是否醫人,以後這樣的話千萬不要再說!”
雪兒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知道啦!”
其實小姐是什麼性子的人,她還是知道一點的,小姐一定和她一樣討厭這老太太,只是小姐心胸開闊,不與這種小人一般計較罷了。
收拾好診間,主僕二人出來,重新坐回了診臺。
手持二號牌的男人趕緊湊了上前,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並沒有帶來要看病的家屬,只是他自己一個人。
男人一臉神秘,壓低了聲道:“祁小姐,我這病很奇怪,也沒什麼特別的不舒服,就是舌頭突然變了顏色,你瞧!”
男人張開了嘴,伸出了自己的舌頭,竟然是綠色的,和青草樹葉啥的一個色度。
祁溶月自抽屜裡取出一根木籤,將一塊白絹布繞在木籤之上,繞好後在他的舌頭上擦了擦,白絹布上染上了些許的顏色,和他的舌頭一個顏色。
祁溶月將木籤和絹布扔在了腳旁的小桶中,道:“先把脈!”
男人趕忙伸過手來,她單指扣脈,不過數息之時便已經縮回了手,道:“你最近吃了什麼特別的東西?”
男人想了想,道:“也沒什麼啊,最近都是在家裡頭吃的飯,大家吃的都一樣,偏偏就我舌頭變了色,祁小姐,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
看得出來,男人很緊張,死嘛,誰都怕!
祁溶月道:“你再仔細想想,還吃了什麼別人沒吃的東西!”
男人又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道:“對對對,有一樣東西就我吃了,那是我表叔從波斯帶來的西番蓮,那東西稀罕,只給了我一個,我沒捨得拿出來分,就一個人吃了,不過說實話,那東西味道實在不怎樣,難吃,難吃的很!”
“你的舌頭可是在吃了那東西之後變的色?”祁溶月問。
男人道:“我也不太確定,我是個男人,不像女人時不時的照下鏡子,當時舌頭有沒有變色我也不清楚,是過了兩天之後才發現的。”
祁溶月脣角微勾,想起小時候的一件趣事,那一年,有波斯國來使,帶來許多波斯特有的玩意,其中就有這西番蓮,西番蓮是一種青色的果實,兩頭尖,中間圓滾,切開后里面有一團白色的果肉,就吃那果肉,香甜糯口,十分美味。
西番蓮的皮也是好東西,可以用來染布,染出來的布翠綠自然,很漂亮,還散發着一股子西番蓮特有的清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