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珍一臉尷尬,剛想說不曾看到,可又想到這話一說出口,這事就會不了了之,她擡目看了眼楚月,心道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妾身看見一道人影往抱月居而來,之後的事妾身便不知道了。”
祁溶月面不改色,笑問:“你既然看到人影往抱月居來,爲何不來知會我一聲?難不成你想那刺客來抱月居害我?”
無恥啊,從來沒見過這樣倒打一耙的人。
便是鄭仲文也憋了一肚的笑,他偏偏又一本正經道:“是啊,你既然看見刺客來了抱月居,爲何不來通報一聲?你這分明是居心叵測。”
薛寶珍氣的差點沒昏過去,她明明是來訴狀的,卻反被他們誣陷居心不良,這還有沒有天理?
最可氣的就是王爺,不正眼看她也就罷了,竟然句句話都是維護王妃,連這種毫無根據,且明顯無理的話都能說出口。
“王爺,妾身之前得了王妃的令,不能隨便出入抱月居,所以妾身昨夜見到人影進入抱月居,不敢前來驚擾,以免王妃誤會妾身。”
鄭仲文皺眉:“你昨天不敢來驚擾,今天怎麼又來了?”
薛寶珍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鄭仲文,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嗎?他這說的是什麼話?是真聽不懂她話中的重點意思嗎?還是故意曲解?
“王爺,妾身見小荷性命危急,想及刺客心思歹毒,多番權衡之下,方纔來了抱月居,還望王爺爲妾身做主。”
鄭仲文挑眉:“哦?你想本王怎麼爲你做主?”
薛寶珍忙道:“請王爺找出兇手,以免兇手再行作惡。”
鄭仲文爽快的點頭:“好。”
好?他說好?這麼爽快?薛寶珍有些呆,她本以爲王爺會拒絕她,因爲他要護着王妃。
“多謝王爺!”她叩頭,滿目瑩淚,面紗遮去了臉上的大包,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
鄭仲文無視她頻頻送來的秋波,揮手道:“退下吧,本王和王妃要歇息了。”
薛寶珍心頭微微刺痛,咬牙忍住滿腔的嫉妒,不將其顯於臉面。
侍女扶着薛寶珍起身,見她轉身欲走,祁溶月又看了奄奄一息的小荷一眼,道:“小荷先留下,你先回珍園,待小荷的傷勢有所好轉,我會派人送她回去。”
薛寶珍十分驚訝,她不明白王妃爲何要這麼做,小荷不過是一個下人,她的死活,她有必要在意嗎?
又或是,她故意在王爺面前顯得她仁慈大度?作戲?
“不必勞煩王妃,妹妹會命人小心照看她,大夫也說了,只要好好靜養,她會好起來。”
祁溶月反問:“那大夫有沒有說,她若今日出門見了風,便會性命不保?”
薛寶珍一愣,大夫確實這麼說了,但她認爲大夫是在危言聳聽,所以並沒放在心上,如今王妃說這樣的話,難不成是已經知道了那大夫說過的話?難道在珍園,有王妃的眼線?
祁溶月寒聲道:“在明知她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你依然帶她出來,若她真死了,你記住,她不是被馬蜂蟄死的,而是被你的無知和愚蠢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