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侯爺拿眼去看二弟:“確有此事?”
尹二爺無奈的點頭:“確有此事!”
尹侯爺大喜:“既然有這樣的神醫,爲何不早說?”
尹二爺瞪了尹逸軒一眼,又道:“不瞞大哥,這位祁溶月不是別人,正是年前與逸軒解除了婚約的那位祁小姐。”
尹侯爺恍然大悟,難怪二弟這般臉色,原來是那位救命恩人的女兒,這樁婚事本就沒有得到過家人的同意,如今解除了,正是大快人心,他自然不肯再和其有任何的干係瓜葛。
只是,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保住父親的性命要緊,只要還活着,他們文昌侯府的命運就會不同,他們就還有更多的時間去安排。
“二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現在需以大局爲重,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儘快將那祁小姐請到京都來,不能再拖了。”
尹二爺又是一聲長嘆,他知道,這樣一來,事情會比從前更復雜,更難理清,但又別無他法。
尹逸軒心頭一喜,忙道:“大伯,父親,這事就交給我來辦,我定會——”
“不必了,我自有主意!”尹二爺冷眉冷眼的瞪了兒子一眼,隨即起身朝兄長告辭。
尹逸軒雖然沒有得到差事,但心情依然很好,只要溶月能來京都,便意味着她要離開有鄭仲文的地方,更意味着他尹逸軒的機會到來了。
————
————
晉城
十五,月圓,深春的晚風已經微暖,雖是夜晚,院中的樹上仍有鳥語和花香不斷的穿窗而入。
祁溶月靠在牀畔看書,書皮上寫着深閨閒話,可書裡的內容卻是兵法謀略,這樣的書,她在身爲公主的時候,從來不看,不喜歡,不在意,也以爲一生都用不上。
窗口又是一聲輕響,這種響動,最近似乎常常有,她眉頭微挑,迅速的合上書本,揮手將一旁的燈熄了,躺身鑽入薄被之中。
透着月光的窗肩被掀開,一道矯健的身影躍身而入,就着窗外瀉入的月光,他準確無誤的走到她的牀前,看着貌似熟睡了的臉龐,心裡的某處柔軟的幾乎溢出水來。
他在她的牀畔坐下,看了她一會,突然瞧見落在她枕旁的書本,他輕輕取過,深閨閒話?她竟然也看這樣的閒書嗎?
本想隨手再放下,可也不知那根筋突然就搭錯了,總感覺這本書有些怪,哪裡怪呢?
好像一般的閒書都比較薄,至多十數二十多頁就能翻完,可他手中的這本書,明顯很厚,非常厚,就像她書房裡的那些醫書一樣厚。
他起身,拿着書本走到窗前,就着那淡銀的月光,翻開那暗藍色的書皮,露出裡面工整的字跡,一行行的躍入他的眼中。
他面色微異,這書他看過,根本就不是深閨閒話,而是吳揚兵書,裡面講的都是些算計人心的謀略和上陣殺敵的兵法佈陣。
這本書他看過很多遍,幾乎爛熟於心,所以絕對不會弄錯。
他喜歡這類書,是因爲他一直有一個夢想,一個披甲上陣的英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