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瑩想到這陣子在周安處受到了冷待,心裡的火氣直往上躥,是因爲她,都是因爲她,若不是她,安哥哥絕不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她。
她指着祁溶月怒道:“你好大的膽子,見到本郡主,竟然不行禮?來人,掌嘴。”
眼見秋瑩身邊的宮女正要上前動手,周安沉了臉道:“我看誰敢。”
他冰冷的目光瞪向秋瑩,沉聲道:“她是楚朝的護國公主,身份比你更高貴,若論行禮,該是你向她行禮。”
什麼,她不是大夫嗎?怎麼又是公主了?
秋瑩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惡狠狠的瞪着祁溶月,眼神若能吃人,她現在一定已經生吞了祁溶月。
祁溶月活了兩世,什麼風浪沒經歷過,秋瑩郡主對她這樣的敵視,不可能沒有原因,原因是什麼?恐怕和周安脫不了干係。
她不動聲色,淡聲道:“不必多禮,我不計較這些。”
秋瑩被她這一句話噎的夠嗆,卻又無力反駁,只能恨恨道:“咱們走着瞧!”言罷,她轉身便出了朝良殿,大步而去。
可恨,她明明遠在楚朝,怎麼就突然來了周朝?
可恨,安哥哥當着那女人的面,竟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可恨,這女人的模樣,竟然比想象中更好看,身份也高她一等。
太可恨了!
“郡主,這楚朝來的公主實在是太囂張了,她就算是公主,那也是楚朝的公主,到了咱們周王室,便什麼也不是。”宮女見秋瑩郡主氣的不輕,忙出聲寬慰道。
秋瑩深吸了口氣,扭頭朝那宮女道:“平時就你鬼點子最多,你快想想,我要如何才能教訓她一番,還不能讓人抓到我的把柄。”
那宮女忙道:“郡主,現在動手不是個好時機,今兒您剛在她面前放了狠話,回頭她就出了事的話,安王恐怕不會想不到這事是您做的。”
秋瑩滿腹怒火,哪裡還會管這些,只恨聲道:“我纔不管,只要不讓他拿住證據,我咬牙不鬆口,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我一天都等不了,我要讓她消失,徹底的消失在這裡。”只要一想到剛剛安哥哥看着她時那溫柔的眼神,她的心就像被重錘一錘錘的錘着,不疼,卻十分難受。
二月的夜依然寒冷,她立在窗前,看着天空的明月,心中有喜也有憂。
她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楚朝,她不知道仲文在得知她偷偷離開皇陵後會做出什麼傻事,她不知道天齊得知她騙了他時會不會怨怪她。
她曾眼睜睜的看着父皇母后死在她的面前,而她無能爲力,如今,親如再生父母的師傅又身染重病,她不能再次眼睜睜的看着親人離她而去,她必須博一把,無論成與不成,無愧無心。
冷風不斷灌入內室,將內室的溫暖驅散大半,一旁的宮女冷的直哆嗦,忙朝祁溶月道:“月公主,關上窗吧,仔細着涼。”
祁溶月側目看了她一眼,道:“你下去吧。”
宮女有些遲疑:“奴婢留下服侍您就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