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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忙問:“是哪個?”
差役指了指最右邊被白布蓋着的屍體,個頭明顯矮於其他人,頂多六七歲的模樣。
仵作上前查驗了一番,突然驚聲道:“還沒死,這個孩子還沒死,還有一口氣在。”
王大人和鄭仲文一聽這話,也趕忙衝了上去,果然瞧見那孩子的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不仔細還真看不出來。
鄭仲文忙道:“快,快送醫館。”
王大人擺手:“不成,不能送醫館,帶到府衙去,請大夫上門來治。”
王大人是頭兒,自然由他說了算,雖然路上要耽擱一些時辰,但他自有他的考量,鄭仲文也沒有繼續堅持,畢竟這不是小事,關係重大。
王大人派人去仁和街將八大醫館的大夫包括溶瑜堂的祁小姐一併請到府衙。
起初八大醫館的大夫們並不願意走這一趟,可一聽說也請了溶瑜堂,便都紛紛爭先恐後而來。
可不能再讓這祁小姐出風頭,要不然,他們八大醫館以後還怎麼在仁和街混?
祁小姐是最後得到的通知,也沒有向他們這般着急的爭搶着過來,自然是最後一個到的。
她到時,瞧見那八位大夫正圍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孩子嘰嘰喳喳個沒完,也沒見人對傷口做出處理,任那孩子的生命絲絲的流逝。
她迅速走上前,道:“你們平日治病,都是用嘴嗎?用嘴說說話就能將人治好嗎?”
和豐醫館的許大夫一聽她這話,沒好氣道:“瞧你能的,有本事你來呀,光說有什麼用。”
泰和醫館的徐大夫畢竟對祁溶月比他們更瞭解,知道她醫術上佳,更是個有德行的好大夫,見許大夫這一說,忙打着圓場道:“祁小姐,也不能怪大家不作爲,實在是這孩子傷的太重,若不討論出一個最好的治療方法,貿然動手的話,後果可能會更糟。”
祁溶月搖頭:“我看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時候。”她轉身,接過雪兒手中的藥箱,將箱子打開,在夾層裡取出一把剪刀。
“還請讓一讓!”她朝那許大夫道。
許大夫心中不爽,卻也沒有不讓的理由,誰讓他這先來的沒動手,而這後來的準備要動手了呢。
他倒要看看,這個被人捧上了天的祁小姐,究竟有幾分能耐。
祁溶月站在了許大夫之前站的位子上,用剪刀將那沾滿鮮血的衣裳剪開,露出衣裳下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傷口很明顯是刀傷,看流血的程度,傷的肯定不輕,扎的絕對深,可好就好在這傷口的位置並不是足以令人致命的位置,在肺部,人的肺部受傷後,很容導致呼吸阻塞,看起來就像是死人,但只要緩過勁,氣通了,人也就活了。
也正因如此,孩子才能逃過這一劫,如今還能命存一息的活着。
可若不能極時的將傷口止住血,縫合住傷口,孩子這條命還是得完蛋。
這些大夫,若能早些爲孩子止血,他的情況,也不止於像現在這般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