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止住後,溶月仍然沒醒,他乾脆帶着她回京都去找師傅,有師傅在,她肯定會沒事的。
許是回城的馬車太過顛簸,被仲文緊緊摟在懷裡的溶月突然醒了過來,這個懷抱真的好溫暖,好踏實,他終於回來了,回到了她的身邊,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爲他擔心受怕。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異樣,他緊了緊雙臂,俯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醒了?”
稍微一動,額角便刀割般疼,她皺了眉頭,伸手去摸傷處。
他趕忙抓住她的手:“別碰,剛上了藥。”
她靠在他懷裡,聽着他沉穩的心跳,感受到他的溫度,十分的心安。
“溶月,對不起。”
她不解,擡眼看他。
“我來晚了,害你受苦,對不起。”自打離開深山木屋,他一直緊緊的摟着她,一刻也不曾鬆開,好怕他一鬆手,她就會再次消失。
在深山見到她時,那滿臉的血,將他嚇壞。
她輕笑:“傻瓜,你能趕來救我,我很高興,我知道你會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就像那一次,她被山匪擄劫,差點做了壓寨夫人,也是他突然出現救了她,她摔落懸崖,垂死的身體飄至沒有人煙的河岸,是他救了她,面對寒蛟的猛烈攻擊之時,他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她的面前,用他的生命,換來她的生命。
幼時初相遇,紅線暗相纏,一方蛟丹玉,香魂再復生。
她擡眼看他,滿面胡茬的臉上,似乎瘦了許多:“此去西疆,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有沒有受傷?”
他搖頭,忍下那上涌的淚意,她傷成這樣,還記掛着他。
“我沒事,我很好,溶月,不要再受傷,好嗎?”
她點頭,將臉靠在他的胸膛:“好,我不會再受傷,你也不能受傷。”
他俯頭,吻住那蒼白的脣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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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修城被打入天牢,而遠在西疆的家眷也被押解入京,停留在西疆邊界的西勃大軍在得知洛修城勢敗之後,便悄悄退軍。
洛修城的三萬精衛,其過半是西勃國給他的兵,他也曾答應過西勃國主,只要他登上楚朝帝位,便將西疆的一半疆土都送給西勃。
然而,如今他非但沒有拿下楚皇之位,甚至連累了西勃國主最疼愛的女兒,以及,剛剛納入遼王府沒多久,尚未享受到夫君疼愛的薛寶珍。
薛寶珍作爲洛修城的側妃,與正妃白蓮一起押入京都,一同打入天牢。
面對這樣的飛來橫禍,薛寶珍連死的心都有了,她從一個堂堂侯府千金,淪落至此。
她滿腹怨恨,卻又不知這怨氣該往哪裡撒,一步步走到今日的路,似乎是都她自己的選擇。
母親不止一次勸過她,可她沒聽,堅持了自己所選的路,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薛夫人於宮門外求見皇上,皇上避而不見,她便又去了並肩王府求見並肩王,並肩王更是連門都不讓。
無奈之下,她來到了鄭府。
“妹妹,這次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幫我,我就寶琴這麼一個女兒,她若是沒了,我要怎麼活?”薛夫人哭倒在鄭夫人面前,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