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接近霍桑莊園的前門時,寧香寒看着黑鐵圍牆大門滾過。她謹慎地瞥了一眼馬車對面的珀西,他坐在她對面的厙興賢身邊。
他直覺地擡起頭來迎接她的目光,寧香寒轉過頭去。她想感謝他把毛津打成殘廢,但每當她形成這個詞時,不安就會籠罩她。每當她發現自己在他面前時,她的戒心就會一閃而過。
馬車慢了下來,寧香寒擡頭看了看這座大莊園的前臺階。與特恩貝爾的家相比,霍桑莊園可以說是一座宮殿。霍桑家族可以說是拉斐爾最強大的貴族家族,儘管他們沒有與王室的血緣關係。潛規則禁止這樣的結合,它有明顯的政治利益,直到埃莉諾拉公主和尼古拉斯王儲的婚姻爲止,一直沒有被打破。
寧香寒看着一隻烏鴉飛下來,沿着二樓大門前的窗臺啄食。大門被打開了,兩個僕人迅速移動,迎接馬車的到來。
"我去看看裡面,然後再回來。"珀西從座位上站起來,打開門,走了下來,對厙興賢說。他立即轉身,向寧香寒伸出手。
寧香寒瞥了一眼他伸出的手,看到手杖螺旋式下降,然後在撞擊中折斷,把毛津的手壓在地板上。
"毛拉小姐,"珀西輕輕地勸道。"你一定很累了。來吧,伯爵夫人在等你。"
"小姐?" 艾薇在她身邊擔心地喃喃自語。
寧香寒轉過身來,看到女僕蒼白的臉上帶着不舒服的表情。乘坐馬車時,艾薇背上的原始傷口並不溫和。
"再次感謝你,厙興賢大人,下午見。"寧香寒朝官員的方向鞠了一躬說。
"別想了,毛拉小姐。明天早上見。"厙興賢半笑着回答。
寧香寒接受了珀西的手,並在她的腳接觸到光滑的白色礫石的那一刻鬆開了手。"我想海思醫生應該儘快看看艾薇的傷勢。"
"當然,"珀西一邊回答,一邊攙扶着女僕從馬車上下來。他轉身對兩個腳伕說。"通知伯爵夫人我們的到來,立即派人去接海思。"
"是,大人。" 腳伕們散開了。
珀西向她走去,但寧香寒靈活地從他身邊走過,摟着艾薇的腰滑過。"我們把你帶進去,你就可以休息了。"
他們開始緩慢地登上石灰色的樓梯,艾薇摟着寧香寒的手臂的手更緊了。當他們進入門廳時,一個管家和三個女僕向他們打招呼。
"歡迎回到霍桑莊園,毛拉小姐,"管家羅素禮貌地微笑和鞠躬問候。
"告訴母親,我晚一點回來吃飯,"珀西狡黠地回答。"還有羅素,毛拉小姐和她的女僕都累壞了,還受了傷。我已經派人去找海思了。看他能不能給她們看看。
"當然,主人,這些女僕會護送艾薇小姐到她的新房間。"羅素向他身邊的僕人點了點頭。"不過,毛拉小姐,伯爵夫人要求在您抵達後立即帶您去見她。"
"很好,"寧香寒回答說,三個女僕輕輕地把艾薇從寧香寒的懷裡抱出來,帶她到大廳裡。"她在哪裡?"
"伯爵夫人在澡堂裡等你,"羅素一邊回答,一邊再次低下頭。"你跟着我。"
"只要記住,如果母親要求太多--你可以拒絕她,"珀西輕聲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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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素陪同毛拉穿過莊園,來到山楂樹莊園後面的室外澡堂。室內一塵不染,裝飾得很有品位,只有最莊重的藝術品和實用的傢俱。康斯坦絲夫人不需要"浪費性的財富展示"。
她的座右銘是:"如果它沒有用途,那麼它就沒有價值"。
康斯坦絲一直是一位善良的導師。不過,寧香寒一直明白,她對伯爵夫人的價值只有在毛拉爲她服務的時候纔會延伸。
"毛拉小姐。" 兩個女僕在澡堂門的入口處鞠了一躬。"伯爵夫人正在裡面等您。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不,"寧香寒一邊回答,一邊把她凌亂的頭髮梳到耳後。
"那我就告辭了,小姐。"羅素又恭敬地鞠了一躬說。"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話。" 他打了個響指,一個女僕給寧香寒送上了一個繫着絲帶的小鈴鐺。"只要給它打個鈴就行了。"
"謝謝你。"當女僕們打開玻璃門時,寧香寒喃喃自語。當她進入澡堂時,一股蒸汽潮滾到了草坪上。
裡面的蒸汽雲在上面形成了一個密集的帷幕。只有玻璃穹頂的通風口在上面清晰可見。在寧香寒的腳下,大理石地板沒有指示方向,但她的記憶和偶爾出現的柱子爲她提供了一些幫助。
當寧香寒走到浴池的深茶色水面時,迷霧散去。她很快發現了橢圓形水池對面的兩個人影。一個女僕在康斯坦絲身上揮舞着扇子,她躺在椅子上,身上裹着一條毛巾,臉上畫着草藥的黑麪具。
"我看你還在使用排毒面具,"寧香寒一邊繞着水池一邊叫道。
伯爵夫人朝她聲音的方向轉過身來,但沒有笑。"是的,你的草藥面膜對扭轉時間從我身上拿走的東西有奇效。因此,我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來保留它們的秘密。"
"如果你把配方賣給商人協會,你會賺得更多,"寧香寒提醒她說。
"我更喜歡用我恢復的青春讓其他貴族感到神秘,"康斯坦絲冷笑道。
寧香寒在椅子前彎腰鞠躬。"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你的敵人會散佈謠言說你是個女巫?"
康斯坦絲笑了起來。當她揮手讓寧香寒起身時,她嘴邊的面罩裂開了,黃玉色的眼睛也裂開了。"我聽說你離開特恩貝爾家族的時候不那麼愉快。"
"我曾希望我離開時毛津會不在,但我們完整地離開了,"寧香寒疲憊地回答。
"那你哥哥的突然死亡呢?" 康斯坦絲邊問邊坐起來,調整胸前的毛巾。
寧香寒沒有進行機智的反駁,她用手指在手腕上拂過。
康斯坦絲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她的動作。"米沙,走吧。看看我們有沒有被打擾,"她突然命令道。當康斯坦絲從她的座位上站起來時,女僕彎腰行禮後離開。"那麼告訴我,毛拉,你與你哥哥的死有關係嗎?"
"我-"寧香寒的聲音消失了,她遇到了伯爵夫人的穿透性目光。"是的。"
康斯坦絲猛地吸了口氣,她抓住寧香寒的手腕,檢查了那塊瘀傷。然後她把寧香寒的頭髮向後撥,拉下她的衣服領子,露出她脖子上形成的瘀傷。"嘖嘖,嘖嘖。脫掉你的衣服,孩子。"
懷着不情願的心情,寧香寒把長袍後面的扣子解開到她所能觸及的程度,然後蠕動着掙脫。她穿着胸衣襯裙、絲襪和鞋子站着,當伯爵夫人圍着她轉,注視着毛拉暴露的皮膚時,她看着平靜的池面。
康斯坦絲掀開襯衣的下襬,在漫長的折磨中,盯着寧香寒大腿上的手指瘀傷。"你還完好無損嗎?" 老女人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她放下裙子,等待着寧香寒的回答。
"我是,"寧香寒回答說,她迎着伯爵夫人的目光看去。
"你哥哥?"
寧香寒點了點頭。
"那就好,他已經死了,"康斯坦絲乾巴巴地觀察着。"但如果你在撒謊,毛拉,當你在皇宮接受檢查時,他們會發現的。"
"我不會對你撒謊,伯爵夫人。而且我一直都知道,處女檢查是挑選過程的一部分。"
"即使如此,這些痕跡,"康斯坦絲擡起寧香寒的手,檢查她的手腕。"你的貞操可能保持不變,但這些證明有男人碰過你。" 她嘆了口氣,鬆開了寧香寒,並向浴室做了個手勢。"脫衣服,進去吧。我會讓僕人給你帶來緩解疼痛的草藥和幫助減少瘀傷的藥膏。我們不得不依靠化妝來掩蓋其餘部分。"
"如你所願。"寧香寒垂下眼簾,解開了她的襯裙。
伯爵夫人粗暴地抓住她的下巴,把寧香寒的目光拉向她。"我聽說你哥哥死在貧民窟,這就引出了一個問題--你在那裡做什麼?"
寧香寒在回答時穩住了目光:"爲未來做準備。"
康斯坦絲哼了一聲,嘆了一口氣,放開了她。"會有一個調查。我將調查此事,並迅速壓制它。但這是我最後一次庇護你,毛拉。你必須學會謹慎地行動。在皇宮裡,我的權力沒什麼分量。祝你沐浴愉快。僕人們很快就會進來爲你服務。"
"是,伯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