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津大人!" 珀西跨過破損的封條,同時抓住了毛拉的另一隻手臂。"我強烈建議你釋放她。"
厙興賢盯着被毀壞的皇家徽章,嘆了口氣。雖然看到珀西把這個笨蛋的臉打到地上會很有趣,但我最好還是阻止這一切。
"你應該聽他的話,"厙興賢建議道。"撕毀文件和破壞皇家封條並不能讓你忽視皇家法令。我必須把毛拉小姐帶回皇宮,這是陛下的命令。"
"這就是你和伯爵夫人一直以來的計劃,是嗎?" 毛津一邊呵斥着,一邊把他狂野的目光投向毛拉。"難怪她不想讓你結婚。她打算自己利用你。哈!" 他抓住了這個掙扎的女孩的腰,然後用手杖把珀西的手抽了出來。
"放開她,毛津大人!" 珀西的聲音很平靜,但厙興賢已經可以看到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後面涌動着致命的風暴。
"即使你在血緣上不是我的女兒,你在家庭上也是。"毛津一邊退到珀西身邊,一邊對着毛拉的耳朵咆哮。"如果我看到你比你那骯髒的地位高出一寸,我就會被羞辱死。"
"你認爲我是因爲我的出生而變得骯髒嗎?" 毛拉回答說,她的嘴脣扭曲成一個苦澀的譏笑。"你壓迫我母親是因爲她曾經背叛過你。然而你卻幸福地忘記了你之前無數次背叛她的行爲?這些年來,你拋棄了多少個私生子和情婦?你送走了多少個帶着你的種子的女僕?如果你想知道污穢是什麼樣子的,那就看看你自己的血手吧。"
"你--" 毛津的眼睛從他發紅的臉上凸了出來,他用手杖按住她的脖子。"你怎麼敢!"
媽的! 現在和他講道理的機會就這麼多了。
"你以爲你能如此輕易地愚弄我,混血兒?我看你再也不會在這所房子外面露面了!"
厙興賢本能地向前撲去,但速度不夠快。他驚恐地看着毛津把毛拉掄到壁爐前跪下,然後把女孩的臉推向火焰。
珀西用手掐住毛津的喉嚨,在把這個畜生往後拽的同時,幾乎掐斷了這個人的脖子。厙興賢抓住毛拉的肩膀,把她從毛津的手中拉了出來。他們四個人翻滾着,匍匐在地板上。
厙興賢翻身而起,迅速將毛拉翻到她的背上。
珀西推開了他,他把毛拉被燒焦的頭髮從她明顯未受傷害的臉上拂去。"你沒事吧?"珀西問道;他的聲音因驚慌而緊張。
"是的,我--我很好,"她氣喘吁吁地低聲說,她擡起一隻顫抖的手放在她蒼白的臉頰上。
厙興賢坐了下來,太過震驚,以至於無法享受珀西臉上明顯的關切,珀西繼續檢查毛拉的燒傷情況。
"拜託,我沒事,珀西大人。" 她堅定地推開珀西的手,結果珀西抓住她的手臂,拉下她的袖子。黑暗的瘀傷包裹着她纖細的手腕,珀西的下巴收緊了,他的目光轉向毛津。
地獄啊,我們來了。厙興賢爭先恐後地站了起來,及時地抑制住了珀西,珀西向驚愕的毛津撲了過去。"放鬆,放鬆。記住你對伯爵夫人的承諾。你認爲殺了他對你加入上議院的機會會有什麼影響?"
珀西以令人恐懼的迅捷,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掙脫了厙興賢的控制。然後他轉過身來,把毛拉攙扶起來,而厙興賢則停了下來,喘了口氣,確認自己的心臟還在胸口。
那麼,這就是他所說的預防措施的意思。
混血兒被虐待並不罕見,或者經常在世人還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時就被賣掉當奴隸,但厙興賢在進入這個莊園的短時間內所目睹的,是另一種程度的殘忍。
即使當着上議院成員的面,毛津仍然公開想燒燬她的臉,阻止她進入皇宮!
厙興賢將目光定格在毛津身上,毛津站在珀西抓住他的地方揉着喉嚨。"毛津大人,自從我進入這個莊園以來,你已經三次犯下了可判處死刑的罪行。"
"不!"毛語蘭喘着氣說。
"求你了,大人!" 海倫娜邊哭邊從座位上站起來。
厙興賢猛地一揮手,讓他們安靜下來。"由於你和你的家人正在經歷的不尋常環境、困難和損失,我將饒你一命。"
儘管厙興賢很想把毛津扔進監獄,但以這些罪行判處他會牽連到家庭其他成員。
毛津猛地呼出一口氣,雖然是解脫還是憤怒,很難說。
厙興賢朝珀西瞥了一眼;他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這樣做是不夠的。
"毛津大人,跪下。"
"什......什麼?" 毛津結結巴巴地說。
"如果完全原諒你,就是違背了我作爲拉斐爾官員和陛下僕人所發的誓言。跪下,否則我就打斷你的腿。"
毛津緊緊地咬住嘴脣,慢慢地把膝蓋放倒在地上。在他身後,海倫娜和毛語蘭互相攥着,她們恐懼地看着毛津和厙興賢。
厙興賢用手捋了捋他的肉桂色捲髮,他在思考如何以最好的方式來懲罰毛津,以平息珀西的怒火。他從肩膀上瞥了一眼珀西,他仍然用保護性的手臂摟着毛拉,並找到了答案。
"毛拉小姐。"
她擡起視線看向他,表情仍有些茫然。
"作爲伯爵夫人選定的候選人,你認爲毛津應該受到什麼懲罰?"
毛拉慢慢地眨了眨眼,措手不及,然後擡頭疑惑地瞥了一眼珀西。伯爵向她微弱地點了點頭,表示鼓勵,厙興賢鬆了口氣,慢慢地呼出一口氣。
安撫了夫人,安撫了伯爵,以後就沒人被殺了。贏了,贏了。
或者說他是這麼想的,直到毛拉冷酷的目光落在那個把她推入火堆的人身上。
"那隻手--"她指着地毯上毛津的右手冷冷地說,"--他經常用它打我。而今天,他還想燒死我。"
"別再說了,"珀西回答說,他放開她,彎腰從地上撿起毛津的手杖。
在厙興賢和毛津還沒有意識到他的意圖之前,珀西以惡毒的速度將手杖揮過肩頭,並將其砸向毛津的手。骨頭和木頭碎裂的聲音充滿了整個房間,毛語蘭暈倒了,海倫娜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沙發上。
毛津低頭凝視着自己被打爛的手。當珀西把斷裂的手杖扔到一邊時,他那令人窒息的尖叫聲淹沒了圖書館的牆壁。在他身後,毛拉推開她被燒焦的亂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