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上來勸她買毛料慎重,搞得溫柔有些後悔了。
“我有錢”,溫柔一身暴發戶氣質,“賠就賠。”
衆人紛紛說不聽趙大師言,吃虧就在眼前。
溫柔抱着毛料,夥計過來看了看,“這是最次的毛料,這塊五百塊錢。”
溫柔心裡嘀咕,最次的還賣五百,是不是看她好欺負。“便宜點。”
夥計語氣瞬間就變了,“嫌貴,可以不來。”
溫柔氣急反笑,“五百就五百,當場給我解開,我給小費。”
“好嘞”,夥計聲音昂揚,動作也快了許多,“您坐會,馬上就好。”
夥計是解石老手,很快那邊就傳來一陣抽氣聲,溫柔得意,她選的,能不好嘛!
“是糯種的”,趙大師道,“雖然小了點,做兩個鐲子是夠了,這小姐賺了。”
衆人看溫柔的眼光也不同了。
溫柔把解出來的糯種綠翡放進空間,從口袋裡掏錢。有三位解石夥計,溫柔一人一百分過去,到那位夥計時,在他放光的眼睛前揮揮,把一百塊放進口袋,掏出一把硬幣放在夥計手上,眼睛上挑,“賞你的!”
“噗”,大家都笑了,夥計漲紅了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溫柔來到另一個攤位,這個攤位人很少,問了下,原來這個攤位賣得是大毛料,即使這個攤位四年前出過一大塊質地上乘的黃翡,很多人也不敢嘗試。
“小姐”,商販熱情挽留,“進來看看吧!”
鋪子裡有兩個夥計閒聊,老闆把溫柔帶到倉庫裡。倉庫裡豎着好多大毛料,毛料上有一層綠色的蘚,有很大可能會出綠。溫柔蹲下身,這是一塊大半完整,下面卻有一道裂縫的毛料。溫柔用內力察看,裂縫處能量很少,可是往上,能量越多,竟然比她方纔買的質量更好。
“我挑這塊了”,溫柔不動聲色,“多少錢?”
“這塊品相不好”,老闆挺實誠,“收您一百萬。”
溫柔不打算解石,因爲外面已經聚了不少人,而且溫柔眼尖地認出趙大師。趙大師上前套近乎,“小姐,挑了哪塊,我給您掌掌眼。”
“不必了”,溫柔神色淡淡,“老闆,我先付一半錢,把毛料寄存在你這,等天黑我再來拿。”
老闆收了支票,連連點頭答應。
溫柔走進一條巷子,一羣人也跟上來。“師父,那女的不見了。”趙大師高徒李小寶大喊。
“我又不是聾子”,趙大師一扇子敲在徒弟頭上,“你小聲點,是嫌知道的人少嘛!”
過了一會,空空無人的巷子突然走出一個穿黑裙戴金戒指的女人,溫柔又換了一身衣服。
天黑後,玉石會上人漸漸多了。溫柔取了石料,老闆透露一個消息,玉石會是小打小鬧,要珍寶就去玉山礦洞的地下賭石,有錢人都去那裡。
海斯特嘴裡叼着菸捲,腳踩在石頭上,一副睥睨衆生的寂寥樣。“阿特,你不進去玩?”靜海路走出洞口,“時間很長,我們也去玩玩。”
“你去吧!”海斯特拒絕,“我還有工作。”
“嗤”,靜海路笑一聲,“他們都說我老成持重,其實你纔是。”
“平時的你重視工作”,海斯特停頓了一下,“賭石的誘惑確實很大。”
他們帶人負責礦洞的安全,不過,這麼些年過來,他們都鬆懈了。靜海路是他們中玩得最瘋的一位,幸好靜海家有錢,不然怎麼供他揮霍。
“誰?”海斯特喊了一聲,“出來。”
見是個陌生女人,海斯特命令她把眼睛摘下。溫柔特地精心打扮,大紅嘴,打了黑色眼影,臉上抹了厚厚一層粉,在夜裡走,很容易被人誤認成阿飄。
“新來的”,海斯特皺眉,“有人介紹嗎?”
“有”,溫柔戴上眼鏡,“王家鋪子的老闆介紹我來的。”
“大晚上的”,海斯特笑了一聲,“幹嘛戴眼鏡?也不怕摔了!”
“你管我呢!”溫柔不悅地瞟了他一眼,“最近報紙上說晚上戴眼鏡可以保護眼睛。”
海斯特不信,“請吧!”
礦洞很大,人也多,大家都是一臉焦急的樣子,似乎在等什麼東西出來。旁邊有一塊空地,用紅線拉起來,裡面放了十六塊毛料,而且標了號,明顯今天賭的就是這些毛料了。
“不好意思”,看得走神,溫柔撞上了一人,“你沒事吧?”
“沒事”,那人用熟稔的口吻道,“你沒事就好了。”
溫柔摘下眼鏡,警惕地後退一步,“我不認識你。”
那人走過她身邊,輕輕但飽含炙熱情感,“我認識你,你叫溫柔,人如其名,我喜歡。”
神經病,溫柔心裡毛毛的。
碧奇風盡地主之誼把燕文北他們領到礦洞,把一個箱子放在燕文北手上,“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燕傢什麼都缺”,容宋優雅笑笑,“就是不缺錢。”她把箱子扔在了碧奇風面前。
“是嘛!”碧奇風撿起箱子拍拍,“看來我的眼光不錯。”拍拍屁股走人。
燕文北拉住容宋的手,“你剛剛應該接箱子,把她的錢花光。”
“是哦!”容宋後悔,燕文北拉着她的手往裡走,兩人很久不曾像今天這般溫馨了。
白邊帶了一個人進入招待所,“謝隊長,白天辛苦了,我特地帶了大巫的弟子來給你治病。”
“謝謝了”,謝寧楓道,“這位打算如何治療?”
“念一晚上的降魔經”,白邊道,“明天你就能活蹦亂跳了。”
“我們去其它房間吧!”狐狸接受謝寧楓眼神示意,“不打擾這位施法了。”
午夜十二點,地下賭石開始。一個在羌族裡頗有威望的中年人擔當這次解說嘉賓。十六塊毛料是採石人經過四年努力所得,“這次的賭注便是這十六塊石頭,就看各位運氣如何,能否壓對。”
十六塊石頭到底哪塊出綠呢?溫柔跟着人一塊近距離觀察。毛料皮殼堅硬,顏色是深黑或暗綠,摸上去光滑,很多人看好這十六塊石頭。但是,沒人敢全押都出綠。
半個小時後,中年人手裡拿着工作人員登記好的信息。“下面解石。”
“出綠了……”
“紫羅蘭……”
“墨翠……”
一通下來,幾家歡喜幾家愁。“文北,你運氣真好。”容宋不敢置信燕文北的運氣好到爆,“十六塊翡翠都是我們的了。”
衆人側目,對這次賭石的真實性產生了懷疑。
“刀先生”,一個胖子陰陽怪氣道,“我們來可不是給你們送錢的。”
“自然”,刀先生不懼,“但輸贏有時,怪不得我們。”
“等會”,溫柔押了不少錢,她想來想去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毛料是假的。”
礦洞像炸開鍋似的,胖子像只領頭羊,在保鏢的護衛下,衝上去跟刀先生拼命。刀先生退後幾步,駐邊衛把衆人包圍,“一個不許放走。”
“你們是華國的軍隊”,溫柔痛心道,“應該保護我們。”
“錯了”,刀先生冷笑,“我們是羌族人。”
容宋跟燕文北被人護着離開,他們的事情辦妥了,今晚乘飛機離開。
酒店裡,衝進一隊士兵,把酒店團團圍住。
珍姨下車,刀先生對她很客氣,親自過來接她。珍姨走到溫柔面前,一把把溫柔的眼鏡摘下,“把她帶走。”
溫柔順從地上車,珍姨把她帶到了原來她住過的別墅,遞給她一杯紅酒。“你一定很奇怪,爲什麼有這麼多人對付你?”
“因爲我。”珍姨道
事情要從世界大戰後說起,佔領玉石礦的倭國軍隊撤退後,玉石礦本來理應還給羌族人,可政府無恥,不僅派兵攻打羌族,而且佔領後跟族人簽下全權接管玉石礦的協議,害得當時的娜拉族長羞愧自盡。
“你們接管這麼多年”,珍姨雙眸摻毒,使人不寒而慄。“我們的恨就壓了多少年。”
羌族女人只嫁羌族男人,可如今的這些男人都混了外邊人的血,這是羌族人的奇恥大辱。
“可關我什麼事?”溫柔不懂,“殺了我可以解恨?”
“不”,珍姨俯下身,溫熱的手撫上溫柔的白臉,“你是他們仇恨的加速劑。如果族長夫人死了,那麼羌族人會再次被激怒,拿起武器保衛家園。”
“笑話”,溫柔的笑容一閃而逝,“那個說喜歡我的人是……”
一切安排好,只剩溫柔的死訊。“族長夫人”,珍姨道,“你也該爲羌族做點貢獻了,不枉族長違抗祖制娶你。”
“你以爲你殺的了我?”一切計劃很圓滿,可珍姨低估了溫柔的實力。“我不是你想得那麼弱。”
“啊!”珍姨捂住眼睛,“什麼東西?”
啾啾落在溫柔肩上,剛纔它的舌頭舔過了珍姨的眼睛,不過沒毒。等她睜眼時,溫柔已經消失了。
“給我找”,她氣急敗壞地砸東西,“一定要她死。”
酒店裡,容清害怕地躲在衛生間裡。外面的人因爲他的身份不敢動他,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就難說了。
“容清?”容宋笑道,“我親愛的弟弟也來了,我這個做姐姐的臨走前肯定要和他見最後一面。”
容清不管了,他把所有積攢下來的牀單結成繩子,繩子的長度只到二樓。“沒事,殘廢總比丟命好。”他安慰自己。
他把繩子牢牢系在窗戶上,雙手抓住繩子,雙腳踢牆,借力下去。眼看馬上要到二樓,樓上卻探出一個腦袋,“有人逃跑……”
嚇得容清雙手一滑,差點掉下去。幸虧二樓伸出一雙手把他拉進房間裡。
驚魂未定的容清捂住嘴巴,小聲道,“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