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躺着,等鸚哥進來伺候,我先出去。”元知昊戀戀不捨的放開了莊靜怡,低頭在莊靜怡的額角輕輕的吻了一下,這才翻身坐了起來,麻利的穿了衣服,替莊靜怡掖了掖被子,這才轉身走了出去,迎頭看見鸚哥等在外面,腳下一頓,“好生伺候王妃,她昨兒晚上累到了。”說着,連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鸚哥,瀟灑的離開了。
鸚哥目送元知昊離開,慌忙進了屋子,迎面一陣麝香傳來,鸚哥看了一眼散落滿地的衣物,臉色頓時又漲紅起來:“姑娘……”
莊靜怡擁着被子坐起來,擡頭看見鸚哥緋紅的臉,猛然意識到鸚哥在想什麼,頓時燥的臉頰發紅,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腰腿痠軟,不由得在心中把元知昊恨恨的罵了千百遍!
鸚哥低着頭,麻利得把地上的衣物收拾整齊了,這才從箱籠裡拿了一套乾淨的內衣褲來:“姑娘,今天穿這個吧。”
莊靜怡胡亂的點頭應了,伸手把內衣褲拿了過來,鸚哥過來幫忙,莊靜怡想要拒絕,可是身子卻不爭氣的狠。
鸚哥掀開了被褥,見莊靜怡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印痕,臉不由得又漲紅起來。
莊靜怡隨着鸚哥的目光,自然也看見了元知昊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用力的咬了咬牙,這個冤家,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折騰的自己!明知道今兒個要回門,昨晚上竟然還……
今兒個晚上定然不能再讓他近身了!否則,自己以後就不用在出門了!
元知昊卻不知道莊靜怡已經生氣了,在外面洗漱完畢,又吩咐廚房準備飯菜,然後又去了一趟前院,吩咐總管把今兒個回門要送的禮物查看了一番,想着莊靜怡應該梳洗完畢了,這才悠悠然的返回正院。
剛進屋子,就看見莊靜怡坐在梳妝檯前,正拿着珍珠碧玉步搖往髮髻上插。
“娘子!”元知昊開口喊了一聲,“這個簪子太素淨了,不好。”說着,上前把莊靜怡手上的簪子拿了過來,放了回去,又從妝奩盒子裡挑了一枚累絲嵌寶銜珠金鳳簪,“喏,這個才顯得喜慶。來,我替你插上。”
莊靜怡雖然嫌棄這個簪子太過繁瑣,但看着元知昊興致高昂的模樣,不忍掃他的興,就由着他替自己插上了,對着銅鏡瞧瞧了,整個人頓時華麗起來。
元知昊又見開着箱籠,秋香正在替莊靜怡挑選今天穿的衣物,忙開口道:“秋香,你等等,阿怡的衣服我來挑。”
“王爺今兒個這麼有空?”秋香詫異的看着元知昊,她還沒見過像元知昊這般,既幫着姑娘挑首飾,又幫姑娘挑衣物的丈夫!
“阿怡要出門,這衣物首飾自然要我親自準備纔是!”元知昊絲毫不以爲忤,“把媳婦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這可是做人家丈夫的第一要務!”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把秋香推到了旁邊,“去,去,幫你家姑娘收拾去!”
秋香轉頭看了一眼莊靜怡,見她緩緩的朝着自己搖了搖頭,這才退了一步,去替莊靜怡收拾妝奩盒子。
元知昊挑了一件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配一條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又拿了一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過來給莊靜怡看:“娘子,今兒個回門穿這套可好,看着輕軟,不熱,又富貴。”
莊靜怡看着元知昊手中的衣物,輕輕的點了點頭。
元知昊見莊靜怡同意了,頓時開心起來,親自動手伺候着莊靜怡換了:“娘子,你穿這個真是好看!以往穿得都太過素淨了!”
莊靜怡對着穿衣鏡,轉了一圈。
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麼一穿戴,整個人頓時高貴起來,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名門貴婦!
怪不得嫁入豪門是古往今來女人們的夢想!
鸚哥進來回稟:“王爺,王妃,早飯擺在哪裡?”
“就擺在前廳吧,我們吃了就去勇毅伯府。”莊靜怡一邊說着,一邊徵求元知昊的意見。
元知昊根本就沒有意見,看着莊靜怡笑的見牙不見眼,不論莊靜怡說什麼,他都覺得萬般好。
安郡王府車馬才進了勇毅伯府的街,早就有勇毅伯府的小廝們跑着上前:“給王爺,王妃請安。”
元知昊騎在馬上,意氣風發,吩咐身邊的長隨:“這些猴兒機靈的很,賞!”
小廝們一聽,那好話頓時像不要錢似乎吐出來,哄的元知昊越發的興致起來,瀟灑的一揮手:“前面帶路!” Wωω●т tκa n●C○
“王爺,王妃請跟小的來,老夫人,老爺和夫人正等着兩位呢!”小廝們拿了賞錢,笑臉滿臉討好。
馬車在勇毅伯府的大門口停了下來,元知昊翻身下馬,上前一步,伸手撩起車簾:“阿怡,到了。”
莊靜怡扶着元知昊手,站起來。
“阿怡,小心一些。”元知昊扶着莊靜怡下車。
徐氏看見兩人交握的手,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起來,這小兩口相處的十分都不錯!
“微臣見過王爺,王妃。”莊志鵬上前一步,剛要彎腰行禮,元知昊連忙放開莊靜怡,轉身攙住了莊志鵬,“岳父,哪裡來的這麼生分!這豈不是要折煞小婿了!”
莊靜怡上前,屈膝給莊志鵬和徐氏請安:“阿爹安,阿孃安。”
“我的兒,快起來,快起來!”徐氏上前一把拽住了莊靜怡,“快進去說話吧。”
莊靜怡扶着徐氏,元知昊跟在莊志鵬的身後,一行人進了勇毅伯府,沿着抄手遊廊拐過一座垂花門,就來到了後院。
黃鶯正候在後院的門口,一見衆人來了,忙返身進去稟報莊老夫人:“回老夫人,老爺,夫人,姑娘和王爺來了。”
莊老夫人站起來:“扶着出去迎上一迎。”
“是。”黃鶯忙上前扶着莊老夫人出了正廳,站在了廳前的廊檐下。
莊志鵬遠遠的看見了莊老夫人,連忙緊走兩步:“阿孃,你身子不適,怎麼就出來了?”
“給祖母請安。”莊靜怡和元知昊雙雙屈膝跪在地上,給莊老夫人磕了一個頭。
“快,快扶起來,我哪裡敢當。”莊老夫人笑着彎腰扶起了兩個人。
莊靜怡突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自從來到這個地方,她還沒有受到莊老夫人這般重視過!
“祖母。”元知昊笑得一臉的和氣,“這外邊熱得很,祖母,我扶你進去坐着說話。”
“好!好!”莊老夫人應着,眼睛斜瞥了莊靜怡一下,莊靜怡一個激靈,忙上前扶住了莊老夫人的另一邊,“祖母,當心腳下。”
莊老夫人這下子真的笑了,笑意達到了眼底:“好,好!進去說話,進去說話。”
衆人進了正廳,莊志鵬要請元知昊上座,元知昊哪裡肯,推讓着,請莊老夫人坐了主座,自己和莊靜怡坐了末位。
正在寒暄之際,黃鶯一臉尷尬的進來:“老夫人~”
“怎麼了?這麼一副臉色?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莊老夫人心中怪異,開口問道。
“是,是三姑奶奶和三姑爺來了。”黃鶯偷偷的瞧了一眼莊靜怡。
“她來幹什麼?她不是說,再不與勇毅伯府來往了嗎?”莊靜敏剛從外面進來,聽見這一句,不由得譏諷的開口。
“大姐。”莊靜怡連忙站起來。
“二妹。”莊靜敏握着莊靜怡的手笑着道,“我剛纔去廚房看了,沒有去門口接你,你不會生氣吧?”
“瞧大姐說的這叫什麼話,你去廚房照看,還不是因着我今日回門,我多謝你還來不及呢!”莊靜怡拉着莊靜敏,“大姐,這邊坐着說話。”說着,掃了一眼莊靜敏的身後,“大姐夫……”
“你不必記掛他,他出去了,要過會兒才能來。”莊靜敏笑着道,“聽他說,昨兒個晚上莊子裡新打了一隻鹿,今兒個一早就去了莊子,說是拿來給大家嚐嚐鮮。”
元知昊一聽頓時笑了:“果然是大姐夫纔是最知道我的,待會兒我一定好生謝謝他!”
黃鶯站在門口,見主子們說笑着,把她忘在了一邊,臉上越發的尷尬起來,正想要悄悄的轉身,去把三姑娘夫妻兩個引到客房去坐,卻聽見門外響起了冷笑聲:“誒呦,這裡可真是熱鬧!顯見得都是自家骨肉,我纔是外人!”
屋內說話聲倏的就停了下來,扭頭看向門口,卻見莊靜姝一身素衣站在門口,身邊站着一身青衫的蔣宏敏,長身玉立,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
莊靜敏最是長袖善舞的,忙堆起滿臉的笑容,放開了莊靜怡,上前說道:“原來是三妹妹和三妹夫,真是稀客,快,快進來坐着說話。”
“這話說的好笑。”莊靜姝冷笑着開口,“我自回我的孃家,哪裡就稱得上稀客兩個字?難不成大姐姐把這個勇毅伯府當成了你樑王府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