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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宴會不過於吃喝玩樂,而婦人們則基本上就是看看戲文聊聊天,這一點是無用置疑的。
晨兮一面跟這些貴婦們周旋着,一面抽空觀察着餘巧兒的臉色。
餘巧兒此時的臉色可以用黑得跟煤來形容。
是啊,她能不生氣麼?
出錢出力卻給楊晨兮拉關係了!
不過,很快她就高興起來,因爲要看戲文了。
晨兮勾脣一笑,看戲文……這是歷來後院暗算的前兆呢。
“李夫人,聽說您是戲迷?”
餘巧兒適時的插了句話。
聽到餘巧兒說起她得意的愛好,李夫人終於對餘巧兒露出了一絲的笑容,點頭道:“是呢,這熟知我的都知道我喜歡聽戲呢。”
一位夫人也阿諛道:“誰不知道咱們李夫人唱得比流芳院的名角還好呢?”
李夫人啐道:“盡胡沁,我哪比得上流芳苑的名角?不過是閒來無事哼哼幾句罷了。”
“李夫人,您可千萬別哼哼,我們怕您這麼一哼哼,流芳苑的那些角都沒有飯吃了!”
“呵呵,誰說不是呢!”
“就是,那流芳苑的幾個角平日狀着自己是名角,等閒的人家還請不動他們,要是哪天李夫人唱上幾句還不羞臊死他們?看他們還敢拿喬?”
李夫人聽了直樂呵,嘴上卻謙虛不已。
餘巧兒也不甘示弱地奉承道:“說來也只有李夫人這樣高雅的人能唱得比流芒苑的名角還好。”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安靜。
這是什麼意思?敢情唱得沒有流芳苑名角好的都不是高雅的人?
李夫人更是瞬間連笑容都沒有了,看向餘巧兒的眼色多了幾分凌厲。
晨兮微微一笑,低頭抿了口茶,這個餘巧兒真是蠢貨,只顧着捧了李夫人卻得罪了所有的人!
而李夫人也未必會領她的情,這不是把李夫人推到了風口浪尖麼?
李夫人是比較囂張,但卻知道掌握着尺度,絕不會輕易擡高自己而踩別人的,所以跟別的夫人們關係都還不錯。
而餘巧兒這話卻是明顯的捧高了李夫人而踩了所有的人,李夫人能高興纔怪呢。
李夫人淡淡一笑道:“不過是唱個戲而已,本來就不是什麼高雅的東西。”
餘巧兒臉上一僵,懊惱不已,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得罪了李夫人了,更是得罪了一干的夫人了。
當下尷尬一笑,轉移話題道:“剛纔大家都說流芳苑的名角唱得好聽,今兒個託各位夫人的福,本妃還請到了流芳苑的幾位角來給各位獻藝呢。”
要是平日,這些夫人們定然是高興不已,可是被餘巧兒剛纔的話這麼一說,心情也差了許多,當下所有的人都虛僞的應付了幾句。
餘巧兒更是心裡不快了,本來她好不容易花了大價錢請了流芳苑的人來唱戲,還以爲以得到這些夫人們的追捧與羨慕呢。
沒想到竟然這麼不鹹不淡的給她來了幾句,讓她彷彿一拳打入了棉花中,彆扭不已。
她狠狠的瞪了眼晨兮,都是這個小賤人,要不是這小賤人與李夫人的關係這麼好,她又何至於急着拍李夫人的馬屁而說錯了話呢?
晨兮感覺到餘巧兒憎恨的目光,微微一笑,更是拿起了戲單遞向了李夫人道:“伍姐姐,您是最愛看戲的,您給點一出吧。”
“我點?”對着晨兮,李夫人剛纔凌厲的眉眼頓時變得親切起來,彷彿鄰家的大姐,笑着道。
“那是當然,這裡的人哪個有您看的戲多?您要不點,誰敢班門弄斧?”
衆夫人聽了立刻笑道:“是啊,是啊,楊大小姐說得極是,李夫人快點吧,不要客氣了,耽誤咱們看戲呢。”
“就是,我們維李夫人馬首是瞻呢。”
衆夫人又笑成了一片,跟李夫人開起了玩笑。
餘巧兒見了氣得直捏手絹,差點把手絹捏出水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明明同樣是奉承李夫人的話,怎麼她說就被衆人用異樣的眼光看,還得罪人,而晨兮說卻反而得到大家一致的認可?
爲什麼?
她哪知道晨兮說這話並不會得罪別人,因爲在場的人都十分認可晨兮的話,李夫人可是京城有名的戲迷,她要沒看過的戲,這裡的夫人一定沒看過,她要看過的戲,這裡的夫人也不一定會看過。
所以這話雖然捧了李夫人卻不會得罪別的人。
餘巧兒哪知道這裡面的道道,只在那裡徒生着悶氣。
李夫人也是個爽快人,於是點了一出新上的二朗救母。
這齣戲是流芳苑剛出的新戲,才只演出過一次,除了京城裡有名望的戲迷看過,還沒有別的人看過呢。
所以一點後,衆夫人都翹首以待,興奮不已。
剛纔被晨兮拿了戲單先討好的李夫人,餘巧兒不甘示弱的拿了戲單對李夫人道:“李夫人,今兒個本妃請了二齣戲呢,不如餘下一出李夫人一起點了吧。”
李夫人正笑着與衆夫人說話,聽到餘巧兒的話,眼中的笑意淡了許多,她是老戲迷不錯,在所有的場合裡,就算是宮裡宴會,皇上也會讓她先點戲,但是她不是不知進退的人,起了個頭點戲,那是別人對她的尊重與認可。
如果她每部都自己點,那就是跋扈了!
這不啻是看不起別人了。
看着餘巧兒,她的心裡更是鄙夷不已,聽說這四王妃出身不好,現在看來果然這般,連點人情事故都不知道!
餘巧兒從小沒有人教導,好不容易到了楊府又被秦氏寵着,沒享幾天福又成了寄人籬下的孤女,饒是她聰明,卻也實在沒有接觸過上層圈子,又哪懂得貴婦之間相處之道?
此時她明顯的感覺到李夫人的不悅,可是卻實在不知道又錯在了哪裡,她拿着戲單,心裡恨得要死。
不過一個小小的侍郎夫人,要不是有伍貴妃這個後臺,她一個堂堂四皇子妃能看這賤婦的眼色?
心裡恨着,臉上卻堆着笑道:“李夫人快點吧,你要不點有誰敢點?”
她自認爲這話得體不已,而且剛纔晨兮才說過,肯定不會有任何差錯了。
可是這話一出,衆人又不出聲了,看向她的眼色明顯帶着譏誚與不屑,還有厭惡。
她的手僵在那裡,想不能又說錯了什麼!明明一樣的話,爲什麼晨兮說得她說不得!她哪知道同樣一句話,也得分不同的時候說!
點第一齣時說這話,是擡高了李夫人,肯定最李夫人在戲迷中的地位。
但點第二齣還這麼說的話,就是明顯貶低了衆夫人了,這餘巧兒真是死性不改,一連兩次犯了同樣的錯誤。
李夫人當時臉就沉了下來,冷道:“不是還有王妃麼?本夫人怎麼敢越過王妃點戲單去?”
餘巧兒一僵,尷尬的收回了戲單,一時間心裡也來了氣,她好歹也是皇子妃還看一個小小侍郎夫人的臉色?
於是笑了笑,裝着認真看戲單,只是心煩意亂,哪有心思仔細看,手隨着點了一個戲名道:“就這個罷。”
晨兮湊過去一看,念道:“西廂記。”
還未等餘巧兒回過神,晨兮就把戲單抽走了,笑眯眯地遞給了千兒道:“去,把李夫人與四王妃點了戲單送給戲班子去。”
千兒接了戲單就走了。
餘巧兒則呆在那裡,說實話她自己都沒看清自己點的什麼戲,怎麼隨手就點了西廂記了呢?
此時後面議論紛紛,讓她羞慚的無地自容,誰不知道西廂記是書生私會大家小姐,然後未婚有私情,最後落了個始亂終棄的下場呢。
好好的人家怎麼可能點這齣戲呢?
而後面更是隱隱傳來了對她孃親的議論,要知道她孃親當初就是看上了一個書生,要與人私奔的,要不是那窮書生收了外祖父的錢沒有跟孃親私奔成,也許這世上就沒有她了。
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如坐鍼氈。
這時,耳邊傳來晨兮輕柔的聲音,淡而邪惡:“表姐,我幫你點的這齣戲怎麼樣?”
“是你,你這個賤……”
餘巧兒勃然大怒,指着楊晨兮就破口大罵,話才罵到一半,看到衆夫人都驚訝的看着她,瞬間收回了手指。
晨兮則露出不敢置信之色,悲悽地看着餘巧兒,垂淚道:“四王妃,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將您點的戲讀出來。”
李夫人見餘巧兒自己不檢點,點這種淫戲,現在被人指點了,就把責任推到根本不諳世事的晨兮身上,臉頓時沉了下來。
她連忙拉着晨兮的手安慰道:“兮丫頭,別哭,姐姐疼你。”
“伍姐姐……我……我……”
她我了半天,別人正經爲她要給自己申辯時,卻聽她道:“我表姐……響……不,是四王妃,她不是有意點這戲的,她沒看過戲,所以不知道。”
衆人聽了對晨兮更是同情了,對餘巧兒則是更鄙夷了,更是對餘巧兒的人口產生了懷疑。
這餘巧兒好歹也是知書達禮的人,怎麼可能沒看過西廂記呢?不知道這西廂記是底層人看着逗樂子的?讓這麼多高貴的夫人看,這不是有意貶低衆夫人麼?
餘巧兒則氣得要死,明明是楊晨兮設計她,她卻反成了惡人了?
她在那裡咬牙切齒,卻再也不敢有絲毫動作了。
好在不一會戲班子演了起來,拉去了各位夫人的注意力。
這些夫人討厭餘巧兒歸討厭,但對流芳苑的戲還是很喜歡的。
晨兮則在李夫人的安慰下也慢慢的平靜了。
“大小姐,這是您的雪蛤湯。”
華兒恭敬的將雪蛤湯遞到了晨兮的面前。
晨兮看了眼雪蛤湯,心中冷笑,這本是玉離爲了給她補身體,讓她喝的湯,沒想到卻被人利用來陷害她。
不過她想到玉離之所以讓她服用雪蛤湯的原因時,她的臉微微一紅。
“兮丫頭,這雪蛤是豐胸的,你多喝點噢。”
腦海裡回想起他溫柔而邪惡的聲音,她的臉更紅了。
見她無緣無故的臉紅,華兒的心微跳,不禁提醒道:“小姐,雪蛤冷了就腥了。”
這華兒,一如前世,這麼心急的要送她進陷阱麼?
想到前世華兒的陷害,她的眼微冷,斥道:“沒見我正在看戲麼?催什麼?再說了這麼多夫人這裡,你偏偏讓我顯得與衆不同,這不是對衆夫人不敬麼?去,給每位夫人來一碗。”
華兒尷尬道:“就精燉了這一碗,要不小姐先喝了,奴婢這就去給衆夫人準備?”
晨兮看了眼那碗雪蛤湯,晶瑩剔透,燉得軟糯香甜,於是對李夫人道“伍姐姐,這雪蛤湯做得不錯,你喝些吧。”
華兒聽了嚇得面如土色,這湯里加了催情藥,要是李夫人喝了出了什麼事,這可怎麼辦?
餘巧兒也驚得手握了起來,眼直直的看着李夫人。
只見李夫人側眼看了看雪蛤湯,再看向了晨兮,眼中帶着戲謔道:“我可不喝這玩意,這玩意對我沒用,你還小,喝了纔有用呢。”
說到小時,有意加重了口氣,晨兮臉一下紅了。
這李夫人想來也是知道這雪蛤湯的用處呢。
見晨兮害羞了,李夫人倒心疼了,軟言軟語道:“好了,別害羞了,這雪蛤是滋陰補氣的,對女子很有好處呢,你趁熱喝了吧,別管我們這些婦人了。”
聽李夫人拒絕,華兒與餘巧兒才放下心來。
此時餘巧兒手發現的手心全是汗了。
華兒則催道:“小姐,李夫人都說對您有好處,您快喝了吧。”
晨兮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華兒:“你真的很希望我喝麼?”
華兒一窒,心頭亂跳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晨兮,見晨兮垂眸淺笑,並不似發現了什麼,於是硬着頭皮道:“這是對小姐有好處的。”
“好處?”晨兮勾了勾脣,伸出了手。
華兒呆了呆道:“小姐……”
“你不是想我喝這雪蛤湯麼?怎麼還不遞上來?”
“是,是,是”華兒連忙將雪蛤湯放到了晨兮的手上。
見她急不可待的樣子,晨兮的眼更冷了,華兒,今世與前世還是那麼相象,一點沒有改變,仍舊是這麼急得送她下地獄呢。
手中拿着碗,晨兮一勺勺的喝着,動作優雅無比。
餘巧兒冷眼看着,哼,讓你優雅!不一會你就會成了人人喊打的蕩女!
晨兮慢條斯理的喝着,她自從跟司馬神醫學了醫術,一般的毒根本傷不了她。雖然這碗裡的不是毒而是春藥,可是她爲了防止自己被人下這種下三濫的藥,早就自制了許多清心丸備用。
所以這春藥對她毫無效果。
就在她快吃完時,一個丫環急急地衝了進來道:“四王爺來給衆夫人道安了。”
衆夫人聽了立刻站了起來,戲臺上的戲子們也站在了那裡。
司馬琳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他先看了餘巧兒一眼,餘巧兒暗中點了點頭,這一點頭,讓司馬琳大喜過望,人也更是精神多了。
他笑道:“各位夫人,今日本王的王妃借候府的寶地請客,本王特來表示感謝,感謝衆位夫人的光臨。”
衆夫人連忙笑道:“四王爺真是客氣了,能得四王妃的邀請是我們的福呢。”
司馬琳大笑,道:“既然如此,禮也見過了,衆位繼續吃好玩好,看戲,本王告辭了。”
衆人立刻行禮送司馬琳離去。
整個過程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司馬琳做得恰到好處。
而司馬琳之所以來見客人也是原因的,不過是爲了讓衆人知道司馬琳來了候府,這樣也給晨兮呆會勾引司馬琳找個理由不是麼?
晨兮譏誚的笑了笑,暗中看向了李夫人。
果然一向愛持戲的李戲人有些坐立不安了。
晨兮笑得更深邃了,衆人找不到李夫人與司馬琳之間不乾不淨的把柄,可是晨兮卻是知道的,前世司馬琳就是用這種方法得到了李夫人的幫助,前世的她也曾噁心過,可是卻被司馬琳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所矇混過去了。
而且司馬琳還告訴過她,他與李夫人之間偷情都是選擇各種宴會場所,而別的時候從來沒有單獨與李夫人見過面。
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設問誰能想到司馬琳與李夫人能大膽到在別人的家裡偷情?
而晨兮更是知道了司馬琳的險惡用心了,如果他真被人撞破了姦情,他也可以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李夫人的身上,畢竟在別人的宴會上與男人苟且,不是女方不要臉勾引是什麼?
晨兮又不自禁的看了眼李夫人,這個保養得彷彿二十花信的少婦,可曾看清過司馬琳的真面目?還是真的愛上了司馬琳?
李夫人彷彿感覺到了晨兮的目光,回過頭看向了她,笑道:“怎麼了?這麼看着我?”
晨兮幽幽道:“伍姐姐真是好看,怎麼看都看二十歲的模樣,我在想,等我到了伍姐姐的年紀是不是也能象伍姐姐這麼年輕呢。”
李夫人聽了彷彿吃了三斤的蜜,加上剛纔看到了司馬琳,心情好得難以言喻,嘴上卻啐道:“小丫頭,還沒開花呢,就想着怎麼保養了?你啊,這是埋汰我麼?”
“不,不,不是的,我是說真的。”晨兮作出惶恐狀。
李夫人連忙安撫道:“傻孩子,跟你逗着玩的,你倒當真了?真是個實心眼的,你啊,小心着那四王妃,別被她賣了還幫她數錢!”
晨兮辯道:“不會的,她總是我表姐,再說我們也沒有利益衝突,她怎麼可能害我?”
“哼,女人看不慣女人還需要理由麼?”李夫人語重心長道:“你是個善良的,可是沒把所有的人都當你一樣善良,還是要多個心眼纔是知道麼?要不是你我有緣,這話我不對你說!”
晨兮感激道:“知道了伍姐姐。”
見晨兮明顯不相信餘巧兒會害她的樣子,李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用指尖狠狠點了晨兮的額頭,氣道:“你呀,總有一天吃了虧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知道啦,就知道伍姐姐對我好嘛。”
晨兮撒嬌着將手挎進了李夫人的手臂中。
李夫人白了她一眼,啐道:“我恨不得對你不好呢!可是你卻偏偏在眼前這麼晃悠,晃得我心煩!”
晨兮伸了伸舌頭,笑,天真無比。
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輕嘆了聲氣,才繼續看戲。
就在這時,晨兮道:“今兒個怎麼這麼熱呢?千兒,去幫我拿把扇子來。”
千兒應了聲就走了。
餘巧兒心中一喜,她正愁一會怎麼想法支開千兒,沒想到千兒倒被晨兮自己支走了,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華兒也激動了起來。只要這事成了,四王爺一定會感謝她的,再加上餘巧兒的提拔,她就能當四王爺的侍妾了。
她走到了晨兮的身邊,一臉憂色道:“小姐,是不是這裡人多所以熱了?要不去湖邊走走,等一會涼快了,再回來?”
晨兮側頭看了眼華兒,道:“千兒去拿扇子了,等她回來我再去湖邊吧。”
華兒急道:“小姐的臉色這麼紅,奴婢怕小姐是中了暑,不如奴婢陪小姐就先去湖邊涼快涼,一會讓別的丫環告訴千兒一聲,可好?”
晨兮有意運起內功將臉逼得更紅,她手摸了摸臉,喃喃:“怎麼都熱得發燙了?”
李夫人見了也關心道:“這小臉是紅得很,快去湖邊涼快一下,等一會你那丫環來了,我告訴她一聲就是了”
“那就謝謝伍姐姐了。”
“謝什麼,快去吧。”
晨兮這才起身,經過餘巧兒身邊時,看到餘巧兒眼裡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