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婚期趕得急,但是因爲這些年李氏早就做好了準備,因此陪嫁方面反而是操心最少的。
最讓李氏心疼的是,林喻喬雖然過了年已經十五了,但還是年紀偏小,一般大秦貴女都是16出嫁的,而林喻喬竟然才及笄就要趕着出門子了。
李氏怕她年紀過小,心性也蛔悖詡依鎘湃萏迕婀吡耍壞┦艿鬮剎瘓吐伊朔執紜w鰷業謀揪筒蝗菀祝儔環蚓傭窳耍院罌稍趺窗臁
儘管這樣擔心,但李氏還是感激淮陽王的,在這個關頭肯站出來。讓林喻喬去他府裡做側妃,淮陽王要面對的壓力肯定是不小的,第一關王妃那裡就不好過。
林喻喬是侯府嫡女,淮陽王妃出自南陽王氏,兩人比起來實在不差什麼了,硬要論起來林喻喬說不定還要壓王妃一頭。出身好相貌佳,這樣的人進了府,想也知道必然是王妃的心腹大患。
淮陽王既然冒着家宅不寧的風險也要幫他們,他們就要懂得知足和感恩。
因此怕林喻喬到時候不懂得低頭,再在淮陽王府裡鬧起來,李氏在她出嫁前每日的提醒唸叨,深怕女兒會因此吃虧。
“做夫君的,總是希望身邊的女人都溫柔賢惠,等你進了府,一定要把頭低下來。你自己先低下來不算委屈,但是要是被別人按下來,可就沒有體面了。”
林喻喬趴在李氏身邊的桌子上,聽着母親苦口婆心的說教,兩手捧着腮,有些懶懶的。
自從知道她要進淮陽王府做側妃,林喻城也千里迢迢的給她寄了信,還附上很多兗州當地的物產給她添妝。
林喻城在信上寫了關於他對淮陽王的全部瞭解,又有勸慰,還跟林喻喬保證他這個當哥哥的一定會努力爲淮陽王辦差,讓她在王府也有依靠。
看到信後林喻喬既窩心,又覺得因爲自己的原因林喻城算是陷在淮陽王這個坑裡拔不出來了。最坑爹的是前世看的那個小說結局太早,那時候皇上壓根沒換人。
現在最讓林喻喬憂心的,不是做側妃會面對什麼,而是如今已經早就超過了原來那個小說的時間段了,她和李氏都不知道誰纔是最後的贏家。
萬一太子笑到了最後,林喻琪能力平庸未必得勢,但是淮陽王名聲太好,勢力也不小,新君登臺不會讓他好過的。要是因爲自己牽連了林喻城他們還有李氏,她該怎麼面對這些疼愛自己的親人呢。
嘆了口氣,李氏是典型的內宅小女人,不會想到這些政治問題,她只能都壓在心裡。
日子就這麼過得飛快,轉眼就來到了婚期。
林喻喬有些忐忑起來,畢竟一輩子的歸宿就這麼塵埃落定了。
她自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有母親保護哥哥疼愛,雖然父親偏心可是也沒虐待她。現在就要開始走入一段新的人生了,不再有人會如李氏那樣把她護在懷裡,爲她擋去所有風雨。
從今以後,她想要的一分一毫都要靠自己去爭取,她想要夫君的寵愛憐惜,都要從其他女人手裡去搶去奪。甚至以後她不僅要保護自己,努力在後院生存,還要像李氏一樣去守護自己的孩子,教養他作爲一個庶子也要努力向上。
出嫁前夜,林喻喬靠在母親的懷裡,聞着李氏身上熟悉的味道,痛快的最後哭了一場。
哭完以後她就沒有資格再流淚了,淮陽王府的後院,就將是她後半輩子的戰場。
早上丑時,李氏就把林喻喬喊了起來,爲她開臉,梳頭。
“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髮齊眉;三梳姑娘兒孫滿地;四梳老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五梳五子登科來接契,五條銀筍百樣齊。”
請來的全福嬤嬤爲林喻喬梳着頭髮,李氏的眼淚不斷地淌下來。
女兒就這麼要嫁人了,可她腦子裡卻全是往日的回憶。
林喻喬躺在大紅的襁褓裡吐着泡泡衝自己笑,蹣跚學步時跌跌撞撞衝進自己的懷裡,會清晰的叫第一聲孃親,三歲時從花園摘了一朵花往自己手裡送,六歲時第一次出府去看花燈,回來高興地拿着兔子燈圍着她跑來跑去……
“我的喬兒啊!”李氏看着林喻喬換上石榴紅的喜服向自己叩首,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恨不得女兒還是牙牙學語的嬰兒,讓她一輩子抱在懷裡替她擋風遮雨。
“夫人莫傷心,喬姐兒再哭妝也花了,大喜的日子呢,可別誤了吉時。”
來幫忙的各家夫人都紛紛勸着李氏,將林喻喬從她懷裡拖出來,由林喻琪這個大哥揹着,送進了花轎。
一路上在花轎的顛簸中,林喻喬擦掉眼淚,慢慢的平復心情。
沒有新郎官迎親,甚至淮陽王府大門都沒有開,從側門進入王府的新娘子,直接被喜娘攙到了側院。
雖然因爲林喻喬出身高,王妃已經特意將她安排進了府裡最大的側院,但到底不是在府裡的中軸線上,就算蓋頭遮着沒法細看,林喻喬也能感覺出來。
在新房裡,她再一次深刻的覺出妾室的卑微來。不僅沒有大紅的喜服和整個宗族參加的婚宴,沒有龍鳳燭和合巹酒,甚至連看熱鬧的親眷都沒有,因爲她沒有資格。
安靜的聽從喜娘的吩咐,林喻喬坐在大紅的喜牀上,心情異常的平靜。今後的路怎麼走,她也要心裡有籌劃了。
根據林喻城信裡的說法,淮陽王是個有大志向的,朝堂上使得一手縱橫闔捭之術。心思深沉,謹慎自持,善於籠絡人心的,不重色只親賢。對手下的人都十分親厚,能施恩的地方就絕對不怕費力。
府裡後院也平靜,除了王妃賢惠外,淮陽王也功不可沒,妻妾全都不費力氣的擺平。這也是他敢納林喻喬進府的原因,人家自信能處理好妻妾問題。
對於這樣一個人,林喻喬覺得他內在一定是大男人,志在朝野,對女人只在消遣,所以大概要求不高,體貼溫柔最好了,省心。從李氏告訴她的後院情報來看,確實王氏和側妃江氏都屬於這一類型的。
那麼林喻喬要在淮陽王府出頭,就要努力做到不一樣,在他心裡留下印記,可又要把握住分寸,不能沙勺盡
而淮陽王劉恆和林喻喬的大哥林喻琪一個年紀,比林喻喬大了足十二歲。雖然現在才二十七,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但是在古代,作爲即將而立的男人,又有權勢,什麼陣仗沒見過,什麼美人恩沒受過,況且劉恆壓根還不好色。
林喻喬清楚,自己到底是小姑娘,使什麼手段人家一望即知,兩人根本不是一個段位的。與其到時候出醜,不如另闢蹊徑。
她正想着,不知不覺外面的天就已黑透了,聽着從外面傳來的請安聲,林喻喬的心不由得緊繃起來。
林喻城什麼都說到了,就是沒有告訴她淮陽王的長相,而從李氏打聽到的情況來說,都說淮陽王有君子之風,想必應該是個長相和善的,說不定應該會胖點。
漫無目的瞎想着,林喻喬連萬一淮陽王是個大肚子滿臉油膩的胖子這樣的畫風都考慮到了。
隨着腳步聲由近及遠,林喻喬緊張到屏住呼吸。就在蓋頭掀起的一瞬間,她看到了淮陽王的真容。
與想象中大相庭徑,淮陽王劉恆是個看起來年輕英俊的男人,身板筆直,帶着上位者的威壓。身材偏瘦削,皮膚白皙,五官深邃。
眉色如墨,襯得一雙眼睛明亮的像黑色的漩渦,不斷地吸引人墜入。
林喻喬看得有點呆住了,不自覺的紅脣微張,一雙水盈盈的杏眼圓圓的睜着,配着微紅的芙蓉面,顯得純真又稚氣,年紀看起來比實際還要偏小些。
“王爺長的真好看。”
現在林喻喬心裡不斷地迴盪着“生活總有驚喜的”句話,側妃之名已成事實,她自怨自艾也沒用,只有大膽的往前衝,贏取當下了。
聽着林喻喬有點孩子氣的話,劉恆更覺得她天真稚氣。
但是林喻喬笑起來十分明朗,淺淺的梨渦在嘴角若隱若現,劉恆看在眼裡也覺得心情大好,不枉費他費了些力氣才納進府裡。
忍不住用手指輕點了下那有些調皮的酒窩,孰料觸手溫軟細膩,又嫩滑地像晨間滴露的花瓣,讓他不由地心頭一動。
被突然戳了一下的林喻喬嘟起嘴,不解的看着他。
劉恆看着她表情豐富,實在嬌嫩可愛,又伸手摸下了她的臉。
“我都誇王爺好看了,王爺怎麼不回禮呢?”被吃着軟豆腐的人掃了他一眼,似乎深爲他沒有禮貌而嫌棄。
林喻喬覺得和劉恆這樣的人相處,有什麼說什麼表現自我是最好的。
“回什麼禮?”覺得挺有意思,劉恆挑了下眉,問道。
“王爺沒有誇我長的也好看啊!難道我長得不美?”
“哈哈。”劉恆忍不住笑起來,故意捏着林喻喬的下巴打量起來。
“還可以吧。”
唉?她就只是還可以!林喻喬瞪大了眼睛望着劉恆,一副你在開玩笑的樣子。
其實劉恆早就聽說過林喻喬長的出色,今天一見確實如傳言般美貌,但是到底年紀小,就是一團孩子氣,也不至於太過驚豔。
“我還從來沒見過比我還好看的姑娘呢!”
劉恆將人摟在懷裡,看着她驕傲的表情很嬌憨,像小寵物一樣,於是繼續逗她。
“你沒見過,可我見過啊。”
等林喻喬反應過來,才發現竟然不知不覺自己已經在劉恆懷裡了。
儘管纔剛剛接觸,但是林喻喬已經感覺到對方的魅力了。親切溫厚的一點距離感都沒有,相當容易讓人放鬆警惕,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似乎只要他願意,和什麼人都能很快的熟悉親近起來。
“我也見過比王爺好看的人,我二哥就比王爺好看。”
林喻喬還是不服輸的嘟囔着,但是這話有點虧心。林喻城是清俊的有些凌厲的感覺,而劉恆則是溫潤如玉,如同春蘭秋菊各有特點,兩人不分輸贏。
劉恆對長相沒什麼好勝心,聽着林喻喬的話一笑而過了。
“餓了嗎,吃點東西吧。”
讓伺候的人端來晚飯,劉恆坐在林喻喬對面,也隨意用了一點。
剛伸出筷子,劉恆就看到她也不扭捏,撿着自己喜歡的放進碗裡,一口一口的吞嚥,看起來胃口極好的樣子。雖然沒有不雅觀,但是吃起來像個小松鼠一樣,讓劉恆也是十分新奇。
“一天都沒吃東西,早餓壞了。”
感覺到劉恆打量的目光,林喻喬有點惱羞成怒,但是筷子還是沒有停下來。
就在林喻喬對劉恆有初步的印象時,劉恆也對她有了判斷。
是個天真的性子,滿是孩子氣。不管是王妃還是其他女人,在他身邊時哪個不是含羞帶怯的溫柔小意,而她卻是率性自然,剛纔還敢拿眼瞪他。
是不是就打定主意覺得自己不會跟她計較了,還是覺得自己看在林喻城的份上就會對她多有容讓?
不過確實她想的也不錯,對待自己身邊的女人,劉恆都是挺寬容的,只要沒有越過他的底線,他就不會生氣。
只希望林喻喬是個聰明的,那麼他看在林喻城的份上也會多寵她兩分。
林喻喬一直吃到七分飽才放下筷子,這一天可把她餓得夠嗆。比起她的好胃口,劉恆只是簡單夾了幾筷子就停了,襯得她豪爽的跟個漢子一樣。
“王爺不餓嗎?不好好吃飯,怪不得那麼瘦。”
捧着茶盞,林喻喬暗暗覺得劉恆這小身板太瘦了,估計不會有腹肌吧。希望不要只是長得好,萬一是個銀樣鑞槍頭的,那她不就悲劇了麼。
不知道林喻喬暗懷的心思,也沒想到林喻喬竟然想這麼深遠,劉恆只是覺得好笑。
“是你自己吃的像小豬一樣。”
“哪有我這麼好看的小豬。”
見林喻喬又得瑟自己的容貌,劉恆將人拉過來坐在懷裡,脣角蹭過她臉頰,移到耳邊,小聲調笑道,“是啊,真是頭好看的小豬。”
被調戲到的人耳尖熱到簡直要燙手了,聞着對方身上淡淡的薰香味道,林喻喬胳膊也不知道放哪裡纔好,心跳聲大的出奇,感覺劉恆一定聽到了。
雖然在現代時什麼都見識過,但是到底是個雛兒,想到接下來就要重磅開場的洞房夜,還有之前李氏爲她壓箱底的一套歡喜佛,林喻喬覺得渾身都僵了。
覺出她的不自在來,劉恆看時辰也不早了,就將人放開,讓她去梳洗,準備歇了。
從水裡出來,林喻喬像以前一樣在身上塗上玫瑰香露。這是江嬤嬤給她的方子,用提煉出來的花瓣汁做主要原料,塗在身上既保養肌膚又增加香味。
換上水紅的鴛鴦肚兜,還有輕薄的寢衣,林喻喬摸着胸口,深呼了一口氣,才走出去。
將怯生生和小兔子一樣站在眼前的嬌人兒抱上牀,劉恆埋在她頸窩裡深吸了一口氣。
“好香啊。”他的聲音聽起來帶些喑啞。
將寢衣扯開露出肚兜,劉恆從脖頸開始一點點的往下親。林喻喬的肌膚太嫩了,在水紅兜衣的掩映下越發雪白,隨着他的動作留下一串清晰的吻痕。
身下的肌膚除了玫瑰的香味還有隱隱的奶香,劉恆喉結處顫了一下,將她最後一層遮蔽一把扯下。光裸的躺在身下的人就像幼獸一樣,嫩呼呼軟綿綿,讓他恨不得一口口咬碎吞進腹中。
林喻喬胳膊從劉恆腋窩穿過,交疊在他後背,主動吻上了他的脣。先是慢慢的吸吮研磨,逮到機會小舌頭就靈活的繞進了他的脣齒裡,也不管章法,橫衝直撞起來。
從有第一個女人起,就一向直入主題,從來沒有吻過的劉恆有些驚了,回過神來對方的舌頭就送了進來,舌尖從齒上劃過,挑撥着自己的舌。含住香軟調皮的小舌頭懲罰似的輕咬,在她要撤退時又微微不捨,追到對方的領地勾住不放。
一夜*,鴛鴦交頸,溫柔繾綣,自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