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奮鬥在後宮 3表姨 名 3G 網首發
林喻喬從母親那裡出來也不想回去,趁着早上空氣好,就又開始例行的遊樂項目,去府裡常去的園子撈錦鯉玩。
其實作爲小孩子,能在府裡玩的東西實在有限。特別是古代封建貴族的少爺小姐,各種條條框框的限制也不少。要玩可以,但必須要文雅守規矩,自是不能和鄉野間的小孩子一樣爬樹玩泥巴什麼的。
一路從正院走來,穿過府中各種精緻的曲徑迴廊,林喻喬從第一次逛時的驚歎,“竟然比蘇州園林還大還漂亮”,到之後的得意驕傲,“這竟然是我家,我住這裡耶”,恨不得擺張自拍穿回現代發到網上微博和朋友圈,到最後的見怪不怪也用不了多久。
無他,再好的景每天看也不稀奇了,再大的園子經常遊也不稀罕了。
陳良侯府是一棟非常典雅大氣的大型宅子,整個格局是一個不規則的品字形。最後面是老夫人張氏的慈心堂,坐北朝南五間上房。
古代比較講究孝道,一個宅子裡最好的院子一定是父母住的地方。慈心堂的院子雕樑畫棟氣派非凡,兩邊穿山遊廊聯通廂房,掛着鸚哥畫眉等鳥雀,廊前還養着兩隻通身雪白的獅子犬,平時有小丫頭洗澡餵食照應,供閒時老太太逗趣賞樂。
慈心堂前面有三道垂花門,繞過兩邊的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分爲左右兩個賞景的園子,西園偏小,在府中北面,地方稍微偏點,平時沒什麼人去,林喻喬最喜歡去那裡玩。
另一個東園偏大,在慈心堂的前面,圈出一處專門賞花的花園,一年四季都有花開。再經過一片花房,一處梅園一處竹林,還有一個大湖,種滿了荷花,夏天的時候荷花開了,府中晚上會設宴待客。
再前面分爲南北兩部分,中間有圓拱形小門四通八達的相連,穿過兩邊兩個角門,有幾處兩進的院子,院子之間相互有花廊和樹木山石隔斷。林喻喬和二房的大姐林喻瑄,二姐林喻玫各住了一個院子。
一直往前走過偏北的角門,穿過穿堂和用大屏風隔開的三層儀門,就是陳良侯夫人居住的正院會芳院,三進的正房軒峻大氣,花蕪遊廊相間着東西幾間偏房。
在同一水平線偏後一點,還有一處小一些的院子,是侯府二老爺夫婦住的永年堂,因爲李氏和二嬸關係不怎麼和睦,自然兩家也不會相互串門,故而林喻喬長這麼大還沒去過永年堂。
再前面就是陳良侯的書房了,書房連通着前院,兩道穿花拱門後就是林喻喬的幾個哥哥住的院子。幾個院子中最大的是世子林喻琪住的同心院,兩進的院子,也是正房連接着遊廊的格局,建築風格小巧別緻,院中各處都精心栽種着常綠的花木。
正院的遊廊下也有鸚哥兒,通身墨綠,尾翅有烏金鑲邊。據說這鸚哥繁育的極爲不易,且口舌靈巧,能學說不少話,市面上挺難得的,是今年侯府才蒐羅過來的,府裡也只有林喻琪這邊和老夫人那邊有。
爲着這鸚哥兒,林喻喬就經常穿過半個侯府逛過來逗弄。反正林喻琪作爲府裡最小的嫡女平日裡頗受寵愛,和大哥林喻琪關係也不錯,逢年過節林喻琪書院放假回來時,林喻喬還經常逛進同心院找他玩。
所以林喻喬平時去林喻琪院裡逗弄折騰鸚哥,伺候的嬤嬤丫鬟也不都不攔她,她母親李氏知道後也沒什麼反應。
雖然林喻琪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但是該他得的好東西,就像鸚哥兒這種獨一份的還是源源不斷的送過去。其中有一部分是陳良侯和老夫人送的,大部分都是侯夫人李氏送過去的。
特別是李氏,待林喻琪十幾年如一日的大方,有好東西第一個就是送給林喻琪用,而林喻琪也知她的情,這輩子林喻琪和李氏還是挺親近的。
走了一圈穿過各種七扭八繞的迴廊,逛到園子時林喻喬就出了一身汗。對於四歲孩子的短胳膊短腿來說,每天走這麼長距離還不讓抱,這運動量也是足夠的。
跟在林喻喬身後的方嬤嬤看到她出汗了,趕緊拿帕子替她擦乾。身邊的大丫鬟赤風和綠霞還準備着點心,以防她餓了好墊飢。
林喻喬百無聊賴的撥弄着假山邊的一池錦鯉,看着養的呆呆胖胖的錦鯉們受驚四散遊開,如今算是她比較固定的遊戲了。她經常來玩的這個西園池塘不大,只養了一池錦鯉,故意弄得很淺,旁邊還圍了一圈漢白玉石頭搭建的圍欄,圍欄的另一面有一圈供歇息賞景的座位。
其實她還是比較喜歡東邊園裡的大湖,一直想着在湖裡划船。但是平日裡林喻喬身邊的方嬤嬤和奶孃陳氏都怕她近水出點什麼意外,不許她去那個湖邊,實在想去只能抱着遠遠地走幾圈,一點意思也沒有。
只能來這裡撈錦鯉,還能玩玩水,她如今甚至都無聊到給每條錦鯉起名字了。
“小胖,你吃那麼多跑不動了吧。”
林喻喬用手拉着一條沒來得及跑遠的魚,自說自話,被胖魚用力的擺尾掙脫了。
又拉過一條身側掉了好幾塊鱗片的魚,繼續自問自答。
“小豬,你被欺負了吧?”
“一定是有人要搶你媳婦了吧。你不讓就被打了。”
聽到林喻喬的童言童語,在旁邊一直彎着腰站在她身後的方嬤嬤忍不住撲哧一笑。
本來還準備繼續這無聊的遊戲,但是綠霞眼尖,看到遠處來的一行人好像是二小姐林喻玫,就趕緊提醒林喻喬。
回過身不再逗魚,坐在圍廊的座位上,林喻喬等着遠處過來的林喻玫。
她平時和林喻玫關係很一般,因爲排行相近每天早上去張氏那裡請安和吃早飯時都要和林喻玫挨着坐在一塊,也就常常得互相說幾句話,免得坐在一起不出聲時互相尷尬。
但是作爲一個六歲的小孩子,林喻玫也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炫耀。
今天我爹送我一個紅寶的手釧啊,明天我娘帶我去外祖家外祖母給了我好幾匹料子做衣裳,等等等等,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來炫耀。不迴應不搭理她就繼續說,從首飾說到吃的喝的說到新學的詩,好像不能看到別人眼饞她就渾身不舒服一樣。
因爲林喻玫和林喻天同歲,比林喻喬大,所以學的東西也多,林喻玫就成天炫耀她會背的詩,見到她就一定要背給她聽,林喻喬看到她就頭大,但是還不能翻臉表示自己不高興。
林喻喬現在所在的大秦朝禮教比較嚴格,從上而下必須遵守的各種規矩很多。比如小輩必須給長輩請安,見到長輩必須行禮,做弟弟的不能不聽哥哥話,做哥哥的不能和弟弟叫計較,凡事兄弟姐妹間都要講個兄友弟恭。
特別是那些日常的禮節你要是做的不好不到位,就不符合道德規範,被挑出錯來,就要接受輿論壓力或者長輩訓斥。
所以林喻喬看到林喻玫走過來,就趕緊跳下座位低首叫了聲二姐姐。
林喻玫矜持的點點頭,回了禮,也叫了一句,三妹妹。
看着那麼點的小人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的擺出一副姐姐的架勢,就和林喻天在自己面前教訓自己不要太調皮一樣,怎麼看怎麼違和。到底是心理年紀擺在那裡,林喻喬每次見到他們這樣子就覺得好笑。
“姐姐,這是誰啊?”
林喻喬看着林喻玫身邊站着一個十五六歲面生的姑娘,那姑娘穿着銀紅撒花半舊襖子,青石緙絲長裙,瓜子臉盤,一雙水潤的杏仁眼,身姿纖巧嫋娜,自帶一股風流韻味。梳着雙鬟髻,頭上只插了一支白玉的珠花簪,打扮得樸素甚至在侯府裡算是比較寒酸的。
看穿着應該不是丫鬟,府中的丫鬟服飾都有定例,說是親戚看起來對林喻玫又比較謙卑討好。估計是二嬸何慶芳孃家來打秋風的那一類親戚,林喻喬暗自猜着。
“這是我孃親家的表妹,三妹妹跟着我叫表姨就行。”
林喻玫拉着那個是她表姨的姑娘在林喻喬面前站定,等着她向表姨見禮。
又一次在心裡哀嘆着這個朝代怎麼那麼多禮節的林喻喬,面上還是乖乖的行了個禮,叫了聲表姨。
雖然林喻玫讓林喻喬給她表姨行禮,但是心理未必是爲了尊重她。按照林喻喬對她的瞭解,估計肯定是來炫耀她親戚的。
果然,隨後林喻玫就沒管這個什麼表姨的,拉着林喻喬坐下就開始說個不停,從她剛知道她有個表姨開始,到昨天背了一首千家詩,又背給林喻喬聽,背完詩又說她昨天寫了兩張大字呢,她爹看了也誇她寫得好,她姐姐給她做了一個香包,她姐姐還說要給她做件衣裳呢。
等到林喻玫把新鮮事都說了一遍後,林喻喬趕緊補上一句姐姐真歷害,妹妹還沒有呢。這樣有了迴應,林喻玫才覺得舒坦,也不枉費她特意帶着她表姐走了那麼遠來找林喻喬說話。
好容易把炫耀完了親戚和新鮮事的林喻玫送走,林喻喬也好回去吃中午飯了。
這一上午又過去了,下午她也得回去學點東西,背背書寫寫大字啥的。同樣是府中姐妹,林喻玫會背那麼多詩,她也不好差太多。
回去在李氏那裡用過午飯,林喻喬在榻上打着滾要賴在母親這裡睡午覺,不肯回自己院子。
李氏無奈的點着她的鼻尖,“都大丫頭了,還這樣撒嬌放賴的,看來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雖然嘴裡說要好好管教,但是李氏看起來一點也沒有真想管教的樣子,對女兒的撒嬌受用得很。幫林喻喬把頭髮上編得玉瓔珞給拆下來,讓她好好躺在榻上睡覺,李氏摸着她的肚皮,哄着林喻喬睡前和她說說上午都幹了什麼。
當李氏聽到林喻喬說林喻玫帶了個面生的表姨出來時,心下一跳。在這麼個敏感的時候,把張氏都給氣病了,何慶芳哪裡還有那個心情招呼表妹?
等林喻喬睡熟了,李氏又把跟着林喻喬逛園子的方嬤嬤叫過來仔細的問了,心裡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何慶芳估計要頂不住壓力了,想想也是,她都歇懷好幾年了,懷林喻玫的時候還傷了身子,年紀又漸大,估計是再不能生養了。
又把張氏給的人攆了,之前鬧得那一場和張氏還有二老爺都起了齟齬,現下真的進退不得,讓自家表妹進二房做個姨娘倒也能說得通。
況且方嬤嬤觀察到的,那個表妹穿戴寒酸,估計也不是什麼近親,何慶芳怎麼會好心招待不體面的窮親戚?費心找來這麼個一表三千里的妹妹,肯定是有原因的。
依照李氏和何慶芳做了兩輩子妯娌,這麼多年對她的瞭解,她也不認爲何慶芳有大度到能提攜自己的表妹做姨娘好好過日子。何慶芳之前鬧着把張氏賞下的人攆走,緣由李氏也知道。
不就是因爲張氏賞下的人是身邊服侍幾年的大丫鬟,除了乖巧美貌,還是府裡的家生子,老子娘也得用,在府裡頗有根底。真要生下孩子,何慶芳想做點什麼未必能蓋得住麼。
就算是表妹能站在自己這一邊以後好掌控,何慶芳也不是個大度能給別人養孩子的。就是抱養了姨娘生的兒子,也不樂見孩子生母終日在眼前晃。
那麼,現在何慶芳這個表妹的出現時間可真是微妙啊,李氏有預感,以後二房的熱鬧可有得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