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六一章紅桃滿院三
白丞相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任誰聽到自己的兒子死死活活來來回回倒騰幾次也夠嗆能好好的坐在那。他的兒子白慈安早就死了,他知道,但是心裡難免會有那麼點幻想,有時候回想自己的兒子或許真的還活着也說不定,有時候又認爲這是哪個殺千刀的讓自己兒子死了都不得安生!
白丞相終於病倒了,睡覺的時候一閉上眼就是自家小兒子喊爹情景,一張開眼反倒是不見了,白丞相是真的病了,躺在牀上怎麼都不願意醒來,渾渾噩噩,日漸衰弱。
念久看到這位老人的時候,他正躺在牀上一雙渾濁的眼睛大睜着看着牀頂,沒有焦距,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在看什麼。牀邊守着幾個半大的小僕人,見到人進來之後頭垂的低低的,手裡捧着個罐子,也不知道里面是湯藥還是吃食。
念久還記得當初看到這位老人的情景,當時的丞相大人還能與皇帝抗衡,維持着家族的尊嚴,腰桿還是筆直的,雙眼也是清明的,短短半年時間,到底多少滄海桑田。
“白慈孝呢?怎麼沒看到白慈孝?”念久問守着的小僕人,可是小僕人的頭低的更低,依舊不說話。齊蠻淵走到他身後看着牀上的人,“記得當時爲什麼監軍換成了白慈孝麼?因爲他從那一天就消失了,再也沒見過!”
“怎麼可能!”念久急了,“白慈孝消失的理由是什麼?”想了一些,有些不可置信,“就因爲把白慈安的屍體天葬了?”
齊蠻淵沒有急着回答念久的問題,念久等了很長時間才聽到他說:“念久啊念久,你到底還是承認了。”
念久僵住,之後觸電一樣跳開,“你說什麼?我不懂你說什麼,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誰是念久!”
“你想現在跟我討論這個問題?”
“什麼?”
“白慈孝已經失蹤,丞相最近都是他以前的學生在照料,白此案的大哥正在從邊關趕回來估計要一段時間,現在最要解決的就是白慈安復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現在還在這裡跟我爭執這種問題,念久,本王記得你好歹也曾叫過丞相一聲爹吧。”
“白慈安不可能復活。”念久低着頭毫無起伏道。
“如果你是念久的話我就相信你。”
“這個時候爭這個有意思嗎?”念久相當嫌棄的白了齊蠻淵一眼,也不知道這話剛纔是誰說的。
“對你來說丞相的事情是當務之急,但是對我來說現在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告訴我,你是不是。”
齊蠻淵的聲音就在耳邊,一聲一聲低沉無比,幾乎可以直接觸及到人的心臟一般,念久的手指因爲緊張而微微痙攣,自己是不是念久真的很重要?明明對任何人都沒有影響……
現在的念久已經和白丞相陷入了相似的心裡征戰,一面不想任何人認出自己,一方面有希望所有人都能記住自己。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那就是了。”齊蠻淵相當篤定。
“早就猜到了還非要問出來,王爺覺得這有意思嗎?”
“跟你說過了,這對我很重要。”齊蠻淵長長呼出一口氣,就像是在胸口憋悶了很長時間終於得以解脫的那種如釋重負的表情,下一秒又將背脊挺得筆直,暗地裡守着的影衛看了那瞬間的轉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好像以前的王爺又回來了,又覺得王爺似乎從來沒變過,可那一瞬間的變換讓那些終日跟隨在他身邊的人感覺如此清晰。
老七頭也不轉的問身邊的老八,“這個算命的季川到底是什麼人?”
“就像你說的那樣,就是個算命的。”
“只是算命的?”老七明顯不信。
“好像還會跳大神。”
“……我總覺得這個人沒那麼簡單,你不覺得咱們王爺和他走得太近了麼?”
“你纔看出來,從這小先生出現之後我就沒見咱們王爺的眼神從他身上移開過。”
“那你說……咱們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老八考慮了一下,有斟酌了下用詞,之後很慎重的道:“蠻有意思。”
念久沉默了很長時間,他不說話齊蠻淵就一直等着,念久擡頭看看他,又低頭看看地面,最終點點頭,“我承認,我是念久,那又怎樣?我是誰對這件事沒有任何影響。”
念久說這些話的時候都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腳尖,再加上身量小,看上去就像是跟人鬧脾氣一樣。齊蠻淵想讓他把臉擡起來看着自己,手指頭動了動最終還是收了回去,齊蠻淵,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再等等。
念久遲遲等不到反應,有些不安的擡頭看着他,見齊蠻淵皺着眉頭在想事情,似乎並沒有生氣的跡象才放心的問:“下一步,王爺計劃怎麼做?”
“我以爲你會先問我爲什麼會插手此事。”
“王爺自然有理由。”
“因爲皇上已經從什麼地方知曉了白慈安復活一事,現在要藉助我的手將人找出來,交易的籌碼就是還靖蠻王府的自由。”齊蠻淵嘴巴湊到念久耳邊,他不願意聽,他偏要告訴他,“你說本王這個交易值不值?”
“不知道!”
“現在值不值都無所謂,本王現在對這件事越來越感興趣了。”
齊蠻淵的目的已經達到不需在這裡多呆隨即帶着念久就要離開。
“再讓我看看丞相。”念久站在牀邊抿着嘴脣一眨不眨的看着,半刻鐘之後率先出了房間,齊蠻淵在他之後也看了一眼,道:“白丞相,今日大概是你我最後一次見面了。”輕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
馬車之中念久有些魂不守舍,齊蠻淵伸手擡起他的下巴,“你之前問我,你是念久那又怎麼樣,本王現在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那很重要,本王絕對不會將不信任的人留在身邊,你懂嗎?”
念久擡眼與齊蠻淵直視,“但是‘信任’對王爺來講並沒有多大價值,王爺需要的是能力,建立在信任基礎上並與之相對應的能力,現在的念久完全達不到要求。”
“你以爲你從前的時候有達到過?”
“我……”念久惱了,“那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齊蠻淵忽然湊過來,兩張臉之間的距離近的可以數清楚對方眼皮上睫毛,念久的腰使勁往後彎,他彎一點齊蠻淵就會在跟進一點,念久也不敢開口說話,他怕嘴脣一動就會碰到齊蠻淵的。
齊蠻淵的手攬着他的腰防止忽然倒過去,目光在面前這人的五官之間來回逡巡,很仔細,又帶着幾分迷惑,另一隻手最終不受控制的覆上這人的眉眼,“你明明就在眼前,可本王還是覺得不夠,念久啊念久,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本王要怎麼做才能徹底抓到你?”
念久側開臉,想避開齊蠻淵的手指,“王爺多慮了,我現在就在您手裡呢,跑也跑不掉。”腰被人抓着,前面又是欺壓上來的散發着熱氣的胸口,一邊是在自己臉上不斷遊走的手指,還要承載着這位爺不明意味的目光,念久覺得此時的自己就是一隻被老鷹盯上的小雞,徹徹底底的被玩弄着,慘!
但是齊蠻淵的段數絕對不只是目光的奸視,念久很明顯的感覺到後腰上的那隻手已經不再是單純禁錮,那雙大手正規律的揉捏着後腰的肌肉,念久天生怕癢,腰部又是平時最敏感的地方,躲躲不開,避又無處可避,只能小範圍的掙扎起來。
齊蠻淵只感覺手掌下的人隨着自己的動作不斷的蠕動,像是躲避又像是迎合,他明知道念久絕對是不可能主動迎合他,但仍舊止不住心猿意馬起來,原本只是在臉部流連的手指漸漸的移動到了耳後,託自己早上的福,念久的頭髮此時乾淨利落的高高束起,整個耳廓很完整的□在外面,輕微的挑逗就可以讓它變成粉紅的顏色。
齊蠻淵忽然有些不滿,手指將束髮的絲帶撥開,束起的頭髮瞬間散落下來,遮住了耳際,齊蠻淵看着滿意了,手指穿過散亂的髮絲再次撫上耳際,那種被遮掩在發後的細膩觸感讓齊蠻淵的心跳快了一拍,他從來都是自我約束力極強也是及其內斂的人,影衛的基本功課之一就是學會怎麼控制自己的□,就算是必要的時候,也要收發自如。
但是齊蠻淵覺得……真的,要失控了……
念久開始惱了,如果通過剛纔身後那隻不斷揉捏的手還不瞭解到底發生什麼的話,在齊蠻淵的視線簡直要把自己剝光,另一隻手已經滑進領口的時候他還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的話,那上輩子那麼多年的成人教育就真的是被狗給吃了!
“齊蠻淵!住手!”念久的胳膊抵在齊蠻淵的胸口,用力要將人從身上推開,另一隻手去制止那隻已經伸進領口正在脖頸部位不斷撫摸的爪子,“我說齊蠻淵你瘋了是不是!我是念久!”原本撐在胸口的那隻手已經移到了對方的脖子上,很明顯的“你不仁,我不義。”
齊蠻淵最終住手了,他並沒有喪失理智,清楚的知道懷裡這個人是念久,不過他倒是希望已經被□衝昏頭腦,只要知道這個人是自己想要的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人在意的越過,越是束手不前。
齊蠻淵嘆口氣,將卡着喉嚨的那隻手拿下來掖在懷裡,將他整個人抱住,下巴卡着念久的肩窩,有氣無力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念久,別動,讓我冷靜一下。”
念久被抱着心中飆淚不止,“他孃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歐也~~今天更得比較早,我現在去逛街,回來的早的話今天二更,回來的晚的話那就沒有了
時間晚上21:30——21:40之間,麼有的話那就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