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瞧那齊夫人的意思,不論是大姑娘還是二姑娘,想進他們齊府的門,那是難上加難,恐怕咱們想要與齊府結親的念頭是要落空了。”許氏小心的打量着李成繼的臉色,見其臉色雖然難看,卻不致於將怒氣牽連到她身上,便暗暗鬆了口氣。
李成繼抿着嘴想了半天,一雙原來俊朗的眼睛閃過沉沉的陰霾,冷聲道:“趕緊給這兩個丫頭尋人家,玉兒這回在齊府失了臉面,一時半會怕也難尋到好的,先給二丫頭找找,找着了便先定下,等過陣子玉兒這事揭過去了,再爲玉兒尋門合適的親事,我看大哥家的韓哥兒很是不錯,不如你先寫封信去探探口風?”
許氏心中不願,暗想韓哥兒可是大哥的嫡子,又是知府公子,且聽大哥說韓哥兒學問很是不錯,將來說不得會有大好的前途,李妙玉這沒教養的丫頭怎配?
夫君這般說出來,定是已經打算好了的,想來早已暗中派人查過,哼——他對這李妙玉還真是不一般的疼愛。
“聽說韓哥兒這回鄉試的名次不錯,模樣也俊,大哥馬上也要遷京了,確實是門好親,我這便寫信去探探大哥的口風。”許氏打量着李成繼的眼色,將話說的漂亮極了,心中卻將李妙玉鄙視成了癩蛤蟆,韓哥兒便是天上的天鵝。
許氏又敷衍了楊成繼幾句,這才慢條斯理的將李妙音白日的事說將出來,自然也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直將李成繼氣得吹鬍子瞪眼纔算作罷。
“這逆女,越來越放肆,連長輩都敢訛詐,簡直目無尊長,這家裡,看來是留不得她了。”
頓了頓,喝下一口許氏遞來的茶水,他順了口氣,接道又道:“儘快替她尋門親事,只要不作妾,不論貴賤,先給她訂下,訂下後便不許她再去書院,再請兩個管教媽媽好好教教她規矩。”
許氏心中暗爽,她知道李成繼所說的管教媽媽是什麼意思,可不是大戶人家千金出嫁前教禮儀的管教媽媽,而是真正的管教媽媽,哼——李妙音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
然而,李成繼與許氏這邊商量計劃的挺美好,可人李妙玉已經等不及要整治李妙音,好出了她心中那口惡氣。
府裡出奇的平靜,這讓李妙音暗覺不安,前日李成繼一回府便被許氏拉到房裡說了半天話,她認爲許氏一定在告自己的狀,而李成繼一定會不分青紅皁白的來訓斥她一番,結果卻什麼也沒發生,李妙玉那兒也沒有任何動靜,連帶着這兩天都十分安靜,這太奇怪了,這完全不是她平日在這府裡的生活待遇嘛。
放學時,她無意間瞥見李妙玉站在自家馬車前看她的表情,笑得陰森森,彷彿在說,等着瞧,有你好看。
她將醫箱裡的手術刀藏在袖袋中,又藏了一把銀針,還是覺得不安,便又藏了一袋迷香,這迷香有麻醉神經的作用,除非事先服下解藥,否則只需吸出一口,便會令其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