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慕容府,連翹還處於無盡的喜悅之中,臉上的笑容仿若塗了蜜似的甜美,她真的很想第一時間與老爺分享這份喜悅,可是她不得不面對皇后與笑兒的威逼利誘。
皇后姐姐威脅她:“我會讓笑兒看着你,如果你自已跟慕容威說了這件事,我就不認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外甥。”
笑兒威逼加誘惑的說:“孃親,現在寶寶才一個多月,太醫都說胎兒還不穩定,等寶寶三四個月大的時候,胎兒穩定了,到時候再告訴爹爹豈不更好,如果現在說了,嫡娘與姨娘們前來道賀,吵着鬧着了娘,影響寶寶的話是不是不好了。”
說好聽點是道賀,背地裡指不定怎麼耍陰招。
兩人一來二去,最後讓連翹乖乖妥協,回府了就當沒事人一樣過日子。
蔚藍的天空上烈日懸空,灼灼的陽光籠罩着大地,夏風輕拂,樹影搖曳。
慕容笑笑接連着三天去給老太太請安,每次都被拒之門外,只不過不同的是,不再讓她站在太陽底下暴曬,喬媽媽出來回她的間隔一次比一次短。
這日,正逢十五,慕容家的衆人都要去祠堂上香,每月的初一與十五,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規矩,身爲慕容家的人都要尊守。
祠堂很大,寬敞的大殿,八根粗大的柱子直聳入頂端,正中央一張古老的檀木長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着靈木牌位,牌位前供奉着水果糕點,下人每天都會更換新鮮的,再前面是一個碩大的香爐,此時,慕容家的人從老太太開始,一個個都按尊卑順序上前跪拜。
青煙嫋嫋,衆人臉上一片虔誠,將平日裡或虛僞,或假意的臉孔都隱藏起來。
上完香,老太太難得好心情的邀請衆人去她的芙蓉堂坐坐,像這種一家團聚的場景還真是少之又少。
除了慕容威趕着去上朝,以莫氏爲首,衆姨娘們紛紛小心翼翼的在芙蓉堂的正廳坐下,老太太輕輕一揮手,婢女們手腳伶俐的端茶倒水。
在坐的衆人,怕是除了莫氏與慕容映雪,個個都戰戰兢兢,時不時小心翼翼的去觀察老太太的眼色,當然,這些人中也不包括慕容笑笑。
她一直乖巧安靜的坐在連翹的身旁,靜的彷彿要讓人遺忘。
老太太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的落在慕容笑笑的身上,這五天來連日的請安,倒讓她有些意外,本以爲三丫頭是受了連氏的鼓動纔來向自己請安,讓她想不到的是在自己讓她吃了閉門羹,又間接的讓她在太陽底下白曬之後,她居然沒有放棄。
“三丫頭……”老太太跟慕容映雪說了會話後擡頭看着慕容笑笑,蒼老的臉上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祖母。”慕容笑笑輕輕喚了一聲,神情安然的看着老太太。
而她身旁的連翹在聽到老太太開口的同時,胸口驀地一緊,雙手緊張的扭着手絹,老夫人不會要爲難笑兒吧?
老太太端起桌上的茶,慢慢的喝了一口:“這五天讓你天天來給我這老太太請安,委屈你了。”淡漠的話聽不出是真的覺得慕容笑笑是受委屈了,還是嘲諷。
只是大家心中很明白的是老太太這話絕不是好話。
慕容笑笑緩緩起身,向老太太福了福身,淡然的臉上波瀾不驚:“能給祖母請安是笑兒的福氣,一點都不委屈,是笑兒唐突了祖母,每每來的不是時候,只想着自已要給祖母請安,卻忘了祖母是否有空,好在祖母心疼笑兒,總會讓喬媽媽告知自己,不讓笑兒白等。”
好話誰都會說,馬屁人人都會拍,但慕容笑笑這話卻讓人聽不出奉承之意,雖然將老太太往好的裡說,但她卻說的句句在理。
老太太本緊繃的臉上驀地緩和了下來,顯然很滿意慕容笑笑的回答,眼中的犀利斂去,她用祖母看孫兒般慈愛的目光看着慕容笑笑,心中暗忖,她以前當真是對三丫頭不瞭解,這般聰慧靈敏,性子又淡薄如水,怕是雪兒那丫頭也要差一些。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往後就別這般辛苦了。”
“謝祖母心疼,笑兒一點都不覺得辛苦,以前是笑兒太不懂事了,今後就讓笑兒盡份孝心,還望袓母成全。”
老太太的眼眯成一條線,只不過那眼中有着笑意滲出,懂事的孫女她自然不會嫌多,不管如何將來嫁到夫家總會給慕容家帶來好的名聲。
更何況,三丫頭的話句句說到了她的心坎裡,只是可惜了,她是連氏生的,不然自己鐵定歡喜的緊。
看看這三個孫女,一個妓女生的,一個是自己不喜歡的媳婦生的,還是雪兒最得她心。
老太太點點頭,聲音脆如洪鐘:“好,既然三丫頭有份心思,老太太我自然高興。”
“是,祖母。”慕容笑笑淺淺一笑,既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從頭到尾,表情如終平淡如水,沒有一絲緊張與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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