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襲取武當
所有人目光的焦點都在襄樊，明面上，在安養縣，有崔澈的十三萬步騎，以及三萬水師。
而漢水南岸，隋朝各郡守軍也在爭先恐後的救援襄陽。
此時漢水在淅陽郡的河段，江面上並沒有隋朝艦船巡弋。
這其中既有淅陽太守掉以輕心的原因，畢竟崔澈正在安養縣與襄陽大軍對峙。
也與他分兵馳援襄陽，導致淅陽郡守備空虛有關。
淅陽不同於襄陽，只是個小郡。
派出三千步卒，還能留有部分將士守衛城池，但兩千水軍，卻幾乎是抽調了淅陽郡所有的水上力量。
程咬金趕至渡河點，連夜命人架設浮橋。
燕軍戰兵跟隨崔澈南征北戰，他們固然不熟悉水戰，但搭設浮橋那可是一把好手。
宋金戰役中，宋將劉錡曾一夜之間架設五座浮橋，邀請金軍渡河決戰，並最終大勝金兀朮。
而燕軍的工程作業，並不遜色於宋人，當天夜裡，便有三座浮橋架設在漢江之上。
此前稍作休整的燕軍趁機渡河，直撲武當城。
黎明，第一抹晨曦劃破漫漫長夜，就着微弱的光芒，正在城牆上警戒的守軍驚恐的發現，一支軍隊正向武當城逼近。
遠遠望去，黑壓壓的一羣，不知道有多少兵馬。
示警的號角聲響徹全城，然而燕軍卻不給守軍集結的時間，抵達武當城外之後，便立即發動了進攻。
戰鼓轟鳴，燕軍扛着雲梯如螞蟻一般涌向武當城。
在後方督戰的程咬金突然轉頭問徐世𪟝道：
“徐兄弟可知道陛下爲何要以我爲主將？”
二人的關係在這段時間得到升溫，程咬金也不再稱呼他爲徐副將。
徐世𪟝當然清楚其中的原由，他笑道：
“中原大戰，程兄接連奪取河陽三城，佔據河橋，打通前往洛陽的道路，被陛下定爲首功。”
程咬金聞言，頗爲自得：
“沒錯，陛下認爲俺老程是攻城拔寨的好手，這才由我統領偏師。
“河陽三城，我尚能取之，又何況是這區區的武當縣！”
他滿是自信，說着，又對徐世𪟝道：
“督戰之事，便交給徐兄弟了。”
徐世𪟝悚然一驚，他知道程咬金是耐不住寂寞，要親自參與攻城。
“程都督莫非忘了先唐公（李淵）之事了嗎？
“我知道程兄是軍中勇將，但生死事小，不可誤了陛下的大事。”
徐世𪟝極力勸阻道。
程咬金愣神片刻，也記起了如今自己是軍中主將，而不是先鋒。
他要做的可不是奮勇先登，李淵就是前車之鑑，明明張掖城都要被薛舉攻下來了，卻因爲他意外被巨石砸死，不得不飲恨退兵。
如今自己要是逞一時之勇，必然使得此行功敗垂成。
“多虧徐兄弟提醒。”
程咬金汗顏道。
不久，徐世𪟝笑着指向武當城的方向，說道：
“程兄請看，無需你親自出馬，將士們也能強登城頭。”
程咬金頷首帶笑，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此時武當城內，本就因爲分兵支援襄陽，守備不足。
而燕軍突然發起攻擊，守軍更是準備不及，只能倉促應戰，城牆上並沒有足夠的兵馬抵禦燕軍如潮水的攻擊。
當城內的援軍陸續趕來時，燕軍已經在城牆上站穩了腳跟，城下之人，正源源不斷的向城牆上攀爬。
淅陽太守目眥欲裂，他不明白，燕軍明明是在襄陽以北，究竟何時又來的淅陽。
“太守，快走吧，燕賊已經佔據了北側城牆，城內兵微將寡，無法將他們趕下去，再不走就得淪爲燕人的俘虜了！”
郡丞拽着淅陽太守的衣袖，苦勸道。
他們並沒有能夠登上城樓，也不知道城外有多少燕軍，只聽說是一望無際，不下三四萬人。
淅陽太守甚至不知道這究竟是燕軍的全部人馬，還是先鋒部隊。
見局勢已經無法挽回，淅陽太守一咬牙，一跺腳：
“走！”
隨即領着一衆親信與武當縣令一同由東門遁走。
戰鬥在天色大亮的時候就已經結束，在淅陽太守與武當縣令棄城而走後，武當城內爲數不多的守軍也盡數放下了武器。
程咬金與徐世𪟝自北門領軍入城。
然而與過往內戰中的燕軍奪城後的第一件事是發佈安民告示不同。
程咬金當即下令，將全城百姓盡數驅趕至城外，自然也包括了此前放下武器投降的降卒。
驚恐與不安的情緒瀰漫在武當城內，他們害怕程咬金此舉是爲了屠城殺降。
武當百姓不分男女老幼，他們手無寸鐵，被凶神惡煞的燕軍圍攏在城外的空地上。
若不是崔澈過去在內戰中表現出來的寬容，他們早就暴起反抗。
當然，也有可能是恐懼於燕軍的兵刃，不到最後一刻，不敢振臂高呼。
就在武當百姓們恐懼之際，將他們驅趕至城外的燕軍讓開了一道缺口，一車車的衣服被推了過來，仔細看去，盡是燕軍戰袍。
在武當百姓的不解與疑惑中，程咬金出現在了衆人面前，他扯着大嗓門，高聲吶喊道：
“我是大燕天子的駙馬，我叫程咬金，也是此戰的先鋒大將。
“大燕天子如今正在率部趕來，我希望你們能夠穿上我們燕軍的袍服，以壯我們大燕的聲勢。
“我並不會逼迫你們攻城、參與戰鬥，你們只需跟隨我往襄陽走上一趟，事後，我自會放你們回到武當。
“大燕天子有詔，武當百姓若能順應天命，相助王師，戰後可免你等五年的賦稅。
“陛下仁慈，但我程咬金卻是個粗人，若是有冥頑不靈之輩，不願爲大燕效力，我自當屠滅其宗族，與將士瓜分其妻女。
“何去何從，你等自選！”
話音剛落，人羣中就有如炸開了鍋。
在免除五年賦稅以及宗族被屠、妻女受辱之間做出選擇並不困難。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所謂大義，其實很遠。
一個、兩個.越來越多的武當百姓欣喜的上前領取燕軍袍服，他們看着彼此假扮成燕軍的模樣，人羣中不時響起了歡聲笑語。
今晚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