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cer離開後,整條廊道上便只剩下衛宮士郎奔跑後累極的喘氣聲與遠阪凜緩步走近的腳步聲,窗外銀色的月光爲這寂靜至極失去白日人聲的學校添了一分詭譎。
衛宮士郎靠着牆壁坐着,清冷的夜風穿過窗戶輕輕拂過他的臉頰,他勉強平定了呼吸,從剛剛離死亡極近的空白中回過神。
衛宮士郎擡首看向黑髮的少年,雲雀沒有穿穗羣原的校服,依舊是馬甲與襯衣配黑褲,身形清瘦,甚至還沒有自己來得強健,可從之前驚鴻一瞥捕捉到的情景來看,衛宮士郎大約清楚他隱藏在纖弱精緻外表下的恐怖之處。但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對目擊者殺人滅口?還有……有人會憑空消失嗎?!雖疑惑着,他卻隱約覺得那可能是魔術師的世界,而有什麼重大的事情正在秘密進行着。
不管如何,今夜是雲雀救了他一命,“那個,雲雀……”
“週一交一份5000字檢討書到我這。”雲雀面無表情地俯視着他。
衛宮士郎:“……哈?”
恰好站定在八米開外的遠阪凜:“……”
見衛宮士郎一副不明所以的呆滯樣,雲雀突然笑了笑,“還是說,你想現在被咬殺?草食動物。”
咬殺……?
“呃,”被這突如其來的笑容恍了下神,衛宮士郎一怔愣,很快他回過了神問,“請問……寫什麼檢討?”
回答他的是一個重重的柺子,雲雀嘴角笑意不減,“自然是你破壞了風紀的,寫檢討還是被咬殺,選一個?”
側頭瞄了眼頭頂深嵌牆中的銀拐,牆灰與小石粒簌簌掉落在肩膀,衛宮士郎吞了吞唾沫,只覺得這清麗無比的笑容也變得跟食人花一樣,話說他有得選擇麼……
“我選檢討……”
雲雀抽出浮萍拐,恐嚇完草食動物,他心情很好地轉身面向遠阪凜
。
旁觀了兩人的互動,現在再見雲雀看向自己,遠阪凜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雲雀你的Servant呢?”
“你也是這個學校的?”雲雀不答反問。
竟然不認識自己?!“……我纔不會給你寫什麼檢討書呢!”
衛宮士郎:“……”
遠阪凜吼完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而道,“既然你是Master,那麼我們就是敵人了。”她擡起手,指尖指向雲雀,魔力匯聚,Gandr擊如機關槍一般掃射向雲雀,“衛宮你不想受波及就給我讓開!”
戰鬥忽然打響,衛宮士郎向前一撲躲開了散彈,只聽雲雀冷哼了一聲,接着以極快的速度避開了遠阪凜的攻擊,身形前傾向她直掠而去!
遠阪凜瞄準了他,指尖不斷髮出Fin之一擊,數量太多,地形又有限,雲雀乾脆不躲,統統用柺子打掉!
距離瞬間縮短,遠阪凜咬了咬牙,又射出兩發Fin之一擊,同時向後跳躍,另一隻手握緊了一顆魔彈寶石——那裡儲存了她的魔力,這麼多年她轉移的也只有十顆,而每一顆都有A級魔術的威力!看準了距離,遠阪凜即將要將寶石扔出去時,腰間卻忽然被人攬住,將她帶離了原地。
“Archer?!”遠阪凜愕然出聲,現在又沒有危險,怎麼突然插手?
然而不用實體化現身的紅色英靈回答她,剛被其脫身原來的地方,三把金色的寶具席捲着極強的威勢從窗外射入,粉碎了半面牆壁然後深深釘入地面!
遠阪凜瞳孔針縮,這是……Servant!
“雜種!趁本王不在就對恭彌出手?!”金髮紅眼的英靈自破碎的牆中躍入了走廊,來到雲雀身邊,霸氣全開,眼神蔑視地掃向對面。
“你……”遠阪凜驚愕萬分,不光是因爲對方的出場,更是因爲她見過這個男人!“你是上次那個問我綺禮的人!”她還對他說可以去中餐館找綺禮呢!居然是Servant?!爲什麼和綺禮很熟的樣子?
“嗯?”吉爾伽美什仔細打量了下遠阪凜,“你是遠阪家的那個小姑娘?”
——果然是那個人!
“看來你就是雲雀的Servant?”遠阪凜眼神戒備地問。好危險……這個男人!會是什麼職介?她看了眼地上不一的刀劍斧,不可能是Berserker,那是Assassin?Saber?Caster?Rider?那種投射的方式,怎麼看起來哪個都不像,還有他的寶具是怎麼回事……總不會是Archer吧!
“不錯,本王就是……”
“雜食動物……”雲雀黑着臉,語氣陰森地開口,“你幹了什麼?”
“什麼我幹了什麼?”吉爾伽美什一臉莫名其妙地扭頭看雲雀
。
雲雀掃視了一圈周圍的斷壁殘垣,以極其暗示性的眼神再次轉向吉爾伽美什。
“……”看懂了的吉爾伽美什忍不住黑線,他見雲雀遲遲不回來,一探查便發現雲雀在戰鬥——聖盃戰爭開始了!然後他自然跑出來尋雲雀了,“恭彌你……”吉爾伽美什想說他想怎麼破壞就怎麼破壞,這破學校要買下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他還看不上眼呢!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擔心?不需要!
“咬殺你!”
吉爾伽美什:“……!”
柺子毫不客氣地向他襲來,吉爾伽美什沒有穿武裝,來不及拿出武器的他只能後退,然而身後就是空蕩蕩的廊壁,一腳踏空他直直落了下去,雲雀見狀沒有猶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雲雀恭彌你個混蛋!”
遠遠傳來吉爾伽美什氣急敗壞的聲音,然後是兵器相撞的金鳴聲。
衛宮士郎:“……”
遠阪凜:“……”
紅Archer:“……”
沉默許久,遠阪凜開口說,“走了,Archer。”
紅色英靈點了點頭,那樣的組合……不用他人介入,自己就能內訌玩死自己吧?劃過這樣的滑稽想法,他心中卻更加地謹慎了。
“Archer,你說雲雀的Servant是什麼職介?”
“除了Berserker皆有可能。”
“咦?Archer這個職介也有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紅色英靈似有所指。
遠阪凜不語,低頭總結的今夜發生的一切,忽然她頓住了腳步,“等等,不好。”
“又怎麼了?”
“Archer,帶我去衛宮家。以Lancer那個性極有可能現在去殺了衛宮。”
紅色英靈皺起了眉,“管那麼多做什麼,本來普通人類看到英靈就該滅口的。”
“好了,帶我去!”遠阪凜不容拒絕道。
*
衛宮士郎回到了空無一人的家,有些疲憊的他什麼都不想幹,隨意洗漱了下便回到了自己房間,然而不等他開燈,一道令他恐懼的聲音迴響在房中,“喲,終於回來了啊。”
藍色勁裝的英靈手持長槍出現在他眼前
。
衛宮士郎:“!!!”
“那麼,”Lancer將長槍指向他,“去死吧!”
衛宮士郎再次轉身而逃,在這裡沒人能救他,他只能靠自己!他邊跑邊掃視可以利用的工具,身後一陣凌然的勁風挾着殺氣向他衝來,衛宮士郎抓起門邊的掃帚,就地一滾躲了開去,然後迅速改變掃帚的構造使其變成鐵棍,擋住了Lancer又一次的槍刺。
“哦?這時候還要頑強抵抗?痛快去死不是更好!”
衛宮士郎並不吝嗇於自己的生命,但是他絕不願在這種情形下死去!
Lancer一個橫掃,將他踢到了庭院中,衛宮士郎且防且退,最後被Lancer驅趕進了倉庫之中——無路可逃!
衛宮士郎倒在了倉庫中的地上,手中的鐵棍被劈成了兩段打飛掉落在遠處,冰冷而尖銳的槍刃已對準了他。
——要死了?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卻又像是劃過許多許多畫面,最後停留在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到父親衛宮切嗣時的情形。他對於那場大火中獨一倖存下來的自己始終抱着罪惡感,可父親救下自己就好像他救了整個世界救了他自己一般,因爲自己的生命是以那場大火中所喪生的人們爲代價生存下來,又受到父親的影響,他從小便發誓要成爲與父親一樣的“正義之友”,捨身爲人。可是……在什麼都沒有去做去完成的情況下,他就要被殺死了?
——不!!
彷彿聽到了他的心聲,他身下老舊蒙塵的魔術陣忽然亮了起來,與他手上的令咒交相輝映。在魔力形成的旋風中,身披銀鎧,手持無形的兵器,金髮碧眼的少女自召喚陣中心浮現,一現世,她便舉起看不見的武器,上前挑開長槍,打退了想要殺死衛宮士郎的Lancer
Lancer後退了幾步,驚訝地看着金髮的少女,第七位Servant居然在這裡召喚出來?
“Servant Saber,”金髮碧眼的少女轉身看向衛宮士郎,“遵從召喚而來——
衛宮士郎愣愣地望着她。
“——試問,你是我的Master嗎?”
面前的少女有着過人的美麗,高潔而又凜然。
衛宮士郎被她的美麗與氣勢所攝,出不了聲,似乎已無法開口說話。
可驀然,不知爲何,詭異地,莫名其妙地,他的腦海中浮現了雲雀那曇花一現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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