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十分,雲雀照例在食用早餐,吉爾伽美什挑了些零嘴吃便停了箸,坐在一旁瀏覽網頁,眉眼柔和,脣角微彎,顯是心情不錯。此時聊天室裡沒有人,由於最近搬離了池袋,注意力又幾乎放在了雲雀身上,吉爾伽美什對摺原臨也下的棋盤基本沒投於關注,偶爾會在聊天室裡胡扯幾句,只聽說那“妖刀”在池袋大規模暴動了一次。這本也是這位最古之王打發時間的餘興節目,現在自是雲雀重要。
雲雀用完餐食抹了抹嘴,看了眼懶懶靠坐着的吉爾伽美什。算算時間,那羣破壞並盛風紀的草食動物們也該到了,而“自己”應該也被跳馬找上門,不過眼下他不急着過去,他想知道的情報如今亦爲時尚早。
“走吧。”雲雀站起身。
吉爾伽美什合上電腦擱到一邊,正想有所動作,門鈴不合時宜地響了。
“恭彌~~”清脆歡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那個傢伙!”吉爾伽美什黑着一張臉站了起來,也不等管家老人開門,自己就大步走過去,“唰”地打開門,視線下移對上一張與自己年幼時一摸一樣的臉。
“咦?”對方似乎有些吃驚,“大人的我在啊?親自給我開門吶~”
吉爾伽美什微微眯着紅眸,居高臨下望着他,嗤笑道,“用這副樣子來對抗本王?未免太可笑了。”
少年吉爾伽美什渾不在意地攤了攤手,“大人的我在嘲笑過去的自己嗎?真湊巧,我也很鄙視長大後的自己,品位奇怪,興趣奇葩,做事衝動,脾氣暴躁……恩,恭彌怎麼會跟你契約呢?”
——這樣互噴自己真的沒有問題麼!隱在暗處被拉來做“壯丁”的lancer忍不住黑線。
吉爾伽美什狠狠抽了抽眼角,身後的寶具已展開,“殺了你!”沒有任何廢話,直接下了決定。
少年吉爾伽美什卻不等寶具投射下來,向前穿過吉爾伽美什與門之間的空隙,竄到了門裡。
“逃到哪裡都……!”吉爾伽美什側過身,寶具鋒利的刃部方向亦隨着他轉動,可他並沒有投擲出去,雲雀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門廳,而少年吉爾伽美什正是躲在他身後,露出半個身子與腦袋瞅着吉爾伽美什。
“……該死的雜種!”吉爾伽美什氣得也不管罵的是“自己”了。
雲雀漠然地瞥了眼少年吉爾伽美什,對對面怒火中燒的金色英靈道,依然是那句話,“走吧。”說着輕輕掙脫了少年吉爾伽美什,走向門口。
吉爾伽美什聞言一怔,看向獨自一人站立的少年吉爾伽美什,半晌也沒有攻擊,嘲諷一笑轉身走出了門。
金髮的少年目視兩人的離開,神色逐漸收斂,“沒有被放在眼裡麼?”他輕輕說着,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靈體化的lancer聽,血色的雙眼裡冰涼至極,“果然一味示弱也不行啊,恭彌喜歡的可是兩個極端啊。”他又笑了起來,可愛的笑容卻晦澀不明,危險至極,“真是的,本來直接殺掉就好了,偏偏跟我搶的是另一個自己,該怎麼做呢?阿汪。”
嫉妒的男人真可怕……lancer沒有迴應,也不需要他迴應,少年吉爾伽美什已邁步離開了。
輝舟緩緩行駛了近一個小時,到的地點卻不是雲雀以爲的“妖怪之所”,而是上次來過的京都。
“那雜種說晚上纔會變成滑頭,恩,妖怪,”吉爾伽美什解釋道,“那便晚上過去看看,正好這裡修葺好了就過來瞧瞧。”他們降落到在京都購置的古宅中。
雲雀對他自作主張的安排倒無異議。古宅格局並無多大變化,褪去了那份破敗蕭條,卻也沒有變得富麗堂皇,存留了古拙寫意,與優美遒勁的梅枝相得益彰,清澈流淌的溪水中的鮮活魚兒爲其填了幾分活潑。
也不知宅中此時有沒有人,至少雲雀沒有見到,換下鞋子,他隨意溜達了一圈,設施很齊全,空蕩蕩的角落早已裝飾上不一的擺設,或精美或大氣,無不顯示着主人的用心。
“喜歡麼?聖盃戰爭結束就過來這裡住吧~”吉爾伽美什跟在他身後說。
雲雀是喜歡這種清靜的,心想要是之後還沒有回並盛的話便來這裡住住試試。
“在主屋裡掛副字。”雲雀提要求。
吉爾伽美什挑眉,“什麼?”
“唯我獨尊。”頓了頓他繼續道,“我來寫。”
兩人便在京都悠閒地打發了一整天的時間。
……
夜晚,浮世繪町。
這個魑魅魍魎橫行的城鎮,此時正展開着一場屬於妖怪間的火拼,更誇張的是地點位於市中心,然而卻沒有人類發覺,瘴氣形成的幻覺將這一塊空間隔絕了。
大街上,狹路相撞的兩波妖怪遙遙對峙的。之前的大小摩擦與試探已結束,各自的首領召集所能召集的各地妖怪,今夜就是決戰。由玉章帶領的四國妖怪想要奪取奴良組的“畏”,而由奴良陸生統帥的奴良組自然是要把這些肆意破壞的入侵者驅逐。
雲雀和吉爾伽美什還未抵達浮世繪町便察覺到異樣,用妖怪的話來說那是整個城鎮都瀰漫着濃郁的妖氣,而集中點——
“在那裡。”雲雀淡淡道,聲音卻隱含興奮。
光輝之舟在夜空劃過一道炫目的光芒,最後停滯於火拼之地的上方。
奴良陸生陷入了困境,由於夜雁的羽毛使他視線所及盡成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玉章將魔王之錘懸於跪坐在地上的奴良陸生頭頂,正要揮下時,雪女在千鈞一髮之際趕到用冰凝成的武器擋住了他,不耐的玉章剛想命令夜雁再次使用“幻夜行”將所有奴良組的妖怪陷入漆黑,他卻忽然轉頭向左側看去。
頭領對上頭領,下面的妖怪則各自對戰,這是妖怪間通常情況下的交戰方式,統帥的氣勢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勝負,因此當奴良陸生遇到危險時奴良組的其餘妖怪是分/身乏術的,也唯有時刻關注他的雪女能及時相助,也因此當有外人無聲無息地介入戰場時雙方皆未發現,等意識到的時候所有的妖怪都被奪取了注意力,對方則早已走入了對峙的中心。
“怎麼回事?”奴良陸生看不見,但也感覺到氣氛的變化。
“啊!是你們!”雪女大叫道。
“誰?”奴良陸生問。
“少主!”雪女扶住站起來的奴良陸生,“是上次來大宅的無禮傢伙!”
“人類?”玉章似有不屑,又帶有不忿,“你居然找人類求助?奴良陸生。”
“哪個?”雲雀掃視了一圈,妖怪太多。
“誰知道。”吉爾伽美什聳聳肩,“都是一羣雜碎,隨你喜歡~”
雲雀也不廢話,直衝而上,目標——玉章!眼下就屬他氣勢最強。
“夜雁!”見這情形,玉章認定了自己的猜想,面對人類他更不會手軟,先命令夜雁施行絕招,手中的魔王之錘已朝雲雀劈下。
半空中的夜雁展開身後漆黑的翅膀,還不待其灑下羽毛,數把黃金的武器瞬間將她戳了個對穿,甚至釘在了地上!
“!!!”
“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不過螻蟻只需要卑微地仰視王就好了。”與雲雀一同踩在這片土地上,忍受這些雜碎的視線已是吉爾伽美什的極限,夜雁想要在他頭頂動手腳簡直是對他的侮辱,他神情冷酷地俯視着血流一地留有一口氣的夜雁,“還沒死麼?真是礙眼。”
“你這個混蛋!”四國的妖怪們這才反應過來,人類和妖怪又是不同,妖怪內戰那是弱肉強食,但人類對大多妖怪則是死敵,特別是有着討厭氣息如陰陽師一樣的人類,當下紛紛拋下了自己的對手,以七人同行剩下的妖怪爲首朝吉爾伽美什一擁而上。
“……這是什麼情況!”首無很是怔愣。
“不是很清楚,”沒有了目標,黑田坊也住了手,“看起來對奴良組無害,但是還是先阻止他們吧!”
說話間,情勢又有了變化,不等吉爾伽美什羣挑這些奇形怪狀的妖怪們,那邊的玉章撇下了雲雀,轉而跳進了四國妖怪之中,然後用魔王之錘將自己的屬下們盡數斬殺!驚愕不可置信的針女顫抖上前想要質問也被其毫不猶豫地砍殺,化作怨念成爲魔王小錘的養料。
奴良組的成員來到自家統帥身後,恢復正常的奴良陸生神色凝重地看着玉章,冤死的妖怪化成的怨念使外形破敗的妖刀蔓延出宛如血肉一般的紫紅物質,猙獰而又邪惡,“那把刀有自己的生命……”
此時玉章已一路殺到街道邊緣,撞上了前來除妖的花開院柚羅,雖懾於他可怖驚人的妖氣,但她仍舊鼓起勇氣祭出了式神,結果自是不敵,而後奴良陸生出手阻止了玉章,甚至將他臉上半片面具砍落。幾乎殺光了自己所有的下屬,玉章要面對的便是整個奴良組,就在這時,犬神挾持了因爲擔心出門尋找花開院柚羅的家長加奈,令奴良陸生投鼠忌器。將玉章當做整個世界的犬神全然不管他對同伴所作的一切,僅想通過此舉幫助他,然而他註定失望,玉章一刀刺進了犬神的身體,“我很感謝你,因爲你的力量使魔王小錘成爲了完全體,你真是我的一條忠犬,不過我不喜歡你那骯髒的作風。”犬神帶着不甘與絕望死去。
目睹了這一切的吉爾伽美什笑了起來,觀察人類的因果報應是他一貫的樂趣,沒想到這裡也能看到,雖然這雜種想要行“孤高”之道,但這行徑,恩……也只能算作跳樑小醜。
不過……這些雜種是不是忘了什麼?吉爾伽美什觀望着已然對峙起來的玉章與奴良陸生。
“你在看哪裡?草食動物。”雲雀儼然盯上了玉章,之前沒有追擊是因爲他見玉章的力量在源源不斷上升,到如今升至頂點,自然是咬殺的時機了。
“喂!你……!”奴良陸生想要阻止,雲雀卻連他都牽扯進攻擊範圍,他不得不先退出戰圈,躍到吉爾伽美什面前,“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吉爾伽美什瞥了他一眼,“你又是哪個雜種?”
“……奴良陸生!”奴良陸生說完,又覺得對方可能根本不記得他,又補充,“我是奴良組的三代少主滑頭鬼,你上次不是見過嗎……不對,那個是人類吧!憑人類之軀……”
“原來你纔是滑頭鬼。”吉爾伽美什打斷他,“不過無所謂,恭彌高興就好。”
奴良陸生完全不明白他們的目的,來協助奴良組?不認識他們就來幫助?鬼才信!來搗亂?可做的事又完全向着他們這方。不,就是來搗亂的吧……
“少主!快看!”統領不動,奴良組的妖怪也不會出手,此時就看着一人一妖戰了起來。
奴良陸生扭頭就見雲雀拿着手銬樣的武器對上了魔王小錘。
——然後勝了。
開玩笑吧!
我這張寫的潦草了……=。=因爲我快進了,原本估計可以寫兩章啥的,但估計你們都想看五戰了……所以……恩,這段滑頭鬼的劇情也是爲將來鋪墊來着。。今天字數超了近1000了啊=。=提前買的親們都送了~
下章正式五戰~
突然發現我今天日更了誒!!不過我木有五一假……所以明天還是繼續上課,估計還是隔日orz
_(:3」∠)_留言的親們,你們是我目前所有的動力。。嗷嗷。。麼麼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