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事除間桐櫻與自食其果徹底死去的間桐髒硯之外沒人知曉,因而在第二天的時候不啻於在衛宮家投下了一個巨雷。那時候遠阪凜正和衛宮士郎一同研究已是半成品的寶石劍,前一晚他們沒有出門巡邏,所以什麼事都沒發生。
忽然,相對平和的氣氛被一聲尖叫打破——來自宅邸中,有那麼一瞬間兩人還以爲雲雀與吉爾伽美什找上門了,因爲現在的對手只有他們,但還不等跑到門外衝過去,頭頂便傳來一陣翅膀拍打的聲音,兩人擡頭望去,那是——
“Rider??”衛宮士郎驚呼。
“士郎——!”
“伊莉雅?!”衛宮士郎發現天馬上不止Rider,還有伊莉雅,怎麼回事?!然而根本來不及詢問,天馬帶着兩人越飛越遠。
遠阪凜皺眉,顯而易見伊莉雅是被抓走的,可Rider沒有弄暈她,反而讓她有機會呼救,而且……
“士郎,凜!”這時Saber跑了過來,她在房中休憩,由於沒有防備——若有敵人闖入首先應該激發的是遠阪凜設下的防護,等趕到時已爲時已晚。
“Saber……對了,櫻呢?!”衛宮士郎着急地詢問,間桐櫻也在房中休息。
Saber搖頭,“沒有看到。”
“果然嗎?”遠阪凜說道,“Rider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那麼必然有人命令……看來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你是說……櫻她……”衛宮士郎有點不敢相信,他突然想到了昨天的事情,臉色微微一變。
“不管怎麼樣,先過去看看。”遠阪凜回身拿起桌上的寶石劍,時間緊迫沒有精力去做完成品了。
Saber盯着天空,此刻天馬依舊在她的視線中,“那個方向……目的地是柳洞寺吧,Rider想引我們過去。”
……
即使是白天,柳洞寺的周圍仍然沒有行人,太陽的映照卻揮不去從Caster殘留下來的潮溼陰森鬼氣。
跨過長長的階梯上山,幾人順利趕到柳洞寺。
柳洞寺作爲冬木市至高的靈地之一,Caster曾經在其底下的鐘乳洞中建立了一個陣地,這使她在短時間內成功獲得了龐大的魔力,召喚了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也導致柳洞寺周圍的居民因長久地被吸取生命力而急劇衰弱。
等三人尋着魔力異動穿過黑暗抵達時,卻完全忘記了這是在地底下這一件事。
在這直徑足有三公里的廣闊空間裡,置身其中的人仿若站在荒涼的無邊大地上,黑色的太陽懸在無邊無際天幕中,遙遠的彼端,有一塊形同山壁的岩石,收納着被稱爲大聖盃的巨大魔法陣,這是被稱爲開端的祭壇。若從山崖攀登上去,就會感到站在巨大的火山口一樣,然而裡頭翻滾着的卻不是紅色的岩漿,漆黑的火柱從內部燃起,而其正中心,天之杯正孕育着“它”,黑影咚、咚地發出魔力波動,彷彿胎動一般。
“那就是安哥拉.紐曼麼……真不愧被叫做此間世界之惡。”被那無以計量的魔力震到,回過神的遠阪凜嘲諷道,邊朝着祭壇走近,“憑這個魔力,的確是可以實現所有願望的聖盃呢。”
“姐姐,你來了。”明明有三個人,間桐櫻卻好像只看到遠阪凜,她站在高高的山崖上,身後的天空映着漆黑的太陽,用微笑迎接着自己的姐姐,“我很高興呢。”
“——櫻?!”間桐櫻此刻的樣子大大出乎衆人的意料,衛宮士郎甚至震驚地倒退了一步。
遠阪凜同樣微微後退了一些,爲來自間桐櫻的壓力與她改變的相貌,“真是糟糕啊……”
Saber站在了兩人面前,沒有說話,她視線掃過站在間桐櫻身後的Rider,伊莉雅已經失去了意識倒在一邊。
“怎麼了,姐姐,怎麼膽怯起來了?”
“纔沒有,你纔是吧,一直以來都是個膽小鬼。”遠阪凜說着想到了間桐髒硯,沒道理現在也不見人影吧,“老是在你旁邊的那個保護者呢?
“你是說爺爺嗎?因爲太礙眼了,所以消滅掉了。”間桐櫻露出堪稱優雅的笑容。
……不用細問了,間桐髒硯,那個老人在最後被自己養的狗給反噬了。
“原來如此,看來你完全自由了嘛,那麼現在也不用害怕了。”
“不行啊,姐姐,只消滅爺爺是不夠的,我明明變得那麼強,已經讓姐姐望成莫及了,但是在我內心深處姐姐的影子還是消除不去,所以,只要你還在,我就不能夠自由。”
遠阪凜有點不明白間桐櫻的那麼重的敵意來自何處,不過不妨礙她對此時的狀況作出判斷,“哼,被完全吸收了嗎?真是個笨女孩,你早就不是人類了。”她的聲音充滿着殺氣,作爲管理這片土地的遠阪家繼承人,遠阪凜認定她的妹妹是“魔物”。
“櫻!這到底是——爲什麼要抓伊莉雅?”兩姐妹之間的敵意太過濃重,之前無法介入其中的衛宮士郎忍不住開口打斷。
間桐櫻終於將視線分給了他,“學長不知道嗎?當然是作爲祭品了。”
“你……”
“不要再說了,學長。”間桐櫻突然收起了笑,“在這裡,我最想殺的是你,欸欸,我啊——”她嘆了口氣,“好想快一點吃掉學長。”
衛宮士郎神色一滯,他又想到了昨夜的事情,他甚至懷疑那是不是壓倒間桐櫻的最後一根稻草,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黑色的影子在間桐櫻的身前幻化成四個巨人,同時間桐櫻也命令道,“Rider,殺了Saber,至於……”
黑影化成的巨人帶着無法防禦也無法閃躲的超絕力量朝着遠阪凜吞噬而去。
“讓我們看看力量的差距吧,姐姐。”
Rider纏上了Saber,間桐櫻完全沒有顧忌遠阪凜旁邊的衛宮士郎,微微笑着目視着被黑影逼近的兩人,但是她突然變得目瞪口呆起來,“什麼——?!”
只見手握寶石劍的遠阪凜對着涌上來的漆黑影子揮劍一劈,每一個都能匹敵Servant寶具的四具身軀頓時消失。
“怎麼可能!”間桐櫻又召出了六個黑影巨人,可依舊被遠阪凜毫不費力地消滅!“騙人,怎麼會——”
“真是盛大的歡迎啊,只要有這些力量,就可以讓魔術協會的一個部門運作上百年呢。”
“那麼將它們砍到的姐姐呢?這些魔力可是姐姐的好幾千倍呢,你根本沒有消滅我的影子的魔力,爲什麼?!”
“看不出來嗎?櫻,這可是遠阪家傳的寶石劍,看你那樣子,估計連Zelretch的名字都不知道吧。”對着間桐櫻震驚訥訥的模樣,遠阪凜一笑,言之鑿鑿,“簡單來說,就是你的天敵哦。現在的你,憑藉永久存續的魂魄來產生魔力,只能算第三魔法的半成品,而我手中的呢,是第二魔法的仿製品,能夠吸取無數個平行世界魔力的寶石劍!”
染上焦急憤怒的間桐櫻召出了更多的黑影巨人,然而,她很快察覺到異樣,“這樣嗎……姐姐,說的那麼好聽,你的寶石劍還沒完成吧?”話音剛落,斬下最後一個巨人後,遠阪凜手中的寶石劍也裂成了碎片。
遠阪凜肅着臉不說話,間桐櫻是無差別攻擊,要顧着衛宮士郎的她一時接近不了間桐櫻,即使衛宮士郎也能用投影攻擊,可沒有無限魔力的他堅持不了多久。
遠阪凜沒有糾結多久——有第三方的介入,不管如何,總不會比現在的形勢更差了。
柳洞寺的變化凡是有點魔力的人都能感受到,雲雀並不着急,因此他來到這裡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情景,間桐櫻正欲對遠阪凜下殺手,那方與Rider打得難捨難分的Saber想要使用契約勝利之劍,不過在感受到雲雀和吉爾伽美什的靠近後,不約而同地停了手,Rider跑回了間桐櫻的身邊,知道這兩人實力的她不敢大意。
衛宮士郎垂下持有雙劍的手,略有複雜糾結地叫了聲,“雲雀……”
雲雀瞥了幾人一眼,沒有說話。
“欸?我記得你呢,你是那個……”間桐櫻看向吉爾伽美什,她有些苦惱地用手指點了點臉頰,“算了,名字不重要,你是那個被我吃掉的Servant,爲什麼又會出現呢?”
站在雲雀身邊的吉爾伽美什聞言視線上移,表情極度不悅,因爲間桐櫻正站在山崖上俯視着他,“誰允許你站在上面的!雜種!”
理所當然的,王之寶庫已在他身後展開,毫不客氣地朝間桐櫻射去。
間桐櫻表情淡淡的,用魔力做出的黑影迎上了英雄王的寶具,“每一件都有這種力度嗎?”她看着消失的黑影,“但也不過如此……吞噬你第二次怎麼樣?這樣Rider就不用費力殺死Saber了。”
說着,無窮無盡的黑影向雲雀和吉爾伽美什涌去,而沉臉怒笑的吉爾伽美什身後的寶庫已照亮了半邊天空。
但是這一言不合的交鋒並沒有發生,影子盡皆凝滯,間桐櫻猛地轉身,背後之物不知何時抖動起來,好像被什麼捏住了,在她的注視中顯出原形,那是一隻巨大的火紅色手掌,手掌的主人亦是一個火紅色瑰麗的巨人,可怖的是,那胎動的黑影正不斷冒出斷斷續續恍若猙獰慘叫的灰色影子,而紅色的巨人將它們盡數吞進,甚至能聽到口中的咀嚼聲。
“這是——什麼!?”間桐櫻驚愕,而底下人除了雲雀皆反應不一。
“真是討厭的地方。”酒紅色頭髮的少年彷彿突然出現在山崖上,昏迷的伊莉雅被在他的腳邊,他抓起對方的後領,又朝間桐櫻和Rider單手做了個奇怪的手勢,最後瞥向雲雀,“快一點,我只能制住她幾分鐘,隨便殺一個Servant,我呆不下去了。”此刻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笑容,眼神幾乎有些陰鬱,有着靈視的他,黑影的影響似乎格外嚴重。
隨便殺一個Servant?顧不得伊莉雅和陌生人的身份,衛宮士郎等人同時一凜,這個人的話語明顯是對雲雀說的,被制住的Rider是最方便的,可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
雲雀在這時候動了,沒有看任何人,他慢慢地朝着衛宮士郎幾人的方向走了幾步,還沒等戒備的他們反應,他已停住腳步回身看向吉爾伽美什,口中吐出來到這裡的第一句話,“我以令咒之名命令,吉爾伽美什——”
略有困惑的最古之王神色一怔,驀然想到了什麼,在剎那間驟變了臉色,他幾乎扭曲了那張俊美的光輝容顏。
“雲雀恭彌!!你敢——”
雲雀淡漠地說出了剩下的話,“自殺。”
……斷更了一天,因爲我頹了,_(:3」∠)_
這是昨天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