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令咒之名命令,吉爾伽美什,自殺。”
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雲雀說出了所有人意料不到的話語。
隨着這句話的落下,下一刻那停滯在空中的寶具就半數向吉爾伽美什自己砸下!
“——雲雀恭彌!!”
最古之英雄王暴怒的聲音喝着雲雀的名字,不可置信的語氣中充斥着極致的震怒,“你竟然、竟然敢這樣對我!!”令咒的強大魔力使得身體和思想不協調,他只能控制着寶具落在自己身上,而他身披的鎧甲令他無法在短時間內死去,這導致他甚至能分出一部分對抗令咒的意念去攻擊雲雀。
彷彿察覺到吉爾伽美什的意圖,雲雀再次使用了一個令咒,“以令咒之名命令,吉爾伽美什,自殺。”
自此,另一半的寶具統統向他投擲而下!
“!!!”吉爾伽美什恨恨瞪着雲雀,猩紅的眼中滿是出離的憤怒和屈辱,這是赤/裸裸的背叛,是尊嚴的踐踏,是身爲王的他無法接受的事實!他怒不可遏地低吼,“雜種!!!敢對王如此的下場——我不會放過你的!!”
雲雀絲毫不爲所動,暗沉沉的眼中如死水般興不起任何的波動,其實他是知道的,兩個吉爾伽美什從最初見面就不對盤,而這一個必然促使了另一個的死亡。
雲雀忽然笑了笑,一閃即逝,淡漠涼薄地除了吉爾伽美什沒有人捕捉到,包括他自己。
“隨時恭候。那麼,”他擡起手看了看上面最後一個紅色印痕,“我以令咒之名命令我的Servant,吉爾伽美什,自盡吧。”
第三個令咒璀璨地亮起,如煙火一樣燃燒了最後的生命,淡淡消失。
契約終結。
身體不受控制地從寶庫中取出了乖離劍,吉爾伽美什的黃金鎧甲已然破碎,四周的地形亦是滿目蒼夷,他手持着這把至寶,然後將它捅進了自己的身體。
鮮血迸濺而出,身體開始崩壞,吉爾伽美什踉蹌了一步,眼睛始終牢牢盯着雲雀,在最後一刻,他的臉龐不再扭曲猙獰,所有激烈的情緒好似冰封在一層堅冰下,唯有赤紅的眼底是要溢出來的蝕骨恨意。
“想要復活另一個我?”吉爾伽美什的身形從腳部開始消散,他低低地笑出聲,“不可能的,本王詛咒你,以本王最厭惡的神之名義!就算尋到了他的靈魂你也無法使他在這個世界存在。”他彷彿想要向着雲雀走近,可最終只剩下半個身體的他僅僅往前傾了一些,“聖盃戰爭結束了啊,雲雀恭彌。”
漸漸的,金色的光點蔓延至他的頭部,最古之王徹底地消失了,他的聲音飄散在空中。
“我期待着下一次的見面,哈哈哈……”
……
廣闊的空間裡一片寂靜,目睹了王者自裁的所有人都失卻了語言,就算吉爾伽美什再討人厭,之前的情景也太過慘烈,讓身爲英靈的Servant以這種侮辱的方式死去……
衛宮士郎不知道雲雀是以何種心態做出這種命令,吉爾伽美什死前的眼神令他心驚,但是他覺得下這種決定的雲雀同樣對他懷有難以抹去的深刻恨意。
“雲雀你……”Saber首先開口,卻是欲言又止,雲雀背對着她,她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可武者的直覺讓Saber感知到他極不穩定的可怕氣息,被深深地凝縮在他的周圍。
雲雀沒有理會任何人,靜靜站了會便朝着麻倉好說道,“開始吧。”
麻倉好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麼,他拎着伊莉雅,朝着間桐櫻走去。
“等下!你們要幹什麼!?”見間桐櫻一動不動明顯被控制住的樣子,遠阪凜不禁喊出聲。
“恩?”麻倉好停住腳步,有些訝異地看向遠阪凜,“你不是認定自己的妹妹是魔物了嗎?怎麼這會……”他頓了頓,“反而擔心了?”
“誰擔心了?”遠阪凜撇撇嘴,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你們是要召喚聖盃?”憑聖盃現在的樣子,毀滅它纔是正道吧?況且,雖然她表面上說着要殺掉間桐櫻,但其實他們還有着最後的方案——讓衛宮士郎投影出Caster的寶具,Rule Breaker,可破萬法之符,切斷間桐櫻與黑色聖盃的聯繫,只不過那樣子就沒人控制得住大聖盃了,誰也不知道如今的影子能否脫離間桐櫻存活,到時候必然有人會留下來犧牲。
麻倉好不答反問,“Rule Breaker?”不等遠阪凜臉色一變,他又繼續道,“既然你們有辦法,那便過來吧,我也正好不用費精力呢。”同時他也不想去觸碰那令其討厭的東西。
幾人一愣,對視一眼,之前沒有機會靠近間桐櫻,不論麻倉好和雲雀有什麼打算,現在顯然是個好機會。於是連同Saber,三人迅速來到了山崖之上,衛宮士郎投影出能夠破除契約的短劍,無形的結界擋住了反撲的黑影,他順利地將短劍刺進了間桐櫻的心臟。
——成功了!
覆蓋在間桐櫻身軀上的黑色紋路消散了,遠阪凜接住了從影子解放出來而倒下的她,撫了撫她頭髮上的緞帶,輕聲斥罵了句,“嘖,真是個傻妹妹。”
可就在這時候,整個地下溶洞開始劇烈搖晃起來,黑影的胎動使整個空洞漸漸崩塌,巨大的魔法陣亦崩垮着。果然,安哥拉.紐曼,此間世界之惡即使失去了間桐櫻這個附身,它還是無法消除,而只要大聖盃還存在,它總有一天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來到外面。
“必須要破壞它。”Saber盯着漆黑炎柱中的安哥拉.紐曼,“在它出來之前。”她扭頭看向長髮的女子,“Rider,你帶大家出去。”
Rider打量了她一眼,“你要留下來嗎,Saber。”
“Saber?!”
“士郎,我很榮幸也很慶幸這段時間能與你一同戰鬥。”
Saber的話在衛宮士郎聽來分明就在交代遺言了,以Saber本就不夠的魔力儲存根本是想要同歸於盡,可他卻無從反駁,因爲金髮碧眼的美麗少女正用不容拒絕與堅定不悔的神情望着他。
“好了,不用爭了。”麻倉好打斷他們,“你們都要出去。”
“欸?!”
“你們要做什麼?”遠阪凜皺着眉再次問道。
“不用擔心。”麻倉好恢復了慣常的笑容,“不會放它出去的。”他將手裡的白髮少女扔給了衛宮士郎,既然不用召喚大聖盃來輔助解除間桐櫻與黑影的聯繫,那麼也就用不到作爲祭品的伊莉雅了。
衛宮士郎手忙腳亂地接住,“可是……”
“沒有可是。”雲雀不知何時來到了山崖之上,掃視了一圈,“都給我出去。”
……
正在不斷崩塌的地下空洞中僅剩雲雀與麻倉好,在失去了附身之後,從黑影中尋找靈魂便很容易。
吉爾伽美什的靈魂其實非常顯眼,甚至不需要媒介,在一堆已經染成灰色甚至黑色的魂魄裡,麻倉好輕而易舉地便從黑影裡抽出了依舊呈現白金色的靈魂,只不過是一團碎片。
雲雀蹙眉注視着麻倉好手心朦朧閃着光亮的碎片,“怎麼回事?”
“毀得相當徹底吶,好像是因爲無法污染,所以乾脆趁吸光力量後用暴力破壞掉了。”麻倉好歪頭看着手中的東西,用通俗的語言解釋着,“不過即使如此,他靈魂中自帶的神性使那東西無法在短時間內消耗掉,時間一長就難說了,所以目前爲止總量還是不變的。”
雲雀沒有說話,沉默地牢牢攥緊了手中被握得溫涼的浮萍拐。
“也不是不能修復,但是……”麻倉好突然嘆了口氣,看向雲雀的眼中有些憐憫,“因爲你之前的Servant的緣故,現在即使有可能也不可能了。”
“……”
“當然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麻倉好避重就輕地安慰道,“且不說恢復他需要難以估量的力量與精力,碎得那麼徹底,在沒有成爲通靈王之前我也沒有把握讓他迴歸初始呢。”
雲雀嘴脣翕動,“……所以。”
“Servant本來就是從本體投影降臨現世的吧,因此靈魂也是從本體分裂過來的,相比憑藉信仰之力存在的本體,這由聖盃魔力支持的分/身可就弱多了,也怪不得會被輕易吞噬呢。”麻倉好感慨完,揮手擋開了落下來的巨石,接着道,“我可以送他回去……嘛,也可以說送他去超生吧,再待下去估計就要開始消散了。”
“……我知道了。”雲雀靜靜地點點頭,下一秒竟轉身離開,再也不看麻倉好與他手中靈魂碎片一眼。
“哎呀,真冷淡。”麻倉好的靈視在那一會是失效的,或者說當時雲雀的心中什麼都沒有。
搖了搖頭,他將視線轉向手中純粹的破碎靈魂,在其中一個碎片作下印記,便將它們送回了英靈殿,接着麻倉好轉向山崖的中心,嘴角弧度加深,眼中卻愈發冷漠了,他喃喃自語,“作爲交換,這個安哥拉.紐曼我就收下了……”
咳,其實這些都是作者在胡謅……=。=
我保證,閃閃在兩章內就會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