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臣,咱們回北周!”
她推開門,還未見着西臣的人影便大聲叫着。
西臣轉過來的臉上有片刻的錯愕,可也只是一閃而過後,他就平靜的點頭,說了一聲‘是’。
這本是一聲再平常不過的答應,可商遠緒心煩意亂的感覺卻一下子跟着沉澱下來。
有這樣一個不問緣由,不圖所有的人呆在身邊,照顧她跟隨她,按着自己的意志而動,這樣的陪伴與忠誠纔是她害怕會失去的東西。
她害怕會失去現在的西臣。
她靜靜的望着他,他也回望着,許久了她才輕輕說了句:“謝謝你。”
謝謝你呆在我身邊。
“什麼時候走?”他問道。
“明天,尋着機會就出去。”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至於曦兒,到時候再告訴她也不遲。”
秘密,只會給人帶來麻煩。與其讓年曦爲守着秘密而苦惱,到不如臨時再知會她。
西臣點點頭,明白她的顧慮,只是不知爲何,自己心裡竟然漾起一絲不安來。
像,風雨欲來前的悶熱難受一般。
`
``````````````````````````````````````````
迥烈滿臉怒色的瞪着堂前跪倒了一大片的黑衣人,惱羞成怒。
他養的這些影衛,竟然還鬥不過對方一個人!
今早來報的這些人,居然全都被那個人制住了身形或困或昏的散在林中。
若不是他們太蠢,那便是那銀面青年太過厲害。
他閉上眼,慢慢的吞了一口氣下去。
昨天晚上,他本以爲是查出那銀面青年來歷的最好時機,卻不料反被人耍了個徹底。
“臉都被你們丟盡了!”他沒睜開眼,只是按着頭側邊揉邊輕聲的說着。
下面的人卻因此而集體打了個寒顫。
“是我小瞧了他,也怪不得你們。以死謝罪用不着,不過,任務沒完成是事實,該如何做你們都知道。”他冷冷地說着,連瞧也未瞧一眼。
堂前的黑衣人都鬆了口氣,重重的朝他叩了下頭,安靜無聲的消失了。
只有迥烈還坐在堂前,揉着自己的額。
山雨欲來之勢,越來越強烈了,他似乎都能嗅到那暴風雨的狂暴之氣了。
而這一切感覺,都是那個銀面青年帶給他的。他非常的好奇他,對他手中握有的無限情報好奇,也對他難測的功夫與智謀好奇。
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呢?
他挑着眉,剛纔的怒容已經不見,換上的是對未知將來的期待與挑戰!
`
``````````````````````````````````````````````
月下一道銀光閃過,一抹人影在林間飛速起落,兩旁的樹影往他身後急速的遠去。
從山下到山上,那人不過只用了半盞茶的時間。
人影在山林中的一間竹屋前停下,望着屋前的兩道輪痕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擡腳繼續往屋裡走去。
他……來了吧。
門被推開時發出了吱呀的一聲,他提着心往裡望去,與竹屋簡陋的外牆相比,屋裡的桌椅櫃具顯得奢華而又高雅。就在屋中間那塊純白狐毛毯上,有個背對着自己的白衣男人。
“自己的屋你也不敢進了嗎?”白衣男人哼着聲,語氣涼薄。
是啊,明明是自己的屋子,可他卻有了做賊的感覺。
離塵揚了揚下巴,撩起下襬便想往一旁的座上坐下去。可那白衣男人卻在這時衝他動了手,長長的軟鞭向他的緊要處揮來,他一挑眉急急避過,鞭子在座上的軟墊上劃出一道裂痕,裡面的細軟毛絨全都飛了出來,散了半空。他透過那些飄忽着的白色絨毛,有些惱羞成怒的瞪着那個面無表情的冷酷男人。
“你幹什麼!”
“幹什麼?幹一些早就應該乾的事,幹一些你暗地裡對着她乾的事!”白衣男人表情冷漠,眼裡卻有發不完的怒火,在這冷霜般的夜裡灼燒着他的心。
“又是爲了她。你商出賢做的每一件事都只爲了她!我究竟算是什麼?”他忍無可忍的大叫出聲,對着那個‘失蹤’的商出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