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搖搖頭看着夏錦榮又是冷笑,你真是沒上過學,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牛上面騎着的七隻鬼你沒看到嗎?
夏錦榮聽了七隻鬼,這才覺得有點怕了,手有點發抖,說道,還請二位救我。
漢子道,進去再說,諒七隻老鬼也翻不起什麼波浪。
紅面具女子一馬當先,速度忽然變快,完全變了一個人。漢子不在和夏錦榮說話,往前面跑去,夏錦榮有些害怕,這個地方不是常進來,自己也沒底,裡面被石頭砸死了兩回,心裡也有些犯怵。
那個,老闆,咱們要不要進去看,有人開口問了。
夏錦榮罵道,娘比的,進去看一下。夏錦榮追進去,我和建國叔才能跟着進去,井裡面的燈已經打開,照的暗黃暗黃的,一路追上去,到了最裡面,煤渣子已經堆了一地。
紅面具女子停在煤渣面前。
我也尋思,這回已經進到山肚子裡面了。
紅面具女子來回眺望,把四周的樣子看了仔細。夏錦榮也被氣憤感染,不敢大聲出氣,只能小聲問道,二位在着山肚子裡面,要看什麼啊。
漢子喝道,不該問的別問。
建國叔頂上前,你是怎麼跟我老闆說話的。
漢子笑了兩聲,守在外圍,不讓人靠近。紅面具女子忽然揮出了兩根手指。
漢子應聲就拿出一個羅盤畢恭畢敬地送了上去。
我這纔看明白,兩人根本就不是夫妻關係,而是主僕關係,女人是住,漢子是僕。紅面具女子拿着羅盤,很專業的是用方法,而且羅盤的樣子也很精緻,小指針轉動很快。
我用過幾回羅盤,知道它的妙處。
有時候人可以感念裡面的指針的變動,形成一個感應的磁場。
那麼紅面具女人到底在尋找什麼?
我看着裡面,瞧不出個所以然。紅面具女人忽然把羅盤丟給漢子,指了一個方位。漢子讓人過去,把這個地方再挖一下,或者用鑽煤機動工。
幾個人上去,忙碌了大半個小時。
一個鐵鑽子斷了,遇到了很硬的東西。最後清理出來,是一個深埋在地下的石棺,樣子很古樸,被拉出來之後,紅面具女人跳了上去,還會不說話,在四周尋找位子。
我在舊樓下面見過石棺,當時開石棺的機關是用玉尺,不知道眼前出現的機關是幹什麼用的?
紅面具女子還是沒做聲,看了半天,估計是不知道怎麼打開,從石棺上面跳下來。
動作又變慢了。石棺的規格和舊樓發現的大小一樣,被拉了出去,然後裝上車後,直接運走了。
我和建國叔想追都追不上。
夏錦榮鬆了一口氣,罵道,兩個傻逼,老子要不是能忍,早就弄死你們了,有錢了不起啊。
夏錦榮是土鱉,遇到更有錢的只能認慫,等人家走了纔出口說話。
我和建國叔得空溜到一旁,都覺得紅面具女人和國字臉漢子,不安好心,從煤礦裡面拉走了一個石棺。
建國叔問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沉思了一會道,進來的時候,我看過煤礦的地形,似乎山行走時壓在一條龍脈山,綿延走動,氣脈所成,結成了一個尚風水的結點,有人把棺木埋在裡面。這兩個人莫非是石棺裡面那人的後代?
建國叔搖搖頭說咱們在這琢磨也沒有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直接把夏錦榮給辦了,總能問出點消息出來。
我和建國叔拿定主意,早就想辦夏錦榮了,前幾天過去辦法事的錢還沒算。兩人從廚房裡面順了兩個尖刀。
建國叔在淘寶上面買回來的道袍,各種法器的錢都沒掙回來。夏錦榮晚上就在外面的辦公室休息,樓下面一片宿舍都工人住的,還有一些工人是綠港鎮的人,晚上回家睡熱炕頭,跟老婆睡。
夏錦榮上了辦公室,喊了幾個人過來,囑咐天一亮就要把跑出去的牛找回來,每隻牛腳上面都有一隻蜈蚣標誌的。
大哥,放心,就是七頭牛,保證找回來。
夏錦榮一愣:“量詞都不會用。是一隻牛,哪有一頭牛的?”
“老闆你休息。”
等人走了,建國叔鬼魅一樣跳到門口,敲敲門,捏着鼻子說道,老闆,今年我想早點回家,能不能把工錢提前結了。
夏錦榮罵道,年底用煤高峰,你要回家。
門開了一條縫,建國叔上前,直接扣住了夏錦榮。
夏錦榮瞧着建國叔出現,問道,你想幹嘛。我跟進去,道,是我們,你坐好,問你一件事情,今晚來的一男一女是誰啊?
夏錦榮倒也鎮定,笑道,你們兩個賊道士啊,想怎麼樣?
建國叔早就很生氣,啪啪一連打了八個耳刮子,你告訴我,你害死了幾個人?
夏錦榮依舊是冷笑,臉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
我說讓一下,我讓他痛一回。拍拍夏錦榮的肩膀,催動他體內的三尸蟲,常人受三尸蟲折磨,恨不得求死,之前我都是催動一隻,或者乾脆是催動蛔蟲,但是夏錦榮的確讓我忍無可忍。
夏錦榮瞪大眼睛看着我忽然倒在地上,感覺小弟都要斷了一樣,敲着地上求饒。
夏錦榮道,這一對男女花錢砸過來,說來我礦裡面看一下,我不嫌錢咬手就把他們帶來了,幫我養鬼的人叫做飛天蜈蚣,是中國道教協會的。後來飛天蜈蚣不知道怎麼就不見了,我就去把他的師弟請來了,他師弟叫做古秀連。
夏錦榮剛說到一半,有小弟過來敲門,焦急地說道,縣公安局來人,說縣長陪領導過調研,已經失去聯繫,有人看到他出現在我們煤礦。
話已經問出來了,做了個墓室要害我的人就是古秀連,姬如月的師弟。
夏錦榮蹲在地上罵道,怎麼會在我們這裡啊?外面小弟應道:“今天下午有幾個人在外面拍照,我們以爲是記者,抓了進來。”
我和建國叔見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起身就要走了。夏錦榮一把抓住我的手,道,我死不要緊,我的小兒寶瑞還是高中生,你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們,我怕古秀連會動手害他。
建國叔一腳踢到夏錦榮,罵道,誰人無兒,誰人無母,到了臨死,你才知道這一點。
是啊!
若不是失去了,怎麼知道擁有的美。
若不是自己的失去了,又豈能知道別人的一樣珍貴。
我搖搖頭道:“輪迴的盤子開這麼大,如何能逃得掉啊?”
夏錦榮不再說話,只是低頭不語。
我和建國叔悄然離去,警笛的聲音此起彼伏,很快就在一間屋子裡面發現了陳縣長和宋有爲,還有主張運動療法的胡千林。陳縣長半條命也沒了,兩腿抖得更厲害,幾天下來,都是便秘,吃什麼都噁心。宋有爲更是羞愧難忍,自己守身如玉二十八年,最後在一個破舊倉庫裡面,失去了貞操。
貞操掉了,還能撿回來嗎?昨天過去的時光,現在還能回來嗎?東流的水,永遠不會在回來了,同樣,逝去的貞操也回不來了。傷心欲絕的宋有爲發了一條泣血的微博:“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江湖悠遠,有緣再見。明天是一個好日子,我將鼓起勇氣好好面對未來,希望在漫長的人生道路上,能和你再見面,南哥。”
晃悠着開着奧迪車回到江城,已經是聖誕夜的十二點種,大百貨商店裡面卻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遠遠就聽到了女人嘰嘰咕咕的聲音。原來是聖誕狂歡,二十四小時特價活動,所以女人們都來買東西。
建國叔問道,那個朱如花哪裡去了?我把幾個口袋都找了,什麼都沒有,喊道,朱奶奶,如花大美女,夏夫人。
沒有人答應,我尋思道,昨天在未央酒店,她說要跟陳縣長一起共度平安夜的,難不成是看上了陳縣長了。
建國叔啪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喊道,我不該問的,不然你又以爲我愛上了陳縣長。
我把車子停在靠邊的位子,讓半仙滾下車去。建國叔問我要幹什麼。我罵道,明擺着,我要過聖誕,跟你老人家不一樣。
建國叔氣憤不過,看了手機發來的短信,冷笑道,我也有任務,非誠勿擾好像要讓我去面試。建國叔關上車門,打了的士回去,把車子留給了我,我擠進商場裡面,好不容易買到了一個打折扣的毛茸茸的玩具,服務員幫我包好,打發票說我中獎了,送一盤vcd。開車就到了陳荼荼樓下。
我撥通了陳荼荼電話,喊道,在不在家啊?
陳荼荼好奇道:“怎麼了,你不是有任務嗎,問我在家幹嘛,我明天還要上班呢,不鬧了,我知道你是直的還不成嗎?”
我笑道,我在你樓下,你家裡面還有吃的飯,我肚子餓了。陳荼荼啊了一聲,隨即倒冷談地說道,好像有些稀飯,醃好的蘿蔔乾還有一些,別的就沒了……對了,還有三個雞蛋和兩根火腿腸,小賤跟你一起的話,可以吃兩根火腿腸。
我掛上電話,之前來過一次,輕車熟路,按了門鈴,陳荼荼開門讓我進來,看了兩眼,撅嘴問道,那個小賤呢?
我雙手別在身後,把買好的玩具送給陳荼荼,笑道,我精心給你挑選的聖誕禮物,不算遲吧。
陳荼荼因爲吹暖氣的原因,雙頰原本有點紅,有些慌張,接過禮物,當面就拆開了。
陳荼荼嗔怒道:“這就是你的玩具。”我點頭道,對啊。陳荼荼問我,你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嗎?
我問道,不就是一個玩具嗎?
陳荼荼一字一頓道,這是草泥馬,聖誕節你送我這個。我完全沒注意笑道:“不是喜羊羊嗎,怎麼是草泥馬了。”
連忙道歉,說我還有另外一個禮物,是一盤VCD,要不咱一起看一下。
陳荼荼興衝沖打電視,沒看兩分鐘就紅着臉關了。我搖頭辯論道:“是百貨公司中獎送的,我不是想拿着個的。”
陳荼荼道:“你個小王八蛋,狼子野心,草泥馬加《金瓶梅》的碟片,你還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