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善的眼珠子已經燒紅了,這些血蜘蛛當初咬着自己的命根子的時候,幾乎要了自己的性命,爲了把血蜘蛛養成通體紅潤,煞氣驚人,他沒少在血蜘蛛身上花費財力和物力,畢竟養蟲子是耗費金錢的,不然以左善的地位,腳上的鞋子也不會是八塊錢一雙的。
左善叫道:“掌門人,不要。不要,手下留情……”但他的懇求已經沒有用,說好了自己表演的,結果蟲子被人給吃了,也只能認栽。
戴豪眼珠子很亮,看着血蜘蛛落在地板上,木地板很快就被腐蝕一塊,我身上的衣服也被燒壞了。
絕對比眼鏡蛇還要厲害……最稀奇還是血蜘蛛通體紅亮,絕對不是大自然的物件……
我也不知道當時膽子爲什麼會這麼大。
左善叫道:“它咬過我的小棍子的……”
血蜘蛛被我含在嘴裡面,毒液在亂噴,我的腦袋已經開始發矇,一把撐在桌上面,將半瓶酒拿了起來。
把半瓶酒全部倒進嘴巴里面,這種釀製的老燒酒度數不會很低,經常用來做消毒酒精的用度。血蜘蛛原本在嘴巴里面就沒有空氣,被鋪天蓋天的酒味傳來,一下子就沒有力量支撐,再加上食管潤滑無比,咕咚一聲落在了胃部裡面,很快就被胃液給覆蓋。
我的胃是鐵打的胃,是金子做成的胃。
左善默默地念着口訣,血蜘蛛也沒有少鑽人的肚子裡面去,每次都是把人弄成血水爬出來的。
左善額頭開始冒汗,不管怎麼念動口訣,血蜘蛛都似乎沒有迴應他。
他好像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一樣,現在得到的只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空虛,血蜘蛛的意識越來越弱。
左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撐在桌子上面,哇地一聲吐出了兩碗血。
血是黑色的。
曾劫連忙上前將左善給扶住:“師父,你沒事情吧。”
左善擦掉嘴邊的血跡:“小棍子沒有了……小寶貝沒有了……”
我的口腔被嚴重腐蝕,血蜘蛛被消化,加上燒酒倒進了肚子裡面,很快奇怪的感覺就佔據四肢和五臟六腑。
戴豪隔岸觀火,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把瓶子放下來,又用了唯一剩下的手,把酒倒進了自己的嘴裡面,微微一笑:“左先生,怎麼說那血蜘蛛是你的小棍子……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嘴巴很快就腫起來,臉上也嚴重變形,和前幾天被血蜘蛛咬中的反應還要打,身上的衣服也被撐破了。
“小棍……子……”我嘟囔着。
曾劫道:“這隻蜘蛛當初咬掉了我師父的子孫根的……”曾劫居然搶着左善面前把話說了出來。左善恨鐵不成鋼,一巴掌打在曾劫臉上:“你給我閉嘴……這個事情你怎麼都能說……”
這是曾劫一段時間以來第一萬個耳刮子,原本還沒有消腫的臉越發腫了。
他看着我,好似在說,兄弟,人臉變成西瓜也沒有多大的壞處啊,至少下雨的時候不用打傘。
我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但是我見過吳振的樣子,大西瓜腦袋,看過一次就很難忘掉了。
我腦袋有點短路,沒有聽明白曾劫的意思。
“什麼是子……孫根……”我問道。
戴豪給自己倒酒,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我好像一下子明白,如果以下推斷成立的話,我肯定要去切腹自盡了。
一隻蜘蛛王咬斷了左善的子孫根,後來左善殺死了阮金蛋,好像不是阮金蛋,應該是阮金卵,名字也真是奇怪,叫金蛋也就算了,說明你那方面的能力強,但是前面是一個軟的,那不是白廢了力氣,看來這取名字還是要注意一點。
我拍着腦袋,好像剛纔有點跑題了。
左善殺死了阮金蛋後,帶走了那隻蜘蛛王,養成了自己的法寶,變成來哦血蜘蛛。
結果這隻咬了左善命根子的蜘蛛被我吃緊嘴巴里面。
想着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撐在桌子哇哇地吐了起來,把喝下去的酒和吃進去的山豬肉全部給吐出來。左善見我吐了起來,撐着建議的柺杖走了過來,說道:“掌門人,你過去一點,我找一找的小寶貝還在不在……”
我捂着嘴巴,控制不住全部吐在了左善的臉上。
左善伸手將臉擦乾淨,蹲在地上開始看,有沒有小寶貝的蹤跡。
我吐了一會之後,終於明白了哪裡不對勁了。
嘴巴還是很痛,但是更痛的還是我的心。
戴豪笑道:“蕭先生的本領的確是不同凡響,世界難得幾回聞。”
我低頭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從嘔吐物裡面尋找小寶貝的動作,小心謹慎地尋找,結果連一根毛都沒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傷心難過。
我好想做了一件十分對不起左善的事情。
覺得左善之前拿着火箭筒炸我好想是應該的。
戴豪安慰道:“左先生,這個人還是要往前面看的。反正沒有什麼念想,找一根木棍做一個帶在身上也是一個念想……”
左善擦掉眼角的淚水:“可以嗎?”
戴豪道:“當然可以啊。”
左善站起來,一雙手沾滿了半消化的豬肉,我心中嘀咕,怎麼血蜘蛛就沒有蹤影了。
其實很簡單,血蜘蛛處於一種半實體半靈性的狀態,在進入胃部之後,實體很快消化了,邪惡的念力似乎被火虎它們帶隊給消滅了,所以一下子就不見蹤影了。
外公實在是太給力了。
血蜘蛛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跳了進去,都怪自己太自信了。
左善一下子沒有了精氣神了,看起來實在是太難過了。
我安慰道:“著名太監海公公說過‘太監只是不完整的男人’,所以嘛,還是男人的,找一根好木頭自己做一個呆在身上也是個念想……”
左善咬牙切齒罵道:“滾……”
失去了小寶貝,左善似乎一下子就沒有了靈魂一樣,愈發地衰老了……
說話的時候,我的臉慢慢地消腫。幾個女兵很快就把地面給擦乾淨了,兩個大鉛球掉到地上面,看起來還真是兇狠,這個戴豪還真是重口味。
我可聽說有些女兵胸前那兩塊可以把西瓜給砸開了。
於千上前來問話:“這騷娘們怎麼處理……”
戴豪笑道:“送到蕭先生房裡面去……”
女囚犯眼光懇求地看過來,似乎在懇求我答應。我怕又要遭罪,沒有拒絕,接着吃酒吃飯,只是嘴巴不是很舒服,只是坐在寬敞的大廳裡面呆着。
過了一會,於千跑了進來,在戴豪的耳朵裡面說了兩句。
戴豪微笑地點點頭。“好……好……好……”
戴豪起身說道:“現在好了,都來齊了。太好了。”
左善心想這去選一根堅硬一點的木棍子,沒有太在意戴豪的話。我嘴巴也腫了,起身要回去休息,把血蜘蛛完全消化似乎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戴豪看着我要走,喊住了我:“蕭先生,你等一下,有幾個人來了,大家一起見面也好。”
不過一會,見看到了麻若星和安倍脣、還有那個阿郎。
我驚呆了,怎麼一行人現在纔來。安倍脣臉上黑得很,沾滿各種奇怪的塗料,麻若星腳上的草鞋已經磨穿了……
安倍脣抱怨道:“要不是走錯了路,我們早就到了。尤其是大的時候!蚊子總是咬我的屁股!可惡!”
阿郎笑道:“路不好走,走錯了還是很正經的。”
安倍脣一進木屋大廳,看着一個老頭在哭,兩個人臉腫起來了,疑惑道:“這邊的人都是大腦袋神經病!搜噶。”
戴豪迎上來:“都來了吧。”
麻若星看了一眼我,沒有打招呼:“是的。在林子裡面迷路了,但總算是來了。”
安倍脣見了戴豪:“我思念將軍得很。將軍的貨源多多給我們一點……以我在日本的銷售能力,你來多少我給多少……”
戴豪哈哈大笑,沒有答應安倍脣:“這次不談生意的事情。我請你們來的,主要是爲了制服我的祖上。”
安倍脣和戴豪有些生意來往,兩人似乎早就熟稔了。
安倍脣看了左善和我:“既然請我來了,何必還請兩個廢物來!”左善完全沒有反駁的意思,心中思念着自己的小寶貝,還是沒魂人一樣。
還是阿郎認出了左善:“這個不是左善大師嗎?你的血蜘蛛哪裡去了……”
安倍脣指着我道:“那這個臉腫起來的傢伙是誰呢?”
戴豪道:“他一時之間還不能說話,剛纔把左先生的血蜘蛛給吞進去了。”安倍脣和阿郎看了過來,差點給我跪了。
戴豪咳嗽了兩聲:“現在抓屍運動會進入倒計時了。”
戴豪說完這句話,安倍脣和阿郎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又看了左善的面部表情,不得不承認血蜘蛛真的被我吃了。
安倍脣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雙手抱拳:“敢問先生大名。”
我起身離開,深藏功與名。戴豪呵呵笑道:“他是從中國來的蕭先生。”安倍脣思索了一會:“蕭先生,從來沒有聽過。麻先生,有這麼一號人嗎?”
麻若星聳聳肩膀:“其實我在中國的排名是一千四百二十五位,前面還有上千人在我前面。有個把高人調教出來的徒弟也是正常不過的……”
安倍脣張大嘴巴:“一千四百二十五位啊!有這麼多人……”
隱隱約約最後傳入耳朵的是安倍脣和左善套近乎,當他知道左善的隱情的時候,忽然拍着胸脯說道:“不管誰的棍子您要是看上了。我安倍脣都有辦法給您裝上,隨便你用……”
左善嘴巴翕動,眼睛裡面噙着淚水,把安倍脣緊緊地抱在一起,那雙手剛纔還在地面上的嘔吐物扒拉扒拉的……
我走出了兩步,一股惡臭從胃部傳來,急忙跑了起來,到一旁的臭水溝嘔吐起來,很快就把胃裡面剩餘的酒和糟心的血蜘蛛的消化剩下的渣子全部給吐了出來。
吐在水溝裡面,很快就爬出了上百隻的黑蜘蛛,重新獲得自由回到了大自然裡面去了。水溝裡面也是味道奇怪,從一條木板牆後綿綿不斷地流下來,還可以看到一些黑色的粉末狀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