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溶洞,頗爲有些不捨。
我說要不你幫我把東西送回去之後,就自己回來吧。玉屍搖搖頭表示再也不回來了。
我無奈地看了一眼謝靈玉,說你表妹還真是要跟着我們了嗎?
謝靈玉呵呵笑道你不要搞錯了,可不是跟着我的,是跟着你。我嘆道,還不是你表妹嘛!
林大南喊道,喂喂喂,別當我不存在行不行!
我們歸心似箭,最後的林子走起來也不是很累,加上玉屍自己把最終的東西都給扛住了。
不過建國叔還是叮囑我們,還是儘量保持安靜……
差不多快到國境線上的時候,從前面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
建國叔肆意我們壓低腦袋,很可能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用望遠鏡望過去。
卻看見了阮三甲的小兒子阮南。
只見阮南一個人揹着一包東西,似乎在跟一羣人交流。
包的顏色和樣式很眼熟,應該是胡三妹黑吃黑埋下來的毒品,沒想到被阮南弄到手了,過來跟這邊的人交易。估計是在價錢上沒談妥,爭吵了起來。阮南一個人對着一羣人,從力量上相比有點大。
寸頭刺青男子罵道,你丫一個人來不是找死嗎?羅裡吧嗦的哪那麼多廢話,拿了錢滾蛋。滾蛋你會不會!
阮南冷笑道,不要對我如此無禮,你們以爲人多,你們四周藏着的毒蛇可以在瞬間咬死你們。該給多少錢給多少錢,少一分都不行。
寸頭刺青眼瞼抽動,你是威脅我嗎?
阮南笑道,要不試一試!
寸頭刺青終於還是認輸了……被阮南一雙眼睛給看怕了……
尤其是那一身黑袍加上耳朵上面吊着的大鐵環,加上那眼神沒有殺幾十號人都不會有……
寸頭刺青從一個小編織袋丟了過去,阮南打開編織袋看了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寸頭刺青用毛巾擦了額頭汗水,心中發慌。要是自己不給的話,可能會被毒蛇咬死。一行幾個人將毒品提起來,轉身就往中國去。
林大南問要不要上去把他們給抓了?
建國說你丫別開玩笑了,你去抓啊。林大南憨笑道,這不!我也是想出出力,做一回英雄。
建國叔說,當英雄也要有腦子,幾個人頭像我已經記下來了,咱們回去讓登峰想辦法。
對方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毒販,個個身上揹着數條人命,還是把任務交給英勇的戰士們。
晚上終於回到了縣城,比預定的一個星期還要早一天。
建國叔把五個大包的屍骨放好,告訴耿登峰一行毒犯的面部特徵,體態表徵,很快就有人把素描給畫出來,跟我見到的真人幾乎一模一樣。
建國叔囑咐說帶來的毒品可能有幾十公斤的樣子,可能還有重型武器。
耿登峰點點頭,下去安排工作。
林大南一回來就找地方睡覺去了,估計是太累了。
我也是在是鎮不住太累,讓謝靈玉好好看着表妹,也去睡覺,也管不上洗不洗澡,躺在下來就鼾聲四起。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林大南已經坐在牀鋪上面發呆,說感覺跟夢一樣,好多年都沒有這樣踏實地睡過了,今天醒過來,覺得自己的筋骨都好像新長出來的一樣。看來人啊,還是要經歷一些生死關頭還會有所覺悟,從今以後我林大南就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我說你還別說,要不真正這麼走一遭,又怎麼知道原來大城市裡面是多麼安全,你也不會看到你的女妖姐姐。只是可惜……
林大南從牀上面跳下來,說算了,別提那檔子事,說起來就傷心,那都是淚。
換好了衣服洗完澡,天都快黑了,不知不覺之中醒了差不多二十多小時,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
建國叔只睡了幾個小時,早上就起來,在第一時間,跟五位英雄的家人都聯繫上了,張羅着要把五人的屍骨一一運回去。大概的計劃是通過邊防單位與當地民政部門聯繫,把屍骨送回去,也算是回家了,再進行安葬,葬到故土裡面,然後安心地轉世投胎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只有我和建國叔、林大南。小賤和小貓也跟了出來。
當然謝靈玉帶着表妹坐在一起……
建國叔讓我先吃點米飯填飽肚子,然後才敬我的酒,又說林大南也是個好同志,雖然也帶有一些麻煩,但主要作用也是好的。
睡了一覺之後,果然是食慾大增。
人吃飽了精神頭也好了不少,林大南這兩日的神情比之前要好很多,人也顯得帥了不少。
林大南看了一眼玉屍,苦笑道,喝酒喝酒,說多都是淚。
當天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傳來了勝利的消息,在林子裡面和阮南交易的毒販全部抓捕,那個寸頭刺青的男子還是一個赫赫有名的毒梟。
算得上是一箇中等的毒梟,就是兇狠,但腦子有點不好使。
聽說被抓的時候因爲便秘正好在蹲馬桶,忽然被衝鋒槍頂住了腦袋,說是奇也是怪,被槍頂在腦門字上面的時候,咚咚地兩聲,便秘好了。
被提起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擦乾淨。
吃完飯喝完酒,林大南過來找我,說是時候把蟲子給逼出來了吧。我拍拍他的手,告訴他弄點醋喝,到廁所裡面方便一下就可以了。第二天早上。建國叔問我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先回江城,如果找不到又該怎麼辦?
我問謝靈玉該往哪裡去?謝靈玉看着我,說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一時沉默不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玉屍見我和謝靈玉發呆,倒是笑了起來。我瞪了她一眼說你笑什麼,別說。
玉屍哇哇地哭了起來。林大南提着凳子要跟我拼命,指着我就罵,你要敢惹女屍姐姐生氣,我不弄死你。我說呦呵,你小子有點尿性了,怎麼地,我心也煩躁,你要跟我打架嗎?
林大南提着拳頭,一拳頭就打過來。
打在我左邊臉上,牙齒也鬆動了。我擡腳就踢上去,你狗日敢打我,昨天你蟲子不是我給你逼出來的,你現在就是一堆白骨了。
林大南坐在地上不服氣地站了起來,喊道,就是不許你說她,我打你怎麼樣,我就是要打你。
建國叔也不上前拉人,和謝靈玉說起話來:“接下來還留在雲南嗎?”
耿登峰皮鞋聲很快傳來。
耿登峰鐵青着臉,語調很低地告訴林大南,你哥林大衛有了危險,一股毒梟向他發起攻擊,有兩顆子彈打在了胃裡面,還沒有取出來,還在醫院裡面急救。
林大南耳朵嗡嗡地作響,從地上站起來,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是寸頭刺青的手下報復林大衛,當即就開槍打了起來。
耿登峰臉色很難堪,建國叔問林大衛和林大南兩兄弟是帝都來的嗎,都不簡單吧。
耿登峰點點頭,說是來我們這地鍍鍍金,林大衛可以說有前途得很。
我扶起林大南,兩人沒有打架,又連忙問道,毒匪都抓住了嗎?
耿登峰搖搖頭。
耿登峰說有人看到拍照下來,是三個人一夥,其中一個開槍的人逃掉了。耿登峰拿來的資料上面有一張照片,照片顯示毒販左手手臂上面寫着一個“義……”字。
根據耿登峰的意思,開槍的人很可能已經逃出了中國境內。林大南過了一會才恢復過來,讓耿登峰帶他去看看自己哥哥。
我連忙告訴林大南胃部中彈,搶救及時不會死人的。林大南平時不待見他哥哥,關鍵時候,還是很疼愛哥哥的。
林大南和耿登峰上了越野車當時就出發了。
事情基本上辦完,我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七竅玲瓏心沒有找到,也只有再接着尋找了。
把東西整理好,也和建國叔告別,囑咐他到時候幫我在五位叔叔墳前上一炷香,還有林大南撿回來的頭骨和猴骨,送回郭家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
建國叔要統籌把五人的屍骨送回家,一時之間肯定抽不開身。事情忙完後,他也要回到江城……
建國叔喊道,你要去哪了!
我有些悽然地說道,西天取經路漫漫,走下來我就成佛了……
東南、北方各省的氣溫越來越高,雲南境內的旅客也越來越多了,成羣結隊地拿着單反,還有人在自拍着自己的面目。
青山綠水,我慰藉我無依的魂魄,走了多少山水,才能到達西天呢。
我上了到文山市的大巴。從麻栗坡有省道到達文山市,大巴光影變幻,此情此景又多少是熟悉的。我曾經告誡自己,等我把黃氏抓回來後,就踏踏實實地過日子的。如果黃氏回到文山,被我遇上了,那就好了。
可往往想法是不一樣的。境遇又不一樣。
到文山市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謝靈玉依舊躲進玉尺裡面休息。玉屍也有些怕太陽光,我給她打了一把傘。一路上走過的風光,都會沉浸無邊苦海之中,我們所看到的世界都是虛無縹緲,如同遠山的迷夢一樣。
到了文山市,我先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再謀劃如何找到黃氏的家鄉,找老闆一打聽,發現文山市下面縣城村不少,光是姓黃的村落就有十幾個,別說姓黃的人散居在其他村子。
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當天晚上再小旅館住下來,到了半夜,一縷悠悠的迷煙從門縫裡面吹進來。小狗叫了一聲就迷暈過去了,我牀上跳起來,憋着一口氣,才發現一般迷煙迷不到我。
我將建國叔給我的軍刀拿了出來,躲在牆壁後面。
門很幽幽地開了,一個戴着鴨舌帽的人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把裝了消聲器的無聲手槍,走到我的牀上,朝牀上打了幾槍。然後走上前,將被子掀起來。
我啪地一聲打開了房間裡面的燈,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面。我上前死死用刀抵在和後背心上,說再動手我就殺了你。
鴨舌男子撲倒在地上,似乎知道刺殺行動失敗,也不反抗,笑道,你最好是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