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縣長問道,這個項目,能投多少。建國叔叉了五根手指,不少於這個數,得有五億。
宋有爲解釋道,經濟發展都要走一條這樣的道路,先開發後治理,現在國家提倡跨越式發展,是一劑好藥。
到了煤礦,一個大高塔上面兩個人,嘰嘰咕咕地說着話。
我拿着手機開始拍攝。把煤礦四周地形拍攝,風水佈局,查看有無奇怪的動物出現,若真是出現造畜,動物指不定就在裡面。
看着山脈走勢,忍不住嘆道,這個地方似乎隱隱過穴,似乎是一處龍脈交結的地方。中華龍脈起源神山崑崙,分南北中三條大龍脈,又分出無數的大小龍脈,這是楊筠鬆在《撼龍經》裡面講過。此處必定是一條分支龍脈結穴的地方。
看了地形,我又尋找四周有無動物。
其實我心理也沒有底,因爲造畜這種方法聽起來太過邪惡,即便是今日的科學也沒有聽說過把人變成動物。
忽然,從煤礦裡面傳來一聲悽慘的牛叫聲音,我的心一震,只感覺彷彿牛仔掉眼淚一樣,滿滿地都是辛酸。
陳縣長疑惑道,爲何這裡的羊會這樣叫聲。
娘啊,是牛叫,我心理把陳縣長一頓鄙視。
正說着話,從煤礦裡面走來一羣人,手持鋼棍,凶神惡煞。宋有爲警覺喊道,你們是什麼人?
來人二話不說,罵道,我*,誰讓你們在這裡拍照片的!
建國叔直搖頭,嘆道,如此刁蠻。
陳縣長臉色不好看,發起官威道,你們是什麼人?把你們管事找來。
只可惜,迎面就打倒在地,我護着建國叔轉身就跑,可憐的宋有爲和陳縣長被綁住,帶了回去。胡千林也沒好過到哪裡去,也被帶回去了。
在綠港鎮外面走了一圈,瞧着兩隻老牛在曬太陽,過去接了點牛眼淚。
到了晚上,我和建國叔偷偷溜了進去,煤礦外面是一個空地,堆成小山一樣高的煤堆。東邊是工人宿舍,西邊專門用來辦公,裡面有些打手鎮場子混混住在裡面,旁邊是廚房。
宋有爲、陳縣長和胡萬林三人被綁在一間空房子裡面,嘴巴被堵住。
兩人聊天道,那個傻逼說自己是縣長?另一個笑道,你說我像省長嗎?
像,太他媽像了。
一個人走過來,瞧着宋有爲,讚道,還是很英俊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另一個實在受不了,悶頭地走了出去。
我拉建國叔,先去看看牛在哪裡,是不是人造的!
燈光不是很亮,跳着步子,順了兩個礦燈,提了兩把鏟子,就往礦井裡面走,礦井旁邊都是木頭樁子,綿延很深,並沒有那種升降臺,走了兩步,就感覺煤礦隨時要垮了一樣。
走了十五分鐘,就聽到裡面正在工作的聲音,我和建國叔低聲不說話,以免被人發現。走到嘴裡面,並無看到人影,只覺得裡面有東西在勞動。
我把一瓶牛眼淚拿出來,讓建國叔也擦上一點,這纔看清楚,煤礦裡面正在幹活的是七隻瘦骨嶙峋的鬼物。腳上面是解放鞋。分工明確,有的挖煤,有的把煤裝車裡面,有的負責打挖出來的硬石頭搬開。
每一個動作基本都是拼勁了全力。
這樣幹活的老鬼,必定是深深的怨念,夏錦榮把我和建國叔騙來,就是餵養這七隻老鬼的,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願意相信,用鬼幹活這件事情。
七隻老鬼腳上面,似乎都一塊奇怪的斑點,依稀可辨的圖案,倒象是一隻蜈蚣的樣子。
是飛天蜈蚣的標誌,我問過夏錦榮,是飛天蜈蚣讓他來養鬼幹活的。
那麼,此次出現要坑害我和建國叔的那個小道士,應該是姬如月的師弟、兒子一類的。
建國叔問我,現在怎麼辦?
我低聲說道,七鬼肯定要回夏錦榮的房子裡面去休息的,等他們出發了,我們再跟上,不過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先去找一找下午聽到的怪牛的叫聲。
建國叔又問,那陳縣長怎麼辦?
我笑道,官商勾結,難得見一回狗咬狗,你又沒愛上他,管那麼多幹什麼?
劉建國聽了我話,知道我取笑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會愛上陳縣長,我看那個大秘書倒是愛上你了,一路幽怨地看着你,眼神還賊複雜,你沒把他的菊花怎麼樣吧。”
媽的,我踢了建國叔一腳,罵道,改天把你這張嘴撕爛。
躡手躡腳出了煤礦,看着時間已是晚上九點鐘,煤礦出來後,堆在空場子中間,四處尋找了一下,別說牛了,就連一根牛毛都沒有。
但是下午根本沒有聽錯的,偌大的一個地方怎麼就不見了,下午我也是盯着的,除了出煤的車,根本就沒看到牛把拉出去。
建國叔問道,牛不見了,會不會是被殺了?
我也急了,要真是把人造成牛,那殺的不是牛,而是人了。往廚房一帶過去,微弱的燈光下面,地上面一窪水已經結冰,還能看得出來,冰晶下面還能看出血跡。
我伸手摸了冰水,放在舌頭嚐了一下,搖頭道,不是牛,是豬血的味道。廚房裡面鍋碗瓢盆亂放一堆,幾個大白菜和烏黑的土豆丟在角落裡面,大鍋裡面橫着一把鏟子,旁邊大桶裡面是沉渣泛起的地溝油。
廚房裡面躺在半扇肉,看不到有牛肚牛肉的蹤影。
奇了怪了,難道真如陳縣長所言,叫不的不是牛,而是羊。可怪就怪在,不僅沒有牛,也沒有羊,有的只是半扇的豬肉。還有幾個大白菜和土豆。
建國叔壓低聲音道,有車子來了,而且還不少。
我從廚房望出去,果然是幾輛車打着燈開了過來。幾個屋子裡面的人也開始鬧騰起來。我和建國叔急忙從廚房裡面出來,只是站在門口處。
夏錦榮下了車。
給車後面的人開門。下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一張很平常的國字臉。
女的黑衣黑褲。臉上還戴着一個猙獰的紅面具。
建國叔搖晃了一下,道,蕭大師,趕緊扶我一下,我腦子有點缺氧。
我扶住了建國叔:“還別說,我腦子也有點缺氧,這一對同班飛機的奇怪夫妻,怎麼出現在這裡?”
我蹲在地上面,撿了兩塊煤渣,悄悄把臉地抹黑了。建國叔也學着樣子,把臉給抹黑了,就是小賤過來,也不認識我們。
夏錦榮畢恭畢敬地開門,把這一對奇怪的夫妻迎出來。另個小弟上來報告,下午抓了三個人要怎麼處理?
夏錦榮喝道:“這種小事還要我問我嗎,器材沒收,打一頓,關兩天再丟出去。”小弟領了命令,退到一旁,怕被夏錦榮罵。
夫婦二人走路很慢,攙扶着就往煤礦裡面走去。
紅面具女人的動作依舊很慢,但是比上次見到的時候,要顯得自然一些,而且更有規律,男子反而顯得要弱一下。
建國叔低聲問道,難道他娘真的是殭屍嗎?
我低聲道,進去看一下,我也不知道。
要真是殭屍,夏錦榮膽子那就太大了,紅面具女人的嘴被面具擋住了,我也看不清楚她有沒有長出獠牙。
也沒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
但是氣息若被巧妙的掩藏起來,就是站在她面前也看不出來,更何況我只是遠遠看一眼。
夏錦榮喊了幾個人跟着,我拍拍建國叔,跟了上去,這個煤礦我剛纔進過,沒有異常,除了幹活的七隻瘦成幹狗一樣的老鬼,什麼都沒有發現。
難道里面還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或者我下午聽到的牛就藏在礦井裡面。
夏錦榮土包子,還是有點心機。
我和建國叔跟進來,走了兩步,頭上面咚地一下,夏錦榮喊道跳開,從上面滾下一塊石頭,落在衆人中間。
我操,這那是挖煤啊,這完全挖坑,進來一個死一個,死了直接埋裡面。夏錦榮笑道,沒事,二位,大家都是命大之人,就是掉刀子也死不了的。
國字臉男人道:“媽蛋啊,你站在這裡,我拿一百把刀在上面丟,你要是還活着,我請今晚的夜宵。”
夏錦榮只能賠笑,暗歎,現代人都是怎麼了,一點幽默都聽不懂。越往裡面走,越是陰風陣陣,我丫頓時覺得心神不寧,怎麼和剛纔進來的感覺不一樣。
建國叔低聲道,是不是出什麼幺蛾子了。
剛說着,前面一陣嗒嗒嗒嗒的聲音跑來,瞧着聲音是牛跑動的聲音。我把建國叔往旁邊一拉,貼在了兩邊。西班牙有個節日,就是一羣牛攆着幾百個人,就是講求一個刺激一種狂歡。
每次總有幾個被踩得頭破血流的。
這回,這種事情要在礦井裡面發生了,從裡面跑出嗒嗒的聲音,就是發瘋的牛。
紅面具女人動作忽然變快,也靠在了兩邊。
夏錦榮喊道,他們瘋了,他們瘋了。
果然,幽深的礦井裡面,因爲劇烈運動帶來的狂風,從裡面傳出來。
夏錦榮也是找了個位置。
聲音越來越響,燈光齊齊照過去,一羣水牛拼力向前擠在一起往前面跑去。
我和建國叔抹過牛眼淚,看得清楚,有幾隻牛上面,坐着的就是幹活的七隻老鬼。
它們忍受不了每日長時間的折磨,終於爲了自己的自由而奮起了。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天天吃不飽飯,睜開眼睛就要幹活,沒有假期,長年累月的加班,混得比IT還要難熬,關鍵是不把我們當鬼,沒有一點尊嚴。
七隻老鬼驅趕着羣牛,我藉着燈光,快速地數了羣牛,應該是七隻。
衝擊力巨大無比,等牛跑出去,夏錦榮笑道,沒事,各位都是有福氣的人,不可能就這樣被一羣牛給衝擊死了的。
國字臉漢子冷笑,媽蛋啊,下面你讓他們再踩一會。
夏錦榮笑得得意,這一羣畜生是人的時候我都不怕他們,變成了水牛,難道我害怕他們嗎?
我呀嚇了一跳,夏錦榮居然害死了七個人以上,真是沒有一點畏懼的鬼神之心,建國叔拳頭捏得爆豆一樣,強忍着怒火,沒有把夏錦榮打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