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三終是聽出了門道,原來在兵營之中,沒有人會忍耐慾望,找同性宣泄根本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黎三隻跟着打哈哈,心說如今滕延康高高在上,也不知這男人是不是在說大話,直到後來出了浴池,他遠遠瞄到了男人肩頭的軍銜,才知道他該是比滕延康高四、五級呢。
黎三偷偷的打聽了一下,得知這個口出狂言的男人,是韓慕辰的得力干將之一,名叫廖正陽,聽聞他在戰場上十分的英勇,屠殺的魔物過百,軍營里長相俊美的人多半都被他玩兒過了。
黎三不覺彎脣冷笑,心說別看他沒有法子,自是有人替他整治滕延康。
滕延康不是感覺不到黎三陰測測的目光,只是裝作看不見,偶爾跟着大夥兒笑兩聲。
不是他在韓慕辰跟前待的現在不合羣兒了,實在是黎三這個人與他交惡太深,彼此之間根本拿不出好臉色。
告別了沈炎之後,滕延康與衆人分道揚鑣,回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堆了幾個小盒子,還有兩封信。
滕延康有些疑惑的把東西都拿進了屋裡,先是拆開了一個用紅色的紙包裝的盒子,只見一塊巧克力露了出來。
這種東西在邊城來說可真是稀罕物了,真難得這大兵捨得把巧克力送他...滕延康在看完了兩封情書之後,終於明白他會收到巧克力和心型禮物的原因。
今年的除夕夜是在二月二十號,就老人的話說,是春脖子長,所以情人節十分難得的排在了除夕夜之前。
滕延康十分尷尬的又把包裝用透明膠帶粘好,之後拜託秦川幫他物歸原主,秦川爲這笑了他半天,一臉揶揄,氣得滕延康一腳就踢上了他的腳踝。
滕延康剛換好睡衣褲,韓慕辰就推開了他的房門,他沒有進屋,只是酷酷的在門邊長身而立。
“巧克力是什麼味道的?給我嚐嚐。”
韓慕辰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用栗色的眸子盯着你,一臉義正言辭的架勢。
“我給退回去了,男人送男人巧克力,怪噁心的。”滕延康聞言只覺好笑,他如今何其尊貴,能差了這點巧克力?轉念一想韓慕辰竟然知道這些小盒子裡有巧克力,是不是證明他也期待着有人會在這天送他巧克力呢?
可惜他都沒有準備...
他這樣想是不是有點兒自作多情?
“你不送我巧克力?”
似乎是爲了否定滕延康腦中的推斷,韓慕辰邊說邊朝他伸出了長臂,攤開的掌心上紋理分明。
滕延康眼見韓慕辰勾起脣角,笑得一臉坦然,只覺腦袋‘嗡’的一聲,他這樣的舉動是不是說明了什麼?
“我聽說新年晚會你會扮演一個不得了的角色,我很期待。”韓慕辰邊說邊準備轉身離開,他後悔了,後悔因爲看到那些示愛的小玩意兒就有些失了分寸,竟是做出了近似表白的行徑。
“韓慕辰...”
韓慕辰剛轉過身就被叫住了,身後略帶急切的聲音令他急忙就掉轉身形,不想嘴脣立刻觸上了一片溫軟。
滕延康踮起雙腳,扯着韓慕辰的領子就貼上了他的脣,男人近在咫尺的雙眼猛然睜大,他驚慌的吸氣聲傳入了耳中。
“抱歉,沒有給你準備巧克力。”滕延康急忙將韓慕辰推了出去,背過身靠在了門板上,他彷彿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不住的粗喘起來。
韓慕辰有些焦躁的用手往腦後攏了攏頭髮,心說事態怎麼就該死的往這個方向發展。
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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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該死的喜歡他嘴脣的觸感。
*
韓慕辰這兩天放滕延康去準備班級的舞臺劇,也不用他時刻跟着了,就算偶爾在樓裡碰到,也不跟滕延康說話,就更別提什麼視線交流了。
滕延康心說這人太小氣了,他們兩個又不是沒親過,他何必搞得好像被自己奪走了初吻似的狂鬧彆扭,話說當年是他奪走了自己的初吻好嗎?
今天是年二十九了,滕延康到S樓的晚會場地最後彩排了一遍舞臺劇,之後拿着自己的服裝往獨樓走,心說不行明天就拜託冷凐眉給她化妝,雖說兩人是情敵,可是她總得看着糖糖的面子,班裡那幾個人的手法實在是太不忍直視了,他可不想在年三十扮鬼。
滕延康剛走下臺階,就被一人抓住了胳膊,生拉硬拽的拖到了樓後。
眼前的男人十分的壯碩,脣上刻意蓄着鬍鬚,從他腮邊的連毛鬍子來看,此人的毛髮一定生得十分濃重。
“幹什麼?”滕延康瞄了一眼男人肩上的徽章,使力掙脫了男人的手。
“我看上將是玩兒膩了,這幾天出入也不帶着你了。怎麼,沒人疼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廖正陽邊說邊貼上了滕延康的身體,故意貼近他的耳側,伸出舌頭去描摹那垂涎已久的精美輪廓。
滕延康着實被耳朵上溼熱的感覺噁心到了,送出的拳頭不覺加了幾分力道,媽的他平時的樣子是不是看起來太好壓了,怎麼什麼東西都敢肖想他的菊花呢。
“呦!爪子還挺鋒利的呢!”廖正陽腹上吃痛,不覺咂了咂嘴,心說性子烈的馬兒馴服起來纔有意思,興致更高了,於是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臂,決定讓這小子吃些苦頭。
滕延康不着痕跡的躲來躲去,偶爾在男人的軟肋上搗一拳,眼見疼得滿頭大汗的男人終是停住了身形,心說他也是該知難而退了。
廖正陽一直自負身手了得,與滕延康周旋了幾圈才發現自己跟這少年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先別說他的肋條骨上疼得要命,單看這少年的右手掛着一堆白紗狀的東西,根本就是一直單手在跟他過招。
“老子的大名叫廖正陽,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哭着來求我幹你的,哼!”廖正陽惱羞成怒,心知再打下去根本是撈不到半點好處,索性往地上狠狠地唾了一口,隨後便離開了。
滕延康看着男人遠去的背影,心說不知自己這是又得罪了哪方的神明,看來回頭還得找秦川問問這是個什麼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