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北揹着雲綰,與姜羽清並肩站在遠處,看着樹枝上凜凜生威的童旭,不由得啞然失笑,道:“這小子耍起威風,也是像模像樣。這站在樹梢上的姿勢,可真是帥啊。”
姜羽清拳頭緊攥,恨恨的說道:“恨不能手把閼伯劍,仗火德劍法,屠盡這些賊人!”
令狐北迴過頭來,靜靜的看着她,道:“不妨事的,童兄弟拿着閼伯劍,用的也是你教他的火德劍法,與你殺敵,沒什麼兩樣?你還是好好養傷,將來把事情追到靈寶閣皁宗的華陰地宮,你我都要盡力一場大戰纔是!”
姜羽清這才鬆了口氣,看着遠處的童旭,緩緩說道:“童小兄弟年紀不大,功力卻恁的高。你我二人聯手,只怕也過不得他的三十招吧。”
令狐北臉色一正,道:“休說三十招。他若是全力施展,你我二人,連他一擊也當不下。武道三境,天壤之別,雲泥之差,豈是隨便就能跨越的?”
姜羽清點了點頭,道:“童兄弟悟性真好,火德劍法我只練了兩遍,他便依樣畫葫蘆的會了,內力流暢,毫無阻塞。”
令狐北道:“他練得的混元功,講起內力運用的,天下沒人勝得了他。所以,無論什麼功夫,到他手裡都能化腐朽爲神奇。”
姜羽清目光灼灼的看着樹下的衆人,眼中怒火又起,道:“我就在這看着,看着閼伯劍飲血,看着閼伯劍復仇!”
童旭足踏細枝,看着腳下諸人,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人啊,活生生的人,你怎麼說我是東西呢?難不成,你眼睛與領頭的老人家那樣,是壞的,看不到我是個人?”
他平日裡寬和的很,但是此刻心中充滿了對靈寶閣皁宗的憤怒,是以出言尖銳。
胖大漢子“鐺琅”一聲,從騾子上抽出一把刃薄背厚的八環大刀,刀尖前指,衝着童旭罵道:“你這小子,再敢出言不遜,休怪爺爺不客氣。”
“你比陳道東如何?”童旭昂首抱臂,神情睥睨,“便是陳道東,也沒本事同我說這話,你算什麼東西,卻敢與我叫嚷?”
胖大漢子哼了一聲,道:“話不能亂講,小子,你可知你方纔那句話,已經讓你半步進了鬼門關了嗎?”
童旭點了點頭,轉眼看着他,問道:“閼伯劍莊,你手底下有幾條人命?”
胖大漢子一愣,隨即大笑道:“我不是什麼好手,閼伯劍莊裡倒也殺了三隻小狗子。怎麼,你是要找我報仇嗎?你既然要替天行道,那我也不妨多說,在淮南時,也曾因一個女子,殺了她全家六口,汴州小廟,也打死一個沙彌。怎麼,你都要一股腦報仇了麼?”
童旭點了點頭,道:“十條人命,還好,我還當的住。”
胖大漢子哼了一聲,道:“你要怎麼當?”
童旭掌中閼伯劍一挺,道:“自然是這樣當!”他話音剛落,整個人便已經從樹梢上飛身撲下,長劍劍勢如虹,直奔胖大漢子的頂門。
那胖大漢子見他來的快,也不由得慌了神,眼見童旭箭一般人衝到面前,便啊呀一聲,伏地滾到一邊,手把環刀不住的遮架。
卻只聽見“叮叮叮叮……”一陣響,童旭便翻身躍上騾子,腳尖在騾子背上輕輕一點,縱身又飛回到了樹梢上,神情自若,便如同甚麼也沒發生過。
胖大漢子卻已經是狼狽不堪,臉上身上多了大大小小八九道傷口,竟盡是關節要穴。即便是此刻童旭已經飛回,他卻沒了站起來的能力。
童旭掌中閼伯劍輕揮,冷冷的盯着胖大漢子,道:“你殺人十條性命,我斬你九劍,廢了你周身功夫,算將起來,還是你佔了便宜呢……”
諸人本想去將胖大漢子扶起來,可聽他在須臾之間便斬了胖大漢子九劍,不由得愣了一愣。
Www▲т tκa n▲¢o 胖大漢子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卻依舊是罵罵咧咧道:“小賊,你有本事便將爺爺殺了。把爺爺廢了,算什麼英雄好漢?”
童旭咋舌道:“你倒是硬氣。可是,你殺傷無辜,又算是什麼英雄好漢?福禍無門,由人自取。你既然自尋死路,我便成全了你!”說話間隨手從一旁折下一段小枯枝,直奔着胖大漢子的咽喉,隨手射了過去。
“噗”的一聲,枯枝猶如勁弩發出的利箭,在胖大漢子的咽喉上留下一個血洞之後,鑽入地底,沒了蹤跡。
胖大漢子只感覺喉嚨一痛。想擡手去捂傷口,卻發現自己擡不起手。直的任由血液從喉管噴出,而後空氣混着血液,阻塞自己的呼吸……不過片刻,便身子一抽一抽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