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太久了,當白小燈再次睜開眼睛,發現窗外黑漆漆的。
「發財樹,這是又一天晚上了?」
「你覺得呢?你這再不醒,我都準備去破你的識海了。」
白小燈快速換好衣服,整理好牀鋪,「你不用破,我直接給你個許諾就可以隨時進入。」
「啊?你確定?一旦許諾,我就真的暢通無阻。」
「這有什麼?我師父也從來不打招呼,我沒說,他都進去了。」
「呃。」
白小燈將發財樹靈根放在手心,閉眼施法,念道:“我許諾你隨時進入白小燈的識海。”言閉,緊握靈根,手心發出淡淡白光。
發財樹直接進去了,環視一圈,感嘆道:「你的地盤真大。」
白小燈跟着進去了,「是吧。」
發財樹這才發現白小燈的樣子,驚道:「小燈,你,幻化了!」
白小燈走過去,抱起發財樹的花盆,「幸好你是迷你盆栽,要不,我這幾歲的身軀還真抱不動。」
「你這纔是豪華識海。靈氣真氣取之不盡……怪不得這麼早就幻化了。想來,你那個邪惡的瓶子也貢獻了不少吧。」
「嗯,我師父是這麼說的,主要是霜曉骨瓶的功勞,霸道行氣。所以,以後我做事也不用畏手畏腳了。」白小燈挑眉道。
「你之前做事已經膽大包天了。」
「哈哈,沒錯。」白小燈笑起來,梨渦盡顯,發財樹看着她的樣子,不覺被吸引着。
「發財樹,我好看嗎?」
「沒發現,也就比較可愛吧。」
「你嫉妒我要不要這麼明顯?」
「我嫉妒你?用不着。」
「幻形後,才發現這只是修仙路途中的一個小小的里程碑。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說不定成仙后能破了這骨瓶呢。」白小燈眨巴着黑葡萄一樣的眼睛,頓了頓,信心百倍地說,「發財樹,別忘了好好修煉,我等你。」
「我會的。”」
白小燈以林角的身份走進地下室那一刻,發財樹就認出她就是它,心知白小燈一定經受了許多,再看看自己力小身微,心裡一直不好受。從那時起,發財樹就加大修煉強度,希望有一日能替白小燈分擔。即使她此刻沒有這句話,自己也會全力以赴去修煉。
當然,我等你——這三個字讓它心底泛起一圈圈的甜蜜,發財樹覺察到自己身體都變得輕盈。
*
出了識海,白小燈背上林角的挎包,剛關上自己的房門,就看到隔壁傳來細微的哼唧聲,雖然這聲音在竭力壓低,但是白小燈敏銳的聽覺還是捕捉到了這聲音裡的痛苦。
——那是曹思思的房間。
她站在隔壁的門前,先是彎曲着指節輕叩,裡面沒了任何聲音。等了一會兒,她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聆聽着,裡面響起一陣陣抽打聲,伴着抽打的間歇,那痛苦的哼唧聲又頻頻發出。她握拳猛力捶打起來,門配合着“咚咚咚”響起來。
“幹什麼啊?!”旁邊門開了,探出個腦袋喊道。
白小燈指了指緊閉的門,轉頭道:“不好意思啊,我得把裡面的人叫醒。”
“那你快點,大晚上的都要休息呢。”
“馬上就好了,抱歉。”
那個人關上門,白小燈又繼續拍着面前的門,嘴裡喊着:“再不開門,我踹了啊!”
門開了!是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男人打開了門,白小燈趁機跑進去,只見曹思思穿着寬大的睡衣,坐在牀邊看着她。雖然衣冠整齊,但是她眼睛裡溼潤着,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不自然地捋着自己的頭髮。
白小燈看了一眼男人,走過去,問:“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報警?”
曹思思連忙搖頭,白小燈看着她彷彿一隻驚弓之鳥,憐惜之餘單手扶着她的肩膀,不料,曹思思發出“嘶”的聲音。
她的眼睛左顧右盼,脖頸扭動時,白小燈敏銳地發現一小截紅痕趴在她的肩背處。
於是她伸手一把扯開曹思思的睡衣領子,果然——白皙的背部鞭痕交叉,其中有一道還滲着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