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立誠的,出師雖然只是乙種師。火力配備不強。但是對有西康的土司武裝還是綽綽有餘的,便是藏區的地方武裝也不是該師的對手,上次傅華封調兵入藏。加強對當地的控制,主要依靠的就是四師的力量,張立誠現在的師部就設在日咯則,此次他回西康。事先倒是跟傅華封打了招呼,所以對於張立誠的到來,傅華封並不覺的奇怪。
見了面之後,兩人少不了一番客氣寒暄,然後言歸正傳。
“張師長。此次中樞調你去成都,說沒說是什麼事情?是否方便相告?若是中樞打算調,羽師回四川,也要讓我有個準備,現在英國人在邊界一帶扯皮,咱們不能不防。”傅華封說道。
張立誠點了點頭。說道:“電報裡不方便講,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此次中樞調我去成都,是召開軍事會議,一方面是關於川南移防的事情,現在田振邦主動辭去川南鎮守使之職,他的部隊要接受改編,之後還要出川,去東三省駐防,所以這個川南的防區要重新劃分,另一方面,看中樞的意思,是打算將囚師換裝爲甲種師,我去成都,就是與兵工廠商議此事,現在各地軍隊都在換裝,外地的兵工廠指望不上,也就只能依靠成都和重慶了,可是現在重慶方面還不能製造大炮,所以,成都兵工廠的大炮是,兇師能不能儘快換裝的關鍵,本來中樞也沒指定一定要我親自過去,不過現在我也閒得無聊,還是親自去一趟。”
傅華封眉頭一擰,說道:“張師長,現在英國人正在糾纏這個邊界的問題,你這一走,沒半個月回不了日咯則,這萬一邊界起了衝突,四師豈非羣龍無首?”
“羣龍無首?老傅啊,你的思想還是有些跟不上趟啊。現在的匡防軍不走過去的清軍綠營、八旗,舊式軍隊講究一個統帥至上,可是新式軍隊講究的卻是制度至上,即使我不在師部,底下的參謀、軍官都能按照制度按部就班的處理突發情況,再說了,不是還有副師長麼,所以啊,關於英國人那邊。你也不必操心,現在歐州局勢緊張;巴爾幹己經開戰,列強顧不過來。英國人擔心歐洲爆發全面戰爭,所以,在中樞看來,英國人現在之所以在中印邊界問題上上躥下跳,這只是虛張聲勢,與其說我們害怕英隊打過來,到不如說是英國政府擔心咱們軍隊想趁着歐洲的混亂渾水摸魚的去印度撈一把。”
“這是你自己琢磨的。還是中樞在電報裡跟你講的?”
傅華封還是有些不放心,作爲西康省長,兼管青藏事務,他確實需要操心這方面的事情,但是中樞又不可能把所有的軍事機密都告訴他這個文人,因此。有些事情他也是有些糊塗。
張立誠笑了笑,說道:“這就是中樞電報裡跟我講的,不然的話,我一個號兵出身的人,哪裡懂的這麼多的國際局勢?”
傅華封也是一笑,如此,他便放心了,既然是中樞的決策和分析,那麼,即使英目軍隊真的打過來了,他也沒有多乒干係,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他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行了。
“聽說那個水電考察隊已經到西康了?他們還帶了電影機?”
既然傅華封不再糾纏青藏的事情,張立誠就把話題轉到了別的事情上,說句實話,在日咯則呆得久了,他確實也有些無聊,當地連報紙都沒有,也難怪他一有機會就拉住別人說話。
傅華封一聽張立誠這話,就知道他想幹什麼,於是搖了搖頭。
“那介。水電考察隊昨天就到西康了,確實也帶了一部電影機,不過是用來拍電影,可不是用來放電影的,那是給重工業部拍什麼電影資料的,你就別打歪腦筋了,那東西可不會給你用。”
“老傅啊。你沒在日哦則那地方呆過,那裡沒有報紙,沒有川劇,那地方呆得久了。人都快變傻了,如果不給官兵們找些事情做,那軍紀也是有些不好辦。我此次去成都,打算向政宣委要些放電影的機器,帶回部隊。順便再要些拍電影的機器,咱們把青藏地區的民俗風情都拍一拍,拿去內地叫國民看一看,看看咱們中國到底有多大,看看咱們中國的山”有多麼雄壯,那地方太高,高得連飛機都飛不起來。
說起來這應數是政宣委的工作,但是他們現在卻不上心。卻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張立誠發着牢騷,傅華封卻是笑而不語,一邊陪坐的那個王鬆廷卻在“吧嗒吧嗒”的抽旱菸,似乎也沒將心思放在張立誠的牢騷上。
沒等張立誠的牢騷發完,那門口人影又是一閃,蔣瑚武走了進來,一身軍裝嶄新。腳上穿的也是布鞋,綁腿也綁得很正式,只是頭上沒戴軍帽,那”舊宙的腦袋看上去有些惹眼。以前在特戰團的時候,張立誠見過蔣鑰武一面。兩人說不上熟,但也絕對不是陌生人。這見了面,也少不了一番客氣。
聽說蔣鑰武要去那個“西康工程部隊”報到,張立誠頓時來了精神,於是也顧不上發牢騷了,立刻拍拍屁股走人,堅持要親自帶蔣翎武去“西康工程部隊”。
西康工程部隊的大本營在康定城西北方五十里的地方,被大雪山和雅礱江夾在中間。這裡人跡罕至,除了有幾個處於矇昧狀態的原始部落之外,這裡基本上與世隔絕,就保密性而言,這裡確實是個練秘密部隊的好地方。這裡甚至在地圖上都找不到,也正因此,這裡被大本營命名爲“雪山基地
兩萬餘人的朝鮮部隊就在這一帶駐紮、練,當然不可能都集中在大本營附近,實際上,“雪山基地”共有五十餘處,按照“一二三四五六”的順序編制,張立誠和蔣班武要去的就是“雪山一號基地。”基地司令是朝鮮“義兵”運動的元老趙孟善,不過爲了保密起見,他現在改了名,叫趙六。很中國的名字,至於基地的副司令,則是孫嶽,一斤。三十五歲的中官。基地的參謀長叫何凝,也是中國人,現年二十五歲。總體而言,基地的高級軍官基本上都是少壯派,雖然最高指揮官是朝鮮人,可是真正起靈魂作用的還是這些畢業於正規軍事院校的中人。
蔣瑚武和張立誠最先見到的人就是基地副司令孫嶽,至於基地司令趙六和基地參謀長何漣,他們今天正在北邊視察,不在基地裡,蔣翎武也就沒見到他們。
孫嶽。字禹行。河北高陽人氏,秀才出身,後入北洋武備學堂,畢業之後擔任北洋第三鎮炮兵排長,後來升任三等參謀官”咖年再入保定軍官學堂第二期速成科深造,但是尚未畢業就趕上了“戌申革命。”於是南下投奔革命軍,先跟着閻錫山混了段日子,南北大戰的時候跟着李烈鈞去了江蘇,此後又去了淅江,“西康工程部隊”組建之後,陸海軍聯合參謀部就將他從淅江調到了這與世隔絕的地方,爲國出力。
網開始的時候,孫嶽還真以爲中樞調他到這窮山溝裡是來挖山洞的,那怨言也是免不了的,可走過來之後他才明白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於是。這怨言也就消失了,因爲他明白,這是中樞看重他的能力,不然的話,何必將他調過來練一幫連中國話都講不利索的外國人呢?
說起來,以前都是外官練中隊,現在,他孫家人可算是開了洋葷了,指揮一幫外人,這怎麼說也算是個挑戰,如果幹不好的話,那影響的就是中樞的整個戰略,由此可見,中樞對他孫嶽的重
。
不過就靠孫嶽一個人也是撐不起這個西康工程部隊的架子的,於是,蔣翎武這幫人就過來了,孫嶽不敢輕視這些在朝鮮半島打過游擊戰的“老油條。”蔣鑰武一過來,他當即拍板,給了蔣翎武一個“基地參謀官”的位子。讓他去五號基地,巧的是,蔣胡武的好友劉復基也在那個基地做參謀官。如此一來,也算是老友重逢了,蔣期武當然高興。
不過高興歸高興。蔣鑰武也不敢大意,畢竟,這幫朝鮮反日獨立軍中不少人都是跟他一樣的“老油條”打過仗,殺過人,這可不比那些新兵蛋子,這些人可不好忽悠,其中不乏桀驁不遜之徒,再加上語言不通的問題,練這支部隊,確實是個挑戰。
其實張立誠也很好奇,他很想知道孫嶽如何練這幫外人,作爲高級將領,他當然知道“西康工程部隊”是支什麼樣的部隊,不過其中的細節他就不清楚了,於是,他向孫嶽試探着提出了參觀基地的要求,孫嶽考慮了一下,最終同意了,不過沒等他領着張立誠去營地轉悠,康定城裡的那位傅華封省長已通過有線電報網拍過來一封電報,這封電報是轉發陸海軍聯合參謀部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催促張立誠儘快趕去成都。
與張立誠在集喀則收到的那封電報不同,這封電報指名道姓要張立誠親自過去,而且限定了時間。
張立誠看着電報。頗有些得意,要不是這次他決定親自去一趟成都看大炮的話,恐怕他現在就必須在青藏高原上玩兒命的趕路了,那可不是開玩笑,戰馬受得了,人卻未必受得了。
現在,張立誠還有充裕的時間,不過考慮到軍情緊急,他確實也顧不上參觀雪山基的了。當下便帶着幾名隨從離開了基地,趕往康定,無論如何,先去成都看看中樞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