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昆明市中心的路上我接到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剛接起後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怎麼聽怎麼覺得無比熟悉。通過她自報家門後我才終於想起來居然是曹甜。
這傢伙是我大學時的閨蜜,真的是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我特別依賴她,在我很多次揭不開鍋的時候都是她慷慨的拉了我一把,我曾把她視爲這輩子最親密的人。
但萬萬沒想到讓她幫我送個情書給喬書遠,竟然自己和他好上了,這是在我二十幾年人生中遇到最狗血的事。
自那之後我就和她翻臉了,我奇怪她怎麼會打電話給我的。
在電話裡她的語氣十分隨意,說他兒子想我,讓我等她回京都帶着果果去她家玩。
從她的話中可以判斷我們應該冰釋前嫌了,她什麼時候都結婚有兒子了?這一切讓我覺得太跳躍了。
我問她:“你在哪呢?”
她懶懶的說道:“在麗江呢,你吶?”
“我在昆明。”
“什麼,你也到雲南來了?太巧了!你來找我吧,我帶你介紹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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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電話裡的聲音特別大,車窗門緊閉,車內隔音效果較好,我看了眼方彥,他沒有反應依然自顧自的開着車。
我答應了曹甜,一來我的確挺想她的,我剛得知她和喬書遠在一起的確氣得心肝肺都要炸了,可後來看着他們兩那麼恩愛我慢慢也釋懷了,只是和她之間始終心存芥蒂彼此都邁不開第一步。
二來殷嬈她們好似對我刻意隱瞞什麼,我想去曹甜那邊側面打探打探,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又是怎麼和好的。
懷着這個好奇心剛到昆明市裡我就和方彥提出讓他自己先回京都,我要去麗江一趟,誰知他二話沒說就要和我一起去,對於他的決定我心裡偷着樂,他能把工作擱置捨命陪君子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對我有那麼點意思?
我們兩也沒啥好耽誤的直奔長水機場,到了麗江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我們直接打車去了大研古城,和曹甜約好的地方,古城裡人非常多,音樂聲很大,十分熱鬧,門口還有一羣青年跳着街舞,看上去很牛叉的樣子。
我的眼睛應接不暇硬是拖着方彥陪我轉了好一會,說實話,這個市中心的古城已經非常商業化了,隨處都被各種店家給佔領,但我還是好奇得看了一些銀器店和一些賣絲巾的店鋪,又拖着方彥圍觀巷子裡面人家現場紋身,最感興趣的還是那些五顏六色大小不一的手鼓,要不是待會要去見老友我真想買上一個揹回京都。
就在我專心致志鑽進手鼓堆裡來回觀察之際突然發現身邊的方彥不見了,我頓時起身四處張望,店鋪里根本就沒有方彥的身影。
我急急走出店鋪,店鋪門口狹窄的小道上人流穿梭不息,我左顧右盼急得團團轉,不遠處酒吧裡傳出的聲音異常吵雜我根本想喊都喊不了。
剛準備順着人羣往前找去,卻赫然發現他居然就坐我正對面臺階下的石欄上點着根菸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我敢確定他絕對盯着我看好久了,故意不喊我來着。
我氣呼呼的衝到他面前:“你就不知道吱一聲嗎?”
他噙着笑:“你就像丟了媽的孩子一樣茫然。”
對於他的調侃我竟然惱不起來,剛纔突然看不到他我真的慌了,現在回想的確對自己的行爲表示無語。
“我們走吧,我朋友發定位給我了,就在前面那家酒吧。” щщщ• тт kān• ¢Ο
我拖着他的胳膊就往前走,主要人實在太多,我怕又和他走散了,但我發現我這小身板實在很難在人羣中穿梭。
方彥把胳膊一抽順勢抓着我的手就走到了我的面前開起了道,幸虧我走在他後面,幸虧此時人比較多,他看不見我忍不住咧開的嘴脣,而我的手被他握在掌心裡竟顯得十分緊張,同時心裡又癢癢的興奮,說不出的奇妙。
但是,天煞的,我還想多享受享受這種被偶像保護的滋味,那酒吧很快就到了,方彥也隨即把我鬆開,弄得我心下一陣失落。
進入那個吵雜的酒吧二樓一個妹子就向我招了手,我愣是看了半天才認出來那是曹甜,雖然她上大學時就挺漂亮的,但現在更加有女人味,穿着露肩的小黑裙,精緻而富有氣質。
待我走近後她看見方彥有些吃驚,但很快對我伸出雙手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我還有些扭捏來着,她立馬湊到我耳邊:“我和喬分手這幾年他從來沒主動聯繫過我,不久前他打給我一個電話,還是因爲你,聽他說你出事了,有些事記不得了是嗎?”
我點點頭,方彥很自然的在我和曹甜對面坐下,同桌的幾個女的立馬湊了上去給方彥遞了杯酒就敬他,他也來者不拒。
那幾個女的圍着方彥問東問西,酒吧檯上dj的音樂聲放得特別大,所以說話也只能臉貼着臉,我也搞不懂現在女生怎麼這麼自來熟,可能是方彥知名度太高的原因,笑得那是個花枝招展。
“你怎麼會和方彥在一起?”曹甜在我耳邊問道。
“我回天娛上班了。”
曹甜在吃驚之餘臉色有些古怪:“什麼時候的事?”
“最近。”
聊到這dj也不知道抽了什麼勁曲風一變,柔情而舒緩,酒吧頓時安靜了不少。
在這空蕩我發現方彥已經喝了好幾杯洋酒了。
曹甜用餘光掃了一眼方彥接着對我說道:“聽說你們天娛要搞影視村二期,怎麼樣了?”
“我和他這次來就是談地皮來着,只是…”
我話還沒說完,方彥突然把話接了過去:“你先生和岳父最近倒是挺清閒的啊?”
方彥非常奇怪的插這麼一句話,倒是曹甜顯得有些侷促端起酒:“方總,久仰大名,就是一直沒機會見到你本人,來,我敬你一杯。”她拿起酒伸出胳膊。
方彥悠悠的端起面前的酒就是不往前伸,我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蹊蹺,弄得曹甜十分尷尬,我趕忙向方彥使眼色,結果他根本就不看我。
“久仰不敢,替我向你先生和岳父問聲好纔是,他們的大禮我收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人啊,不怕辦錯事,就怕站錯隊。”
說完往曹甜的酒杯上輕輕一碰一飲而盡,曹甜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也喝下了那杯酒。
放下酒杯後她就換上了一副笑臉:“方總說的大禮我不懂,夫家的事我從不過問,我和藍藍老同學見面,今晚只有一個目的,盡興的玩。”
方彥也淡淡的笑着沒再說什麼,但我覺得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我和曹甜的確是好久沒有這樣放開的玩過了,一下子就喝開了,聊到大學時那些事都充滿各種回憶,越聊越帶勁。
雖然沉浸在青蔥的時光裡,但我心裡一直記掛着她剛纔與方彥的對話,曹甜這人我太瞭解了,即使她現在變得再成熟但每次心虛的時候眼珠子總會亂飄,所以我敢斷定她剛纔一定是在和方彥打着哈哈。
曹甜一直扒着我的肩:“藍藍,我告訴你,喬書遠真的不錯,當初我那樣對他雖然我不後悔,但一直愧疚着,聽說你們後來又聯繫了,兜兜轉轉你們怎麼就沒在一起呢?哎…來,喝!”
我感覺她有點喝高了,左一句喬書遠右一句喬書遠的,方彥一把從我手上奪過酒一口飲下,曹甜伸出食指指了指方彥笑得壞壞的:“沒意思,沒意思。”
說完就搖搖晃晃的要去洗手間,我看了眼方彥和他說:“我去看看啊。”
便跟着曹甜去了廁所,我在廁所門口等了她半天她才從裡面出來。
“這麼巧啊藍藍,在廁所都能遇見。”她臉頰緋紅。
我面色嚴肅:“不是巧,是我特地在這等你的,剛纔你和方彥打什麼暗語,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啊?”
曹甜倚在牆上:“我能瞞着你什麼啊?我都結婚有小孩了還能和你搶男人不成?”
我不理會她的滿口胡言:“你老公和他爸是幹什麼的?”
我問得直接,曹甜朝我笑着:“你幹嘛?查戶口呢,就一小開。”
我聽完這話從頭到腳又細細打量了她一番,怪不得一身名牌手上那顆鴿子蛋都閃了我一晚上了,原來蹬了喬書遠傍上個更大發的。
但就以我的直覺來看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方彥肯定認識她老公,而且這中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彎彎繞,這曹甜就是喝成這樣了都不和我說實話,也真是歷練出來了。
可我溫藍藍也不是個好忽悠的主,我拽着她就問:“你要還當我是朋友就別跟我來這套虛的,方彥說你老公家站錯隊是什麼意思?”
我大聲質問曹甜,她收起了應酬的笑容,變得正經了許多,也不像是喝醉的樣子了,看了眼酒吧內對我說:“藍藍,我老公家的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和方彥別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