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憲法,由法律作爲裁決的統領,而不是人,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通用統一的法律約束,不做特例,沒有階級之分。”
我果斷的說道,楚淵似乎陷入了沉思,就在這時辛素端着兩碗麪進來了,看見楚淵下了牀又焦急的念着:“公子怎麼下牀了!”
楚淵無奈的看了我一眼對辛素說道:“無妨,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辛素還想說些什麼楚淵擡了一下手,他便把話咽在肚子裡乖乖退了出去。
我看着辛素離開纔想起來白天夏靈對我說的話。
“莫非,你就是那睿王吩咐不得打擾的貴客?”
楚淵替我把麪條拌了拌然後遞給我:“睿王心善,特闢了一處靜逸之地留我在此修養身子。”
心善,我在心裡冷笑。
“你是在氣他關你一事?他不會當真處罰你,頂多過幾日便會放了你。”楚淵似能看透我一樣,也好像十分了解景睿。
“看他那陰盛陽衰的樣子我就特想拿把大剪刀把他頭髮給剪了。”
說完大口吸溜着麪條,眼睛一亮發覺這味道挺好。
“辛素只會做面,還好,不算難吃。”楚淵從袖中拿出一塊帕子遞給我。
我大大咧咧的接過擦着嘴。
“你爲何想剪睿王的頭髮?”楚淵很疑惑的問我。
我眼珠子轉了一圈:“他髮質太好,我嫉妒!”我憤憤的說着惹來楚淵一陣笑意。
我和楚淵雖是第一次見面,但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他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他說我是一個木頭被圈住了,我聽了半天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他沾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字——困!
我頓時恍然大悟,我被困住了,我的確被困住了,從醫院出來的那天,我被過去和現在所困,看不清未來的方向,生活中頻繁的出現許許多多讓我匪夷所思的現實,於是,我開始困惑,我不明白楚淵是如何看出來我的現狀,他像是一個智者一樣洞悉着我。
我也沾了點茶水在桌上重複寫了一個“困”字。
“方框無缺口,木頭如何出?”
“爲何要出?”楚淵伸出手抹掉了我寫的那個“困”字。
我側眉看着他,他給我倒上了一杯茶水。
“方纔的大火你忘了嗎?火能輕易把木頭燃着,可木頭如果安心躲在框內,任火勢再大也無懼,它困了你也救了你。”
窗外的天色已經矇矇亮了,淡淡的光透過窗戶朦朧可見,楚淵看了屋外一眼,我的目光也順着看了過去,彷彿聞到了那屬於晨曦的味道,鳥兒的啼叫和薄薄的霧氣。
我所有的感官霎時間被打開,臉上的神色漸漸舒展,眉心的愁緒也緩緩散開。
有人說人生的漫漫長路上你所遇見的每一個人都是必然會出現的,他/她會在某個特定的時刻影響着你的判斷,指明你前進的方向。
面前的楚淵一定是這樣的人,他讓我知道我所遭遇的一切並不是上天的對我的惡搞,如若不是忘卻了那些,也許我早已如一具行屍走肉,這何嘗不是老天對我的保護,那麼,既來之則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