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上的積雪依然白如棉襖,映襯着碧藍的天空,此時若能把衣服脫光浸泡在溫泉裡想必定是快活似神仙,不過,想歸想,我還沒那麼開放。
約莫溜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於是打算回去,哪知剛站起身腳下溼滑重心不穩只聽見“譁”的一聲剛纔的幻想真的實現了,我就這麼華麗麗的掉進了溫泉池中。
我的小心臟瞬間提了起來,這下糟了,我這樣怎麼回去?趕忙準備往上爬,誰知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我已經扒在池邊的手又瞬間縮了回去,身子往後退了兩步,一羣人影的輪廓已經出現在不遠處,我一動也不敢動,希望藉助霧氣的掩蓋讓那羣人注意不到我。
大氣也不敢喘,默默的蹲下身,只露了一個頭在水面,很快,那羣人從泉水前面的小道而過,並沒有停下腳步,我剛呼出一口氣準備探出身子,哪料人羣中突然有一人出了聲:“你們先去,我隨後就到。”
“是!”那羣人應了一聲便走開了,我看見那個人影又向着我的方向退了回來,此時我只能保持現狀靜觀其變。
那人走到我面前突然停住了,我不知他爲何人,倘若他發現我這副囧樣,我真還不如淹死算了,水下的手也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可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突然向下跨了一大步,泉水四濺,居然就直直的向着我走來,他的樣子也逐漸清晰,錦衣華服,身着明黃的服飾,初看清他的容貌時我居然在他的臉上看見了三分景睿的模樣,只是他沒有景睿的樣貌那麼絕塵。
我忽然聯想到剛纔在雪壽樹下那個負手站立的男子,再看了看他的衣物,果真是他。
然而,他卻在看見我後瞳孔驟然放大,身體突然僵硬:“紫茵,真的是你?”
他不顧水下的阻力大步跨到我的身前一把攬我入懷,我下意識用腿攻擊他的膝蓋,他吃驚的把我鬆開。
許是我一臉防備的樣子讓他急切的說道:“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景延!”
“景延是什麼鬼?”我一把甩開他依然緊抓着我的雙手捂着胸提防着他。
“你居然不記得我了?那你總不會忘了風叔吧?”
我遲疑了一秒,哪料景延伸出手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把我的衣袖往上一拉:“看,這個疤,是我們小時候在獵場玩耍時,你不慎被鐵器弄傷的,當時流了很多血,我哄了你很久你才終於不哭的,你還記得嗎?”
雖覺得眼前的這人八成是認錯人了,然而我的膀子上當真有一道淺淺的疤痕,我覺得有些奇怪,於是順着他的話說道:“風叔,我好久沒見着他了。”
他聽我這麼一說似乎很激動,眼睛都放出閃亮的光芒。
“他這些年到底把你藏到哪裡了,爲何我一直找不到你,紫茵,你知道嗎?我早兩年已經被父王封了太子了!”
他有些語無倫次,可我卻吃驚於眼前這男人居然是周國的太子,怪不得,怪不得他會和景睿有點像,可他口中的風叔到底是誰?